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從屋頂落入，落地查看後，捋了捋半黑半白的鬍子。
“說不定，殺玩家，給的獎勵更多？”
他腦海中浮現出月下的那怪異肌肉女子，毫無疑問，這應該是一名玩家，若是武學的話，這造型早該在千葉縣傳開了。
至於追殺她的，是不是玩家就不清楚了，只是這場追殺，給他提供了一點新的思路。
雖同爲玩家身份，甚至同個陣營，但實則玩家之間，也是狩獵關係！
雙眼微眯，老者心中有了想法，在月色下露出半張臉來。
此刻若是王元在此，畢竟能認出此人，就是師爺府的高管家！
在高管家離去之後，陸續又來了幾批人。
畢竟方明追殺造出的動靜不小，還快跨越半個縣區，有心人自然會有所留意。
這種現象，知道衙門的人來了，封鎖了現場，纔得到了終止。
官府入場，就意味着事情不是閒雜人等能夠觀摩的了。
……
當方明拖着屍體回到衙門時，久違的看到了王捕頭。
他身上披着厚重的棉大衣，似乎感染風寒，造型與周圍的捕快有些格格不入，在衙門公堂裏一地的屍體白布旁，顯得有些顯眼。
見到方明歸來，王捕頭神色愣了下，神情間有幾分躲閃和尷尬。
直到注意到方明臉上幾乎露骨的爪痕，才慌忙上前。
“公子，元兒不是說你能應付那女人嗎？怎麼會……”
其他人這時也都注意到了方明，紛紛圍了上來。
看到方明臉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都深感震驚。
要知道，方明可是殺了白麪鬼刀的人，如此強者，竟然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勢。
那女人竟如此厲害？
在場不少人是跟着王捕頭一起到的衙門，沒和葉小寒交手過，不知具體情況，所以心有困惑。
“明哥，怎麼會傷成這樣？！”
常繪臉色大變，連忙靠上來，被方明推開些許。
他把葉小寒屍體往地上一扔，然後簡單說了下自己的遭遇。
“骨架……從人體裏鑽出來？”
衆人面面相覷，心頭有些發寒。
若是旁人說這種事，他們只當是笑話。
可方明臉上的傷，無不說明這是真事。
在場之中，唯有王元臉色微變，似乎知道點隱情，其他人皆是一臉