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靈境行者 >第670章 霍正魁
    盧景不答反問道:“你知道經國的爺爺是誰嗎。”

    陶思明搖搖頭,他加入反黑白聯盟只有二十年,二十年前,鄧經國的父親就已經迴歸靈境。

    反黑白聯盟其實是鄧家的基業,他頂多是後起之秀,憑藉業務能力突出成爲股東,當然,陶思明和鄧經國是志同道合的好兄弟,並不算外人。

    因此今晚的這場談話,他才能坐在這裏。

    “我爺爺”鄧經國同樣皺起眉頭,“從小到大,我就沒聽父親提及爺爺。”

    盧景點點頭:

    “他當然不敢說,說了可能活不到成年,你爺爺叫霍正魁。”

    霍正魁三個字,在鄧經國和陶思明心裏掀起軒然大波,兩位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主宰都愣住了。

    在新約郡的華裔行者裏,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霍正魁,嗯,新一代的娃娃們可能不瞭解,但他們這些中老年人,很清楚霍正魁是誰。

    他是新約郡唐人街靈境行者組織(黑幫)的創建者,活躍於上個世紀的靈境行者。

    新約郡的華裔自移民以來,始終遭遇着不公的待遇、資本的壓迫和種族歧視,先僑們從事着礦場、農場、雪茄廠、木材廠等白人不願意做的髒活累活。

    在自由聯邦經濟危機到來時期,白人大量失業,做着髒活累活的華裔反倒能溫飽,於是又成了政府轉移矛盾的靶子。

    白人民衆口誅筆伐,政府順勢而爲頒佈排華法案等等,華裔日子過的甚是艱難。

    在這樣的背景下,一個靈境行者組織(黑幫)應運而生,這個黑幫叫“兄弟會”,下連窮苦民衆,上連富裕階級,一邊跟政府合作、博弈,一邊應對資本階級的壓榨,必要的時候甚至採取武力反抗。

    兄弟會最巔峯的時候,十個華裔九個都是該組織成員。

    但龐雜的成員結構也導致了內部的不穩定,霍正魁活着的時候,大家都服他,兄弟會跌跌撞撞的維持了下來。

    霍正魁迴歸靈境後,在新約郡政府的推波助瀾下,兄弟會分裂成了三大組織,正是如今大名鼎鼎的華裔靈境行者組織:黑龍堂、寶林堂、鴻幫。

    “我爸是霍正魁的私生子?”鄧經國喃喃自語。

    盧景點點頭,語調滄桑:

    “霍老爺子迴歸靈境時,你爸還只是個小人物,兄弟會分裂,他沒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帶着我獨自出來打拼,隨着我們等級越來越高,就成立了反黑白聯盟,之所以取這個名字,一方面是繼承霍老爺子的遺志,另一方面嘛,在自由聯邦混,誰沒被那些傢伙壓榨過?”

    清癯老頭端起茶杯潤潤嗓子,繼續道:

    “霍老爺子是一個驚才絕豔的靈境行者,年輕時遊歷歐洲,在那裏當了一段時間的賞金獵人,結識了教皇,怎麼結識的我並不清楚,伱爸沒有說,可能他也不知道。

    “一百多年前的歐洲,據說發生了一場難以想象的動盪,作爲全世界最強盛的靈境行者組織,教廷覆滅了。

    “教皇臨終前,把一件東西交給了霍老爺子,可能是因爲霍老爺子是華裔身份吧,那時候他還梳着清代的辮子,在歐洲顯得格格不入,沒有人認爲教皇會把寶貴的遺物交給一個留辮子的黃人。

    “於是,霍老爺子帶着教皇遺物,離開歐洲,來到了新約郡,建立兄弟會。晚年的時候,他把那件遺物傳承給了私生子,也就是經國的父親。

    “這是因爲私生子身份更隱蔽,出於同樣的原因,我那兄弟也把教皇遺物傳承給了私生子賈飛章。”

    “原來是這樣”陶思明恍然大悟,瞟一眼鄧經國,說道:

    “可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呢?如果教皇的遺物很珍貴的話,霍老爺子應該自己得到它,因爲只有強者的靈境行者,才能掌控強大又珍貴的物品。

    “如果霍老爺子因爲某些原因,無法得到,那也應該傳承給強大的子嗣,讓後代子孫去完成,最不濟的,把它交易天罰,也好過給一個私生子吧。”

    鄧經國冷哼道:“我爸雖然是私生子,但他也是靈境行者,比我們更強的靈境行者。”

    書卷氣的陶思明苦笑一聲:“那你父親的做法就看不懂了,爲什麼給了賈飛章,而不是給你。鄧叔叔是覺得,賈飛章也能成爲靈境行者?”

