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玡,讓所有族人都離開城牆。”
“巫,我們還能戰鬥!”
婁夭夭笑了笑,“這次不是要你們躲起來,而是我打算換一種方式殺巨蟲。”
虎玡怔了怔,然後通知族人們離開城牆。
婁夭夭說不放棄,就絕不會放棄,他相信她。
一衆人離開城牆,婁夭夭調動巫之力,將所有的防禦巫紋轉變成毀滅巫紋。
不多時,婁城裏的人就聽不見巨蟲撞擊城牆的“咚咚”聲了。
但空氣中的血腥氣,卻更加濃郁起來。
現在所有人都在婁城裏,看不見城外的景象。
所以衆人也就不知道,無數巨蟲在撞上城牆之後,立刻化作了粉末,只有一顆顆紅色的蟲核掉在地上。
婁夭夭一刻不停地向城牆巫磚輸入五行巫之力。
毀滅巫紋消耗巫之力的速度,要比防禦巫紋快得多。
通過巫之力的波動,婁夭夭知道,城牆外撞過來的巨蟲數量還在增加。
婁夭夭這巫紋一輸,就足足輸了一個月。
這天,天空一道驚雷,緊接着,傾盆大雨從天上傾泄而下。
婁夭夭從這一刻起,感受不到巫紋消耗的波動了。
“婁墨?”
婁墨點了點頭,“蟲潮過去了,寒季也過去了。”
婁夭夭身子晃了晃,倒在了婁墨懷裏。
五行巫之力的輸入一停止,婁城的四面城牆就立刻化作了細沙。
在雨水的沖刷下,婁城的四面城牆消失不見。
一衆人站在雨中,怔怔地看着城牆在眼前消失,以及城牆消失後,成堆的紅色晶體。
“蟲潮過去了,蟲潮過去了!”
“我們勝利了,我們勝利了!”
……
“大巫!”
“大巫!”
“大巫!”
……
這一刻,不管是婁城人,還是其他部落倖存的人,都歡呼起來。
他們知道這一個月以來,婁夭夭有多麼不容易。
他們也知道,一旦停止輸入巫之力,城牆就會立刻消失。
婁夭夭不眠不休地對抗着蟲潮,他們除了相信婁夭夭,再沒有別的辦法。
眼見着婁夭夭一天比一天虛弱,他們都做好了等城牆消失那天,去和巨蟲近身戰鬥的準備。
可今天,一直持續了兩個月的蟲潮,猝不及防地結束了。
所有幸存的人除了高喊婁夭夭的名字,再也想不到其他。
狐岐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高興地抱住了狐炎。
“大哥,我們活下來了,我們沒死,我們真的活下來了!”
狐炎也回抱住了狐岐,“我們活了,南荒大陸沒有消失!”
……
所有獸人都在雨中狂歡,婁夭夭也受到了感染。
這一個月中,只有當所有巫都向城牆中注入巫之力時,她纔有三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而這三個小時的巫之力輸入,其他巫恢復需要三天之久。
所以婁夭夭基本上每三天才能有三個小時的放鬆時間。
就這樣持續了一個月,婁夭夭也已經快到極限了。
婁墨親了親婁夭夭,眼裏滿是疼惜,他的夭夭太倔強了。
如果今天蟲潮再不結束,婁墨已經決定動用力量直接掃除巨蟲了。
哪怕自己有隕落的危險,他也在所不惜。
“夭夭想先喫點東西,還是想先去睡一覺?”
婁夭夭窩在婁墨懷裏不想動彈,“先喫點東西吧,我現在還不困。”
“好。”
婁墨抱起婁夭夭,帶着婁夭夭往他們的院子走去。
這場雨下來,婁夭夭全身都溼透了。
雖然夭夭有巫之力,輕易不會生病,可還是洗個澡更舒服,畢竟他的夭夭那麼愛乾淨。
把準備好的食物喂着婁夭夭喫下,又幫婁夭夭洗了澡,兩人終於躺在了牀上。
婁墨以爲婁夭夭會很快睡過去,但婁夭夭現在的精神倒是意外的好。
“婁墨,今年寒季是不是比以往多了一個月?”
之前因爲蟲潮的事,婁夭夭倒是沒想過寒季和旱季的事。
她每天都在算着第一個十天什麼時候過去,第二個十天什麼時候過去。
後來蟲潮攻城的時間不停歇了,她每天都咬着牙,想着第二天蟲潮會不會停。
今天這場雨下來,婁夭夭才意識到,之前的兩個月裏,標誌着寒季過去的大雨一直沒有來。
婁墨聽到婁夭夭問起寒季時間的事,也知道婁夭夭是沒有注意這些。
他細細地啄吻着婁夭夭的臉頰,平復內心不能幫助婁夭夭的無力與崩潰。
現在夭夭好好地在他懷裏,他心裏才稍稍平靜。
“今年寒季是比以前多了一個月,夭夭連這都發現了啊。”
婁夭夭覺得婁墨說話怪怪的,“婁墨,你是不是把我當小孩了?”
“嗯,哄你。”
見婁墨就這麼承認了,婁夭夭睜大了眼睛,“你哄我什麼啊?”
婁墨把婁夭夭緊緊地抱在懷裏,聲音滿是寵溺:
“就是想哄哄你,沒有爲什麼。喜歡夭夭,夭夭辛苦了。”
婁夭夭眨了眨眼,她沒想到蟲潮之後,會收到來自自家獸夫這麼別具一格的……
是獎勵?還是誇讚?
婁夭夭說不出該怎麼定義婁墨的哄她。
但沒來由得,她就是覺得心裏暖暖的,像被溫水泡着,讓人想要舒服地“咕嚕咕嚕”吐泡泡。
婁夭夭心裏高興,抱着婁墨,把頭埋進婁墨懷裏蹭了蹭。
“婁墨,你再多哄哄我吧。”
“遵命,我的夭夭。”
……
兩人這邊溫情脈脈,蟲潮之後的所有事,在兩人眼裏都不算是什麼事了。
但其他還沒有加入婁城的部落人,心裏卻是惴惴不安。
按理說,現在蟲潮已經結束了,他們不是婁城人,再呆在婁城是不合適的。
可他們到底有多想加入婁城,也只有他們自己心裏清楚。
婁夭夭之前說過,一切都等蟲潮之後再說。
現在婁夭夭沒有留下一個準信要接納他們,他們也不敢去打擾婁夭夭。
但要他們就這樣走,他們肯定是不願意的。
爲了表明自己是真的信仰婁夭夭,想要認婁夭夭爲巫,各個部落的人都在婁夭夭的院子門口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