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曉歡聲音痛苦地說完,七竅流血,面目猙獰地瞪着喬燃——死不瞑目。
“歡歡,你醒醒,你不要嚇媽媽啊!”於夫人傷心欲絕地抱着於曉歡,想要將她搖醒。
“讓我看看她!”短暫的震驚過後,喬燃連忙走上前說。
“你害死我女兒,還在這裏裝好心?我要殺了你!”於父一把推開喬燃,暴怒着要從衣服裏拿武器。
顧斯年上前控制着於父拿武器的手,作爲三品將軍,在北虹國,他擁有合法持槍資格。
“喬叔叔,你先別衝動,喬燃是joy醫生,讓她看曉歡,說不定還有迴轉的希望,你再這樣耽誤,就會成爲害死曉歡的兇手。”顧斯年看着被於父一掌推飛摔倒在幾米遠地上的喬燃,對於父冷聲喝道。
喬燃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會一下就被人推飛?
以她的能力,於父的武功絕不會能傷到她。
難道是暴怒中的於父力量太大導致如此?
“好,我讓她看,她要是治不好我女兒,我就嘣了她腦袋給我女兒償命。”
“就算你女兒死了,你也沒有處決她生命的權利,她是不是有罪,自有證據和法律定奪。”顧斯年說着在於父猝不及防中奪去他的武器。
剛纔他以爲於父推那一掌,喬燃能輕鬆躲過。
沒想到竟讓喬燃摔得那麼狠。
這次,他必將好好守護喬燃。
有他在,休想有人再傷害喬燃。
顧斯年護在喬燃身後,喬燃蹲下認真給於曉歡檢查做治療。
十幾分鍾後,喬燃沉聲道:“蛇毒毒性太強,毒液迅速攻遍她全身,已經無力迴天了。”
“你害死了我女兒,還在這裏假惺惺,我要殺了你給我女兒償命。”於父搶起拳頭就要往喬燃臉上砸。
顧斯年一把握住於父的拳頭,一個用力,將他輕鬆推倒在地上。
“於茂,凡事講證據,不要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於家的面子,蔣老的生日宴,發生這種事,已經夠讓他難受了,不要再生事端,惹他老人家難堪。”顧斯年周身散發寒意,目光冷洌地喝斥。
“我們也不想生事端,可是喬燃這個殺人兇手,她害死我們女兒,我們還不能給女兒討公道了嗎?你們顧家有權,就可以仗勢欺人嗎?”於老夫人雙眸通紅地看着顧斯年。
“我說了,殺人要有證據,你們憑什麼認定人是燃燃殺的?”
“憑什麼?就憑那條對她點頭的蛇,就憑張芊芊去世那天,她說過下一個死的人會是我家曉歡,喬燃一定是殺我女兒的兇手。”
於夫人看着喬燃怒斥:“殺人償命,大家說對不對?”
“是的,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那條蛇對喬燃點頭,說明那條蛇是被喬燃控制的,她們學醫的,控制一條蛇很容易的。”
“對,沒錯,她和沈慕白一結婚,就讓那麼大的沈家從安城消了失,殺人對她來說,簡直就像眨眼那樣簡單。”
“這麼邪氣的女人留着就是禍患,一定要把她抓起來,以免她再害人。”
“抓起來,把喬燃抓起來,就算顧家再權大勢大,也不能當衆包庇殺人犯。”
衆人紛紛附合大叫着把喬燃抓起來,有人甚至說她是惡魔轉世,纔會接連做這麼多殺人如麻的事情。
“不要抓我姐姐,人不是我姐姐害的,蛇也不是我姐姐的,這只是一個意外,求大家不要攻擊我姐姐。
真正害死於小姐的人是我,如果我把毒蛇抓住,或者把毒蛇掃到沒人的地方,毒蛇就不會咬到於小姐了。
你們要抓就抓我好了,這件事情和我姐姐無關!”宋晚柔走到喬燃面前,將她護在身後,目光懇求地看着衆人。
“你也是爲了救蔣老,情急之中打掉那毒蛇,也沒想到毒蛇會咬死於小姐,有一說一,這件事情與你無關!”
“沒錯,那條毒蛇咬了人後,對喬燃邀功點頭,她不是殺人兇手誰是?”
“於小姐慘死,喬燃必須要給於小姐一個交代。”
“沒錯,不嚴懲兇手,天理難容。”
“……”
“就憑一條蛇的反應,你們就給喬燃定罪是兇手,你們是警察還是北虹國法律?蔣老還沒有說話,你們就咄咄逼人的叫囂着抓人,你們就這麼不把蔣老放在眼裏的?”顧斯年目光寒涼地看着面前的衆人。
他身上氣勢逼人,眼神危險,彷彿誰敢上前傷害喬燃一分,他就毫不猶豫扼斷對方脖子一般,讓被他眼神掃過的人,不自覺向後退了一步。
“老將軍,曉歡是屬下唯一的女兒,曉歡慘死,你要爲屬下主持公道啊!”於父單膝跪在地上,給蔣老行着軍禮,雙目通紅嗜血地看着蔣老。
看着躺在地上,因爲七竅流血,面容太過扭曲猙獰醜陋,而被矇住頭的於曉歡遺體,蔣老爺子眼中滿是哀傷。
在他88歲生日宴上,發生這種命案,若非他這一生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與生死,他怕是被這場面驚得早就暈過去了。
“小於,那條蛇的確有些詭異,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宋小姐爲我擋住那條蛇,那被咬的人會是誰?那條蛇又是從誰的盒子裏出來的?”蔣老爺子蒼老卻威嚴犀利地目光落在於父身上。
於父目光一沉,滿是震驚和傷痛地說:“老將軍,你懷疑我要謀害你?我從入軍就在你軍下,一生追隨你,對你忠心無二,我怎麼可能會謀害你?”
於夫人見到自己丈夫被懷疑,連忙辯解:“老將軍,就算全天下人都背叛你,我們於通也不會背叛你的,他自幼雙亡,最大的夢想就是當兵。
他因爲視力問題被拒收,是你破例收了他,這一生最讓他驕傲的事就是做老將軍手下的兵,他絕不會謀害你的,請你一定要相信他。”
她女兒已經死了,若是丈夫再出事,她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小於跟了我半輩子,我當然相信小於,但作爲軍人,我更相信法律,更相信證據,曉歡在我生日宴上去世,我悲痛萬分,亦萬分自責。
怪自己沒有讓人嚴查一切,讓歹人有了攜帶毒蛇作案的機會,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給我一點時間,讓人查找兇手。
如果真的證實,喬小姐是控蛇謀殺的兇手,我一定給曉歡討個公道,你覺得可以嗎?”蔣老爺子聲音悲切,眼含淚光地問。
於父是第一次看着蔣老如此心痛的目光,也意識到他記憶中意氣風發的將軍是真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