“章丘，”
“盛源，”
“……”
“周虎，周虎去哪兒了？”李禮捏着最後一張成績單喊道。
周虎的同桌舉報說他剛剛溜出去上廁所去了，李禮打算先放在他課桌上。冬天因爲走廊會吹冷風，所以經常教室門都是被關上的。
李禮剛走到第一排同學的旁邊，前門發出“砰”的一聲，教室門被人從外面狠狠地踢開了。
全班同學都被嚇了一跳，有女生甚至嚇出尖叫聲。“誰啊？”
周虎帶着渾身煞氣邁腿走了進來，李禮作爲班長自然要對班裏同學做的不好的事情做出批評。攔住周虎，說：“周虎，下次進門不要用腳踢，踢壞了要被算做破壞公物，是要賠錢受處分的。”
周虎沉聲道：“嗯。”準備側身繞過他回到座位，又被他拉住，不耐煩的問道：“幹嘛？”
李禮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復神色，把屬於他的成績條交到他手裏。“今天怎麼火氣這麼大？快快快你的成績，這次考得不錯，進步了很多。”
他垂下眼瞼，他的成績單上除了工整的數字，還有密密麻麻的紅色字體。
不難猜到這是誰寫的，他估計班裏每個同學的成績條都是這樣的。
季禾子幫他寫上了這次前進的分數和名次，還特意寫了鼓勵的話，一看就知道不是從網上找的，不然網上有哪條評語是建議學生放棄學習的。
【周虎同學，學習不好不要氣餒，有人擅長就有人不擅長；有人喜歡，也有人不喜歡。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喜歡並能爲之奮鬥的夢想。】
周虎眸底閃過一抹精光，擡頭看着李禮。“有人作弊嗎？”
他的這個問題上升到道德層面，班長自然相信班裏的同學沒有人會去作弊。
堅定的語氣說道：“沒有，你……你的臉怎麼了？打架了？”
剛剛周虎一直是低着頭，李禮沒看見他臉上的傷，他擡頭後才發現他臉上有很明顯被人打過的紅色血印。
“碰見豬了，”他側過頭遮擋臉上的傷。重複問道：“我們班有人作弊嗎？”
李禮非常相信沒有人作弊，但是他只是相信，並不能確定。周虎的一系列奇怪行爲，腦海警鈴響起，有種不好的預感。
“發生什麼事了？”
張傑瑞盯着班長和周虎好一會兒，兩人說了很久的悄悄話，而且周虎臉上有傷。“周虎，你臉怎麼了？”
平時張傑瑞在班裏說話很大聲，今天更是扯着嗓子說。全班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周虎身上，投去探詢的眼神。
周虎覺得這事問班長也不對，不可能有人作弊後特意去和李禮說。索性當着全班人的面，直接問：“這次期末考試有人作弊嗎？”
“我問得是實話。”
張傑瑞第一個出聲，“操，周虎，你看不起誰呢？”
盛源：“就是，老子用得着去作弊嗎？不會就是不會。”
“我寧願考零分都懶得去作弊，好嗎？”
“就是，源哥就算是把答案擺在面前，他都懶得抄上去。”
盛源瞪他，“滾，說話就說話，扯我幹嘛。”
“唉，作弊，我們有賊心敢有賊膽嗎？要被季老大發現，我們都得完蛋。”
張傑瑞在腦海裏想象了一下，嚇得哆嗦。他也已經提前感覺到大腿在痛了，“周虎，你到底想說啥？”
周虎嘆氣，把之前在廁所聽到的有人造謠他們班作弊，並且季禾子已經去錢主任辦公室了。
“我見過他們，一班的人。”
“什麼？”
聽到是一班的人打的，整個班的生氣值直接提高兩個檔次。一班和六班從高一起，之間的關係一直很微妙。
起先只是兩個班的班主任互相不喜歡，最後演變成兩個班的學生也互相喜歡不起來。
一班是尖子班，六班則是比普通班還差的，自然更讓一班的人瞧不起，平常見到他們班的人，眼睛鼻子都往上看。也就見到李禮他們幾個成績好的，態度會好一點。
張傑瑞一股氣直接衝上腦門，拖着周虎就要去一班把人打回去。“tmd，是不是以爲咱們班沒人？走，老子給你揍回去，把他臉打開花。”
“就是，一班那羣孫子，瞧不起誰呢？”後排跟周虎關係好的男生，全都站起身，隨時可以和他們一起衝。
“等等。”李禮先一步關上前門，攔住他們一羣人。
張傑瑞說道：“班長，我叫你一聲班長，你就不應該別攔着我們，我們必須要去。”
李禮也早就想揍一班那羣孫子了，每次見到他都陰陽怪氣的說話，他早就受不了。
“去，誰說不去，那羣孫子應該被打，但不是現在。”
“因爲造謠的事情，季老師現在還在錢主任辦公室裏面，如果問題嚴重起來，季老師很有可能會被學校開除。”
張傑瑞：“操，那幫孫子。”
周虎一臉焦急，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季老師不能被開除。”
誰也都不想季禾子被開除，可是一班和一班的班主任是學校的王牌。一向是要什麼有什麼，季老師恐怕……
李禮也着急，但是現在他必須冷靜更冷靜下來，不能走錯一步。
“你們先彆着急，先回到自己的座位。從現在開始我們班絕對不能被人牽着鼻子走，如果再出事，季老師肯定要被開除。記住，不管別人說什麼，絕對不能衝動。”
“我先去錢主任那裏看看具體情況如何。”唉，希望季老師不要出事。
黃明洋終於睡醒了，揉着眼睛，迷迷糊糊擡頭，聲音中還帶着沒睡醒的嘶啞：“我跟你一起去。”
李莉氣的拿手指指着她，“你……你，粗俗。錢主任，白老師，你們也聽到了吧，真的是有什麼老師就能教出什麼學生來。”
被叫到名字的白老師，迅速回神，和李李莉統一戰線。“就是，錢主任，這種老師你可不能留。”
錢主任目瞪口呆，好像……也沒有說什麼吧，還沒有你們倆平時上課說的話難聽。
“你們……”
李莉趁着錢主任不說話的空餘，乘勝追擊：“季禾子，你看見沒，錢主任都懶得和你繼續說話了，識趣一點，早點承認了吧。”
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差，站在門口能很清楚的聽到裏面的人說話。李禮聽完李莉說的話，氣急敗壞。“他們怎麼能這麼污衊季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