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爻離開沒一會兒,婁主就聽到了這邊的聲音。
他往這邊走了幾步,就看見這個謀害過兔白叔叔的壞大嬸,正背對着他不知道在做什麼。
嫵的動作被打斷,她猛然清醒過來,“沒……沒什麼。”
丟下這句話,嫵就慌慌張張地跑走了。
“嘶嘶……”
(死蛇啦!死蛇啦!)
霸總看着地上抽搐的人,連忙吸引婁主的注意。
婁主原本是想去攔嫵的,因爲嫵去的方向不是礦洞的方向。
他可是知道的,壞大嬸不能離開礦洞。
現在霸總拉着他,他一眼就看見了倒在地上十分痛苦的蛇爻。
“嗷!蛇蛇,你媳婦兒怎麼了?”
“嘶嘶……”
(說多少遍了,他不是我媳婦兒!而且這絕對是嫵那個壞女人搞的鬼,不是的話,我把頭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霸總罵罵咧咧的,然而婁主聽不懂。
婁主只來得及把蛇爻抱起來,一路狂奔。
“阿姆啊,救命啊,蛇蛇的媳婦兒要死啦……”
“水,水……”
婁主只能聽到蛇爻在囈語,但聽不清蛇爻說了什麼,眼見着蛇爻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婁主心慌極了。
“怎麼辦怎麼辦?要死了要死了……”
霸總見婁主這樣,它無奈地又當了一回坐騎,把婁主和蛇爻一齊捲住了往水井那邊去。
“嗷!錯了錯了,蛇蛇,阿姆的帳篷不在那邊!”
“嘶嘶……”
(他現在需要的是水,不是你阿姆!)
一人一蛇雞同鴨講,最終霸總略勝一籌,把人帶到了水井邊。
見婁主還要把蛇爻抱走,霸總把水井旁的木桶打得啪啪響。
有在水井邊的犬部落人被霸總和婁主吸引了注意,等見到蛇爻的症狀時,他心裏咯噔一下。
嫵又惹事了!
“快快,快給他喂水!”
犬部落這人來不及想其他的事,救人要緊。
婁主聽了這人的話,這才知道霸總爲什麼要把他們帶來這裏。
可是水井邊只有木桶,沒有其他盛水容器,蛇爻已經是昏迷狀態了,喂水根本無從下手。
婁主急得團團轉。
霸總現在只恨不得自己是個人身,喂個水而已,這不是很簡單的事嗎?
用嘴啊,少年!
霸總一尾巴呼過去,婁主一個踉蹌,直接就和蛇爻嘴貼嘴了。
婁主還懵着呢,霸總已經把裝着水的木桶捲到了婁主手邊。
這樣婁主要是還不懂,霸總決定它要附身婁主,親自喂水了!
婁主:……
嗷!他還是個崽崽啊!!!
婁主有些羞澀,但見霸總舉着木桶着急的樣子,婁主決定爲霸總獻身一次。
救蛇蛇的媳婦兒,他當然義不容辭!
抱起木桶,婁主“噸噸噸”,含了一大口水,然後扶着蛇爻,一點一點渡水。
蛇爻起初是沒有意識的,但等三口水下肚,蛇爻求水的本能甦醒了。
他開始主動搶奪婁主嘴裏的水。
婁主震驚!
他親我!!!
婁主小心翼翼地看向霸總,霸總又捲了一木桶水到婁主手邊。
婁主面紅耳赤,這次在喂水前,他小聲對蛇爻道:
“你老實點,你是蛇蛇的媳婦兒,你要認清自己的身份!”
婁主咬牙,重新給蛇爻喂水。
但不知怎的,他的身體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左移右移,最後完全擋住了霸總看向蛇爻的視線。
毫不意外,婁主自認又被親了。
“你這樣是不對的,霸總它多擔心你啊!”
……
“說了要認清自己的身份,你怎麼還親?”
……
“你這樣讓我沒辦法和霸總交待啊!”
……
蛇爻的嘴脣從一開始的乾裂到現在的水潤,親起來的感覺當然是越來越好。
婁主嘴上教育蛇爻不要親他,可他行爲上卻像是得到了一個新奇的東西,吸溜得不亦樂乎,直到……
蛇爻睜開了眼睛。
婁主:(⊙o⊙)!
“媳婦兒……不不,蛇蛇,你媳婦兒醒啦!”
婁主揪住了霸總,把霸總塞到蛇爻懷裏,屁股跟着了火似的跑了。
“我我……我去找阿姆,教訓那個壞大嬸!”
婁主以爲霸總什麼都沒看見,但霸總又不傻。
不光是霸總,就連那個犬部落獸人,都把婁主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霸總見婁主慫兮兮地跑了,它只能說:呵!男人!
嫵這邊,她被婁主發現以後就慌了神。
“謀害他人者殺”這條法典條文突然在腦海中炸開,她意識到這次她真的糟了!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找到犬邙,如果還能有什麼辦法的話,那只有犬邙能救她了。
“阿父阿父!”
犬邙一路上想了很多,所以走得並不快,他前腳剛回到自己的帳篷,後腳就突然聽到嫵在叫他。
“嫵兒!”
犬邙臉色大變,“你怎麼在這?你私逃出來了?”
法典規定,私逃者是要加重懲罰的,犬邙看見嫵出現在這裏,兩眼就是一黑。
“阿父!”
嫵趕緊扶住犬邙,“我……我……我害了人了。”
“你說什麼?”
犬邙只覺得喉間一股腥甜,他捂着胸口顫抖道:“嫵兒,你剛剛……說你幹什麼了?”
“我……我……有個奴隸,他看不起我,我叫他,他不聽,我就……我就……”
“你就怎麼了?”
嫵被犬邙的質問聲嚇得一抖,帶着哭腔道:“我就用巫紋攻擊他了!”
“噗——”
“阿父!”
犬邙再也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出來。
“有人看見你動手了嗎?”
犬邙還抱着最後一絲希望。
嫵點頭,“婁主,婁主他好像看見了,而且我走的時候,那個奴隸他還沒死……”
犬邙泄了氣,神情滿是頹然,不過片刻,他猛地抓緊了嫵的手臂,聲音急切道:
“快……嫵兒你快走,婁城呆不住了!”
嫵滿臉茫然,“那阿父你呢?你不和我一起走嗎?”
犬邙深深地看了嫵一眼,傻孩子啊!
“阿父不走,你自己走吧。”
嫵心裏一空,“阿父,爲什麼?你上次不是說……”
“嫵兒,阿父老了,走不動了。”
嫵不可置信地看向犬邙,“阿父,你……你不要嫵兒了嗎?”
犬邙沒有說話,用沉默表達了自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