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爻沒回答花豹族長的話,他站在冥的身前,警惕地看着花豹族長。

    花豹族長看着婁城一衆人聳了聳肩,心下暗道:真是小氣。

    婁城人不理她,花豹族長乾脆走向狐岐。

    “雄獸人,你們騙我,這血可什麼也沒引來。”

    狐岐看着花豹族長攤開的掌心,那手掌心裏都是冥的血。

    血已經流出來了,血腥氣早散出去了,可爲什麼還是沒有兇獸過來?

    狐岐看向冥,他也不懂冥的血怎麼突然不管用了。

    狐炎看現在風平浪靜的,心裏有了猜測,肯定是婁城大巫對冥做了什麼。

    “花豹族長,一定是婁城大巫她……”

    “呵!”

    婁夭夭輕笑,“怎麼,你現在還是身不由己?”

    狐炎頓了頓,神色有些尷尬。

    “婁城大巫,事情都是我做的,您要殺要剮,我絕無怨言,但請您放了我阿父阿姆他們吧。”

    婁夭夭看向被冥踹倒在地的那個雄獸人,“你口中的阿父,剛纔要殺冥。”

    “婁城大巫,我阿父他……”

    “炎兒,你不用多說了!”

    狐炎的阿父看向婁夭夭,“哼!是我堅持要爲族長夫人報仇的。

    族長夫人對我們一家有恩,收留了我們,給了我們一口喫的。

    現在族長夫人被冥殺了,我就是要爲族長夫人報仇!”

    狐炎的阿父恨恨地看向冥,“你殺了我吧!

    炎兒和岐兒一直要我安分守己躲起來,是我自己不願意。

    我已經把你身上的血液能吸引兇獸的事,傳了好幾個部落。

    我還告訴了兩個行商部落,你的事很快就會傳遍北方大陸。

    雖然今天我殺不了你,但是很快,就會有其他人來殺你的。”

    “阿父!”

    狐炎和狐岐見他們阿父把事情都承擔下來,心裏着急。

    狐嫆當初救了他們一家不假,可是這些年,他們替狐嫆辦了多少事,早已經還清了。

    但他們阿父偏偏不覺得。

    狐嫆已經死了,他們阿父還執意要完成狐嫆最後交待的事。

    無論他們怎麼阻止,他們阿父就是不聽。

    “冥,把你身上血的祕密傳出來,也是族長夫人交待的。

    我阿父他只是在完成族長夫人交待的任務而已。”

    “炎兒,這既是族長夫人交待的任務,也是因爲我要殺冥替族長夫人報仇。

    我這麼做都是出自我自己的本意。”

    “阿父,族長夫人她救我們是有目的的,我們爲她做了許多事,她還用茵的命威脅我和狐岐……”

    “炎兒,我不許你污衊族長夫人!族長夫人是良善人。”

    “阿父,你……”

    ……

    狐炎和他阿父的話,婁夭夭聽了個大概。

    大致就是狐炎的阿父要報狐嫆的救命之恩,所以對狐嫆言聽計從。

    這一家子一直都在爲狐嫆辦事。

    不過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變故,狐炎和狐岐大概是不想再聽命於狐嫆了。

    所以狐嫆就用了他們家人的命來威脅兩人。

    兩人的阿父是個糊塗的,堅信那個救了他們一家的狐嫆是好人,所以做的錯事就越來越多。

    婁夭夭看了看狐炎和狐岐,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木然的狐炎阿姆,和他們的妹妹茵。

    狐炎的阿姆和茵,兩人看向狐炎阿父的眼神裏沒有擔心,只有漠然。

    婁夭夭想了想,恐怕這一路上,狐炎阿父不顧家人安危,執意作死的行爲,是讓兩人寒心了。

    婁夭夭看向冥,“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

    冥本來想說,等問清楚那天晚上婁主和其他小雌性的事,就把這一家殺了了事的。

    但婁夭夭突然這麼問他,他便道:“阿姆有什麼好的處置方法嗎?”

    “西林之地殺兇獸缺人,讓他們過去殺兇獸吧,你也可以和他們定奴隸契約,這樣他們就……”

    “不不不不不……”

    冥的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阿姆,我只要我媳婦兒一個小奴隸,契約奴隸還是算了吧。

    要是阿姆你怕他們跑了,你把他們契約了也行。”

    婁夭夭沒好氣道:“西林之地有你那麼多叔叔在,我還怕他們跑了嗎?

    我是怕狐炎的阿父再想殺你,你和他定了奴隸契約之後,他就不敢了。

    沒有一直防人的道理,要把危險扼殺在搖籃裏。”

    冥知道婁夭夭這是在關心他。

    但是要他和蛇爻以外的人結奴隸契約,那不成的,不成的。

    “阿姆,你放心,我是八級獸戰士,他肯定殺不了我的,而且我有小媳婦兒保護我。”

    婁夭夭抽了抽嘴角,蛇爻是三級獸戰士,冥也好意思反過來要蛇爻保護。

    婁夭夭無奈地搖了搖頭,“行吧,我知道了。”

    她走到狐炎阿父身前:“冥要殺你,但是我阻止他殺你,現在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對不對?”

    正在爭論的幾人一怔,狐炎阿父遲疑地點了點頭。

    婁夭夭見狐炎阿父真的應了,心裏也跟着一愣。

    她就試着這麼一說,沒想到還真成了。

    “那你現在要報恩的人是我了,我要你去西林之地殺兇獸,以後不要再對冥有殺心。”

    狐炎阿父皺着眉道:“可是我要先把狐嫆的恩報完,才能報你的恩。”

    婁夭夭挑眉,“因爲要報狐嫆的恩,所以你要被冥殺死了,對不對?”

    狐炎阿父點頭道:“對。”

    “所以,理論上你已經死了,你和狐嫆的恩就已經算是報完了對不對?”

    “可是冥還沒死,我的恩就不算報完。”

    “可是你死了,你的恩不管報不報,都已經算是完了。”

    一陣靜默,狐炎阿父點了點頭,“對。”

    婁夭夭笑眯眯道:“既然你和狐嫆的恩已經了結了,那你是不是可以來報我的恩了?”

    狐炎阿父總覺得哪裏不對,但他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想不明白,他只能愣愣點頭道:“可以。”

    婁夭夭笑得越發和善了,她對狐炎和狐岐道:

    “現在沒有狐嫆了,以後別再做惡事了,否則婁城的手段,你們是知道的。”

    “是,謝謝大巫,謝謝您,謝謝您……”

    狐炎和狐岐喜極而泣。

    原以爲今天難逃死劫,沒想到婁夭夭願意饒他們一命,還把他們阿父收服了。

    他們現在對婁夭夭感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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