    “這些都不重要了。”盧景沉聲道:“教皇遺物不能落入別人手裏,賈飛章既然死了,那就由經國來保管,我們必須奪回教皇遺物。”

    鄧經國濃眉緊鎖:“景叔,我們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如何奪回?也未必有那麼實力奪回。”

    滿頭銀髮的盧景表現得格外強勢,當即道:“那就彙報給天罰,讓天罰奪回,這樣至少我們能從天罰那裏要一筆好處費。”

    鄧經國和陶思明對視一眼,都沒有反對。

    “那就這麼決定了。”盧景摸出手機,打算聯絡天罰駐新約郡分部的高層,“我和薇妮·伯特倫有過幾次接觸,她是個正直的雷法師,雖然有些不近人情。”

    這時,陶思明手邊的手機叮咚一聲,他摸出手機一看,忽然臉色微變:

    “等等!”

    盧景和鄧經國循聲看來。

    陶思明表情古怪,把手機豎起,朝向兩人,“我們在獵人公會發布的任務.完成了!”

    次日,早上八點。

    張元清起牀洗漱,來到客廳,看見安妮已經擺好早餐,還善解人意的把油條撕開,一塊塊的泡在鹹豆漿裏。

    她自己的早餐則是煎蛋、吐司、培根和甜豆漿。

    “爲什麼你喫甜豆漿?”

“我不習慣喫鹹的豆漿。”

    “答應我,以後別喝甜豆漿。”

    “.”

    喫過早餐,張元清把手機揣兜裏,擰開門把手,走出屋子,恰好看見曹倩秀牽着弟弟的手走出來。

    曹超臉上淚痕猶在,手裏捏着一根冰棍,不知道是被媽媽揍了,還是被姐姐揍了。

    雙方打了個照面,曹倩秀猛地頓住腳步,眼睛微亮,卻又拘束的沒有開口,僵在原地。

    張元清主動上前,摸了摸曹超的腦瓜,笑道:“怎麼了?”

    曹超“哇”的哭出來,抱住哥哥的腿,一邊把眼淚鼻涕抹上去,一邊哭道:“我想喫兩根冰棍,媽媽不讓我喫,說我是鋪蓋仔!”

    “你現在回去,衝你媽吼一聲:請叫我靚仔!”張元清道:“她就會讓你喫兩根冰棍。”

    “真的?”小男孩睜大天真的眸子。

    “我小時候就是這麼吼我媽的,一定行!”張元清給予勇氣和鼓勵。

    曹超想了想,出於對冰棍的嚮往,以及對鄰家哥哥的信任,鬥志昂揚的拉開防盜門,衝入客廳找房東太太對線。

    張元清這才望向鄰家少女,主動開口:

    “抱歉,我隱瞞了真實等級。”

    曹倩秀強笑一聲:“我們當時的信任基礎還不夠,誰會把自己的真實等級告訴陌生人呢。”

    你不就說了嗎張元清在心裏吐槽,沒說出來,怕心高氣傲的少女尷尬。

    曹倩秀猶豫一下,試探道:

    “那,加入反黑白聯盟的事”

    “我覺得挺有意思,在我回國之前,我都是反黑白聯盟六組的成員,有事記得找我,工資不準拖欠。”張元清給出肯定答覆。

    曹倩秀暗暗鬆口氣,“那,如果是平時的小組成員聚會.”

    “如果有空的話,我會參加。”張元清頷首。

    少女的臉龐露出一抹笑容。

    這時,殺豬般的慘叫聲從屋內傳來,曹超嗷嗷的跑了出來,淚如雨下,傷心欲絕的看向張元清,用哭聲發出控訴。

    手裏的那根冰棍也沒了。

    “沒成功嗎?”張元清想了想,說:“下次用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試試。”

    曹超哭的更大聲了。

    “好了好了,你現在去403敲,安妮阿姨會補償你一包零食。”

    曹超瞬間不哭:“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張元清反問。

    “嗯!”曹超蹦蹦跳跳的去敲門。

    看着弟弟傻乎乎的模樣,曹倩秀表情有些複雜:“我有時候會懷疑,你真的是斥候嗎,我記得斥候是軍人,嚴肅又正經。”

    “那是你們不瞭解第二大區,任何羣體裏都有異類,嚴肅正經是羣體氣質,不是個人氣質,總有些不夠嚴肅不夠正經的。”張元清給她洗頭:“我就認識一個火師,比學士還睿智。我也認識一個學士,比火師還浮誇,還有一個強大的斥候,喜歡聽別人拍馬屁,喜歡看別人納頭便拜”

    曹倩秀認真的聽着。

    早上九點半,穿着便衣的張元清,易容成禿頭中年賈飛章的模樣,邁入美盛銀行大樓。

    他徑直走向接待臺,對身材高挑,褐發褐眸的白人女士說道:“你好,我找威爾·喬治,他是我的客戶經理。”

    “您稍等!”女接待員低頭操作電腦,片刻後,擡起頭來,道:“威爾·喬治已經離職多年。”

    離職了?嗯,說明賈飛章幾十年都沒開過保險櫃了.張元清道:“我來開保險櫃,編號是0042。”

    女接待員說道:“請您出示一下有效證件.”

    張元清眼裏浮現透明旋渦,“你已經看過我的有效證件了。”

    女接待員恍惚一下,旋即滿臉微笑:“請,請跟我來!”

    她領着張元清進入銀行內部,敲開了經理的門:“經理,這位先生來開保險櫃。”

    PS:錯字先更後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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