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森楊的描述,婁夭夭用了半天時間,找到了森楊發現她的那個樹洞。
但是可惜,球球不在這裏。
婁夭夭一時間有些茫然。
她看向草原方向,球球會在草原裏嗎?
深吸一口氣,婁夭夭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仔細分析現在的情況。
她能從草原活着出來,除了球球幫她,不作他想。
經過上次和螳螂交鋒,她很清楚自己不是螳螂的對手,更何況現在她的異能還出了問題。
如果球球現在仍在草原,那既然球球能把她送出來,這至少說明球球在草原裏是安全的。
如果球球不在草原了,那球球一定會來找她。
但一直守着樹洞,等球球主動來找她顯然不是她的風格,要不然她也不會選擇一個人穿過草叢了。
最後婁夭夭決定在樹洞這裏給球球留下記號,而她自己會先去森部落。
她記得森榆說過,她們的巫在閉關。
她想等等看森巫有沒有辦法解決她的異能問題。
有了打算以後,婁夭夭心裏安定不少。
在樹洞裏留下一塊畫着球球圖案的石頭,標上森部落的大概位置,婁夭夭再次往森部落走去。
等她到達森部落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
“咦?快看,那個小雌性回來了!”
“榆姐姐,小雌性回來啦!”
圍着火堆烤肉的人紛紛看向往這邊走的婁夭夭。
森楊更是放下烤了一半的肉,跑到婁夭夭身邊說個不停。
“小雌性,你沒找到樹洞嗎?”
“找到了。”
“小雌性,你回來是想好要加入我們部落了嗎?”
“不是,我想見森巫。”
“啊,那你可能要等一段時間了,我們也不知道巫什麼時候出來。”
“可以。”
“小雌性,你的皮膚滑不溜丟的,我能再摸一下嗎?”
婁夭夭額頭青筋直跳,她終於忍不下去了,“你想找打嗎?”
森楊面上一抖,立刻往旁邊移了兩步,“你什麼也沒聽見,我什麼也沒說。”
說完,森楊就捂住了嘴巴。
婁夭夭的耳朵終於清靜了。
她下意識地看向森楊的那些姐姐妹妹們。
她們依舊有說有笑地喫着烤肉,好像對森楊向其他雌性獻殷勤混不在意的樣子。
婁夭夭迷惑了,她們早上不還在爲森楊帶她回部落的事“嗚嗚嗚”嗎?
爲什麼現在……難道森楊在她們眼裏比不過烤肉?
在她疑惑的時候,櫳拉住了她,“小雌性,來坐這裏喫烤肉吧!”
婁夭夭順勢坐下,“謝謝。”
櫳笑了笑,“小雌性,你叫什麼名字?”
婁夭夭一頓,“我叫婁。”
這是原主的名字,以前在牙山部落的時候,大家都叫她巫,倒是沒有人問過她的名字。
櫳又說道:“我叫櫳,我們倆的名字讀起來有點像呢!”
“恩。”
“婁,爲什麼你的獸皮裙和我們的不一樣?你們部落的雌性都這麼穿嗎?還有你腳上爲什麼綁着獸皮?”
聽到櫳這麼問,其他早就好奇得不行的雌性紛紛豎起了耳朵,想知道婁夭夭的答案。
甚至在她離開前,部落裏有不少雄獸人都穿起了獸皮短褲。
“他們有時會穿成這樣,有時候也會穿獸皮裙。我腳上穿的是獸皮鞋,穿上它走路腳不疼。”
櫳看了看自己的腳,她的腳上有厚厚的繭。
雖然平時走路也不疼,但有時候踩到尖銳的東西還是很疼的。
她有些羨慕有獸皮鞋可以穿的婁夭夭。
婁夭夭想着她還不知道自己會在人家部落打擾多久,便對櫳道:
“你想學嗎?我可以教你獸皮鞋的製作方法。”
“真的可以嗎?”
“可以,其他人想學的話也可以。”
周圍豎着耳朵聽櫳和婁夭夭談話的雌性,眼睛都是一亮。
櫳沒想到婁夭夭這麼大方。
哪個部落要是有一門手藝,肯定都把手藝捂得嚴嚴實實的,但婁夭夭竟然說教就教了。
“婁,謝謝你!等明天我們捕完獵,你就教我們製作獸皮鞋的方法吧!”
婁夭夭點頭,只是捕獵?
“你們去捕獵嗎?”
捕獵的一般都是獸人,如果櫳是獸人,那她應該不會很想要獸皮鞋纔對啊?
“你是獸人嗎?”
櫳搖了搖頭,“我們部落除了族長,其他人都沒有獸形。”
除了森楊,其他都是沒有獸形的普通人?
這好像比牙山部落還要慘啊!
婁夭夭看了看火堆旁聚集的人。
從她進入森部落以來,好像只看到過森楊一個雄性獸人,她匪夷所思地問:
“你們部落不會除了森楊這一個雄獸人,其他都是雌性吧?”
原本輕鬆的氣氛瞬間冷凝下來。
坐在婁夭夭對面,一直沒有說話的森榆突然道:“沒什麼不能說的,獸人都死了。”
櫳見森榆開了口,便對婁夭夭解釋:“虯部落殺了我們的族人,除了我們,其他人都死了。
後來巫找到方法,給我們種了咒,虯部落的人碰到我們的血會死,所以我們才活了下來。”
婁夭夭看了一下,山谷裏目測還有五十幾個人,但是山壁鑿出來的山洞卻有兩三百個。
一個洞穴住上一家幾口的話,這個部落以前也是有六七百人的中型部落了。
她不禁有些沉默。
“虯部落爲什麼要殺那麼多獸人?”
“不知道,只知道他們殺獸人取血,不知道在做什麼祭祀,獸神是不會原諒他們的!”森楊恨恨道。
婁夭夭這下也明白了爲什麼森楊年紀輕輕就是部落的族長了,因爲沒有別人了。
她問出了另一個讓她一直疑惑的問題,“所以你們都是森楊的獸侶嗎?”
櫳被問到這個問題有些尷尬,“現在還不是,等到了今年獸神祭的時候,我們纔會結侶。”
“你們所有雌性?”
“恩,除了榆姐姐,她和楊楊有相同的阿父阿姆,所以不能結侶。”
櫳看了森榆一眼,有些爲森榆難過,森榆可能永遠也找不到獸侶了。
婁夭夭想到牙山部落一百來號單身汪,又看了眼被五十幾個雌性包圍的森楊,不禁感嘆: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