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穿着西裝的他,身上散發着冷傲狂魅,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
但喬燃還是一眼就認出他就是七年前救她的迷彩戰士。
因爲不管他的氣質怎麼改變,那雙眼睛和他的聲音都是改變不了的。
對着所有人都冷漠如冰的他,唯獨在宋晚晴綻放英俊儒雅的迷人笑容。
尤其是他看着宋晚晴時的目光,溫柔寵溺到讓人羨慕又心痛。
喬燃萬萬沒想到,被她記在心間多年的男人,再次見面,竟是在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婚禮上。
以新娘的新郎身份出現。
那一刻,是喬燃21年人生生涯中,第一次體驗到刻骨銘心的疼痛和絕望。
竟比她和弟弟被困冰冷的井底,瀕臨死亡時的痛,還要讓人——窒息。
所以在宋晚晴出車禍,溫家要求她嫁過去爲溫時墨母親沖喜時,她猶豫了一番之後。
嫁給這個只見了兩面,卻在她心底住了七年的男人。
她告訴自己,只要宋晚晴醒了,她就和他離婚。
如果宋晚晴不醒,不管他愛不愛她,她也只愛他十年。
十年之期到了,他若依舊不愛她。
那她就和他離婚,從此和他再無糾葛。
三年婚姻生活很快過去,在她愛了他十年後,他依舊不愛她。
她願賭服輸!
……
溫時墨睡醒的時候,看到病房裏沒有喬燃的身影,心裏涌出一抹淡淡的失落。
擡動一下雙手,那種疼痛難忍的感覺消失了。
腫脹酸澀的雙眼也變得清明舒爽。
雖然身體還是疼,但那種疼對他來說已經可以忍受了。
以前身上這種級別的疼痛,他都不需要住院休養,直接在工作中讓身體慢慢康復。
明明幾個小時前,他還哪哪都難受,哪哪都疼痛,怎麼被喬燃治療一下,就恢復得那麼快?
那個女人的醫術就真的這麼逆天?
就在溫時墨驚歎震驚喬燃的醫術時,一抹熟悉的香味傳進鼻間。
溫時墨環顧四周,透過玻璃門,看到在廚房裏忙碌的熟悉身影。
喬燃站在竈臺前,正一手端鍋,一手拿勺,熟練而快速的翻炒裏面的菜。
在她的手裏,那些菜飛出鍋面,在空中翻滾無數次後,再安然無恙地落在鍋裏。
沒有點武功的人,是顛不出那麼漂亮的勺的。
這是溫時墨第一次看到喬燃做菜的樣子。
原來那些美味可口的飯菜,是被她用這樣瀟灑乾脆的手勢做出來的,難怪會那麼讓人回味無窮。
但凡他看過一次她做菜的樣子,都能看出她是一個武功底子的人。
也不至於她所有的祕密,都是在離婚後才知道的了。
在溫時墨有些後悔以前對喬燃太過忽略時,開門聲響起。
喬燃從廚房走出來,把飯菜一一擺在桌子上。
溫時墨端坐在牀前,像尊貴的王子一樣,等待喬燃叫他喫飯。
然而,喬燃坐在飯桌前,自顧自的喫着六菜一湯,一點也沒有要叫他喫飯的意思。
“沒看到這裏還有一個病人嗎?”溫時墨沒好氣地道。
“看到了,你的飯一會就到,這些是我一個人的分量!”
什麼叫他的飯一會就到?
她做了那麼多菜,就沒想過讓他喫?
還她一個人的份,六菜一湯,她是豬嗎?
這時,周煜提着九洲酒店精緻的打包盒走進來。
“溫總,你醒了,我把你的晚飯……”周煜看到喬燃面前色香味俱全的六菜一湯,驚訝的笑道:“喬小姐,你這不是做了很多菜嗎?怎麼還讓我給溫總買飯?”
“你想做給我喫,我還不想喫呢,九洲大廚做的菜比你好喫百倍。”溫時墨及時開口挽回尊嚴。
“那就請溫先生好好享用九洲大廚做的美食吧!”喬燃望着溫時墨,笑容俏麗燦爛。
周煜看着喬燃燦爛的笑容,雖然臉還是那張臉,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眼前這張臉格外的吸引人,一時間竟有些看呆了。
見周煜滿眼驚豔的看着喬燃,溫時墨冷聲斥責:“周煜,你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擺飯。”
周煜連忙從驚豔中反應過來,連忙跑到溫時墨面前,將病牀上的小方桌拉起來,把酒店打包的四菜一湯擺在上面。
“溫總請用餐!”
溫時墨拿着筷子,看着面前同樣精緻誘人的飯菜,就是沒有動筷的慾望。
“喬燃喫飯呢,做了什麼好喫的?”程致遠溫潤的聲音傳來。
“沒什麼好喫的,就是幾個簡單的家常小炒,程醫生喫飯了嗎?”喬燃聲音溫柔地問。
“還沒有,想着查好時墨的傷就去喫晚飯,看到你做了這麼多好喫的,頓時覺得食堂裏的菜沒什麼興趣了。”程致遠雙眼放光的看着桌子上的菜。
“程醫生不嫌棄的話就坐下來一起喫點,反正我做了很多。”
之前說只做了她一人份的話是誰說的?
對他說話像他欠她幾十億,和他朋友說話就笑容明媚燦爛的像朵太陽花。
這麼區別對待,有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程致遠等的就是喬燃這句話,立刻笑道:“那我今天有口福了。”
溫母住院時,喬燃每天做可口的飯菜,有時溫父也帶來飯菜,喬燃做的飯菜就賞給負責給溫母看病的程致遠。
程致遠對喬燃的手藝是讚不絕口。
兩年多沒有喫過喬燃做的菜,一直想找機會重新回味。
但溫時墨從來不給他們這些朋友上門的機會。
程致遠走到溫時墨面前,用聽診器聽聲後又檢查溫時墨身上的外傷,目光震驚的看向喬燃。
“肺部雜音消失,胃部回聲也恢復正常,身上的紅腫於青也消退大半,喬燃,你給他用了什麼藥,讓他恢復的這麼快這麼神奇?”
“以前出國遊玩時,從國外一個遊醫那裏買的藥酒,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喬燃淡淡的回答。
“能給我看下,讓我研究一下嗎?”程致遠期待地問。
“不好意思,那是最後一瓶藥酒,全都推到他身上了。”喬燃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謊。
“哦,這藥真是太神奇了,不能查一下原份實在太可惜了。”程致遠萬分遺憾地說。
“沒什麼可惜的,他的傷不用那藥也能恢復,也不是什麼救命的好藥。”喬燃安慰。
程致遠點點頭,走到喬燃對面坐下,拿筷子夾了一道菜送進嘴裏。
“哎喲媽呀,你的手藝比兩年前還要好,真是太好吃了,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喫這麼好喫的菜。”
程致遠的人生有兩大愛好,鑽研醫術,品嚐美食。
被美食驚歎的程致遠忘記了得不到良藥的遺憾,聲音誇張的讚賞喬燃的手藝。
坐在一旁沙發上的周煜看到程致遠誇張的表情,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
程致遠的嘴有多刁鑽他是知道的。
程致遠說好喫的東西一定超超級好喫。
“那個……喬小姐,我……我也沒有喫晚飯。”周煜厚着臉皮違心地說。
其實他在給溫時墨等打包餐的時候已經喫過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