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婁夭夭擡頭，對玲招了招手，“過來坐。”
玲走到婁夭夭身邊坐下，又聽婁夭夭問道：“巫之力的使用，你學得怎麼樣了？”
聽婁夭夭問起自己擅長的事，玲露出了笑容。
“我會刻防禦骨牌和溫度骨牌了。”
說着，玲拿出了兩塊畫着巫紋的獸骨遞給了婁夭夭。
婁夭夭伸手接過，這兩塊獸骨都有紅色光點附在上面，不同的是紅色光點的排列方式不一樣。
其中一塊握在手中沒有明顯的變化，但另一塊入手溫熱，她周遭的空氣瞬間上升了幾度。
防禦骨牌能抵禦同級別獸人的一擊，溫度骨牌在寒季能發揮很大作用。
“玲，你很厲害！”
如果說防禦骨牌是玲爲狼烈制來防身的，那溫度骨牌就完全是爲部落裏的普通人準備的了。
獸戰士身體強悍，並不懼怕寒冷。
玲能有這份心，讓婁夭夭很高興。
玲聽到婁夭夭誇她，心裏也很開心。
她力量微小，不能像婁夭夭那樣給部落帶來很多好處，但是她也想爲部落出一份力。
她很喜歡牙山部落，熊力、獅子、兔白和族長他們都對她很好。
“我喜歡大家，希望這裏能變得更好。”
“恩，會變好的。今天我們來學習一下除巫之力以外的東西吧！”
“巫之力以外的東西？”
玲心中隱約有了猜測，但又有些不解。
婁夭夭也沒有多說，玲叫了她一聲老師，她卻從來也沒有教過她。
現在教玲一些知識，也算是對玲的補償吧。
而且以後她要是不在這裏了，玲身上的重擔必定不小，多學一些技能，以後也會更輕鬆一點。
末世前的藍星信息大爆炸，婁夭夭會的多也雜，要真教起來，還真讓人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最後婁夭夭還是決定從獸人最需要的衣食住行方面入手。
她看了看腳底的鞋，沒想到第一個要教給玲的竟然是這個小東西。
“這個是鞋，旱季你們用不上，但到了寒季，它能保護你們的腳。用獸皮這樣……”
玲在婁夭夭的指導下縫好了一雙寒季穿的鞋。
鞋裏墊上了用獸皮裁剪的鞋墊，穿在腳上毛絨絨溫乎乎的，玲立刻就明白了這雙鞋的好處。
鞋不光使她的腳感到溫暖，木板還隔開了她的腳掌和大地，踩到碎石塊上，她的腳絲毫不覺得難受。
難怪老師在旱季也要穿這個叫“鞋”的東西，她一下就愛上了穿鞋。
婁夭夭沒有讓玲繼續高興下去，她和玲說了木板做鞋底的壞處，並告訴玲可以用其他東西替換木板。
“旱地上種的棉花的用處是……”
玲繼續聽着婁夭夭教她新知識，當聽到棉花居然可以做成比麻衣還要好的衣服時，她心裏無比震驚。
“可惜我們沒有紡線織布的技術，岩石部落會做麻衣，以後有機會的話，可以交流一下。”
婁夭夭做了最後總結，交流兩個字咬得極重。
這種獨一無二的技藝，交流是不可能交流的，只能採取非常規措施了，懂得都懂。
棉花的用處她知道，但是從棉花到布的過程，恕她無能爲力。
又和玲說完棉花的種植和採摘，婁夭夭帶着玲來到了部落南邊的水田。
用異能催熟了其中一塊田，婁夭夭教兩個獸人用石刀收割了水稻，然後晾曬脫谷。
最後，田間生長的水稻，變成了最開始玲見到的稻穀的樣子。
“舂米的過程你之前見過的。”
“恩。”
玲點了點頭，熊力舂米的事彷彿就發生在昨天，她還沒有忘記。
“小麥和稻子類似，但是它收割脫谷以後不用舂。”
“那小麥和水稻一樣要煮着喫嗎？”
“小麥可以直接炒着喫，但味道一般，它正確的喫法是磨成粉。”
見玲疑惑，婁夭夭說了石磨的構造，然後讓獸人把石磨做了出來。
接着，她又把搗好的大米粒放進石磨，磨出大米粉。
“如果是小麥像這樣磨成粉，那就是小麥粉。”
玲把手指插到木桶裏的大米粉中，心裏新奇的不行。
婁夭夭看着大米粉也提起了一點興致。
“我們來做米粉吧！”
“恩？這桶裏的不就是米粉嗎？”
婁夭夭笑而不語，米粉和大米粉可不一樣。
用一塊光滑的木板當菜板，大米粉加少許鹽，再用沸水燙粉，然後開始揉麪團，也就是抻面。
其實除了加鹽以外，最好還要加和大米粉等量的澱粉，但婁夭夭現在沒有澱粉，只能用大米粉這一種粉了。
抻面時要在麪糰中加一點油，沒有植物油，婁夭夭就用了上次做脆脆的巨豬油代替。
在婁夭夭抻面時，她還讓獸人給她做了一個做米粉的工具。
這個工具和木桶類似，但它比較小巧，能直接握在手裏。
小桶的底部鑽了許多圓孔，和它配套的是一根能完全放進小桶，並和它嚴絲合縫的木棍。
將抻好的面放進小桶，然後用木棍擠壓麪糰，麪糰從小桶底部的圓孔出來，就成了一根根的圓米粉。
“米粉放到沸水中略微煮一下，撈出來過冷水，晾乾以後可以放很長時間。”
玲聽着婁夭夭的講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婁夭夭把米粉撈到裝着井水的木桶裏。
水稻——大米——大米粉——米粉，這中間的每一步，都彷彿帶着時間的印記，凝聚着偶然和必然的心血。
不知爲何，此時玲的心裏升起了濃濃的感動。
“巫，這些石臼，石磨，小木桶，你說這些都是工具，那以後……以後我們是不是會有越來越多的工具，我們會過得越來越好？”
婁夭夭看着玲亮晶晶的眼神，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覆：“是！”
“現在的工具還不是最便捷的，我們做飯用工具，種地用工具，以後灌溉、捕獵都可以用工具。
曾經有一羣人，他們的力量比獸人還弱小，但他們藉助工具，成爲了強大的種族。
玲，你知道嗎？遇到問題纔是進步的開始，如果連問題都沒有了，那還有什麼未來可言呢？”
玲似懂非懂，而婁夭夭的話已然成了一顆種子，深埋她的心底。
往後無數年，她都不曾在困難面前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