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巫。外面的狐族人都在說,狐族會在三天後,舉行繼任族長儀式。”
婁夭夭凝着眉沉思,她沒想到狐族長會主動讓冥繼承族長之位。
在來狐族之前,她還和婁墨想過,要幫婁主把狐族的族長之位奪過來。
但後來冥沒有了作爲婁主的記憶,婁城人也就沒有了立場去插手狐族的事。
現在狐族長這一番操作,倒是讓婁夭夭對冥以後在狐族的處境,安心了不少。
她現在只擔心最後一件事了。
如果能把冥身上血的問題解決了,那冥以後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也不知道蛇爻說通了冥沒有。
而被婁夭夭擔心的冥,他正和蛇爻在一起。
冥安靜地聽着蛇爻說翼族西林之地的事,以及婁城人要去各部落綁人的計劃。
在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之後,冥也算是明白了,爲什麼婁夭夭耗費心力,要幫他把血液恢復正常。
因爲一旦獸潮爆發,驅使兇獸將會是最容易活下來的方式。
而他的血,是製作驅使兇獸香料的原料。
到時候,知道狐族驅使兇獸內情的獸人,會盯着他的血不放。
他不是什麼無私的人,也不打算再留着破綻,讓像狐嫆那樣的人有可乘之機。
冥當即對蛇爻道:“我們現在就去找婁城大巫吧。”
“阿姆”這兩個字,冥實在是叫不出口。
他想了想,最後還是用婁城大巫,代替了對婁夭夭的稱呼。
冥願意去找婁夭夭,蛇爻當然是高興的。
早一點把隱患消除,婁城一衆關心冥的人,也能早一點安心。
於是,蛇爻和冥就又去了婁夭夭的院子。
婁夭夭這邊,她正在想冥的事,沒想到冥和蛇爻就來找她了。
“阿……大巫,您之前說,有辦法讓我的血液恢復正常?”
婁夭夭挑眉,剛纔要是沒聽錯的話,冥是想喊她阿姆的吧?
婁夭夭笑彎了眼,“對,有辦法,你是決定試試我的辦法了嗎?”
冥有些彆扭道:“嗯。”
婁夭夭聞言也不磨嘰,她拿出血液清潔劑,按照說明上的劑量,給冥倒了一杯出來。
“把它喝了。”
冥看着和清水沒什麼差別的液體,倒也沒猶豫,他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喝完之後的感覺……跟喝了杯水沒什麼兩樣。
婁夭夭和蛇爻兩人,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着冥。
冥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他想了想問婁夭夭道:“大巫,這樣就好了嗎?”
婁夭夭不確定道:“應該好了吧。”
血液清潔劑的說明上,也沒說喝下去後多久才能見效。
婁夭夭建議道:“要不你再多等一段時間。
過一會兒,我把可可它們幾隻綁起來。
你把手挑破了,到它們面前走幾圈試試?”
冥默了默,然後點了點頭,“好。”
如果不是心底裏的天然信任,他會覺得這個婁城大巫不太靠譜。
但婁夭夭說的一臉認真,他不由自主地就想着照做了。
在等待時間過去的時候,冥說起了繼任族長儀式的事。
“大巫,三天後是我的族長繼任儀式,您可以留下來參加嗎?”
“當然。”
冥聽到婁夭夭答應參加他的繼任儀式,心裏有些高興。
“大巫,西林之地那邊,我會帶人去的。”
婁夭夭知道冥不是逃避獸潮的人,但她還是不贊同道:
“現在翼族對狐族有敵意,狐族還是先和翼族解釋清楚,不能驅使兇獸的原因,再去西林之地更好。”
冥點了點頭。
他也知道,先前因爲狐族長的一番操作,現在翼族很不待見狐族。
如果不把驅使兇獸的事解釋清楚,兩族之間的合作只怕是空談。
婁夭夭知道冥有了去翼族的打算,她便道:
“婁城在這之後也要去翼族,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吧。
正好之前我答應了翼族長,要說服狐族幫翼族驅使兇獸。
現在驅使兇獸這條路行不通了,我也要和翼族長說一下。”
冥聽到婁夭夭發出了結伴邀請,想了想,他也明白了婁夭夭的意思。
翼族和狐族,兩族之間結怨已久,婁夭夭是怕他自己去翼族,會被翼族人輕待吧。
冥心裏有些溫熱,這就是有家人的感覺嗎?
壓下心裏的思緒,冥趕緊點頭,“好,謝謝大巫。”
婁夭夭看到冥感動的眼神,有些好笑。
便宜兒子雖然不記得她了,但本性還是沒有變的,她心裏欣慰不少。
又過了一會兒,婁夭夭帶着冥和蛇爻來到了石屋外面。
啾啾和它的雄鳥,以及兩個孩子,都窩在石屋的屋頂上,互相之間用嘴啄着梳毛。
而絲絲在院子裏盤成一盤,蛇蛇在它左邊。
這兩隻都豎着腦袋,用同款姿勢看着院子裏的人走動。
隨着行人的來回,兩隻的頭一轉一轉的。
可可則是在絲絲的右邊,它悠閒地靠在絲絲身上。
它的肚皮一鼓一鼓的,小手動個不停。
婁夭夭細看,發現可可好像是在摳腳。
婁夭夭把阿鮫幾個知情人都喊來,告訴他們等會兒冥要做實驗的事。
幾人點了點頭,默默走到幾隻身邊,防備着萬一冥的血沒有轉化完,到時候這幾隻暴走的情況。
婁夭夭把啾啾它們從屋頂上召了下來,然後就給幾隻套上了藤蔓。
可可睜着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一臉懵圈地看着婁夭夭。
它的腳掌還抽動了幾下。
婁夭夭眨了眨眼,摸了摸可可的頭道:“一會兒就好。”
說着,婁夭夭把藤蔓又多套了幾層。
可可:……
絲絲:……
啾啾:……
……
“好了,冥,可以開始了。”
冥看着院子裏的那幾只,沒有覺得害怕,反而升起了一股親切感。
這會兒聽到婁夭夭喊開始,他就拿着婁夭夭剛剛給他的針,戳了戳自己的手指。
指尖破了,涌出來一滴小血珠,冥看着被婁夭夭捆起來的兇獸有些緊張。
婁夭也在第一時間拽緊了藤蔓。
婁城其他人都紛紛繃緊了身子。
院子裏就這樣安靜了幾秒,兇獸們沒有暴動,沒有向冥衝過去。
風平浪靜,什麼也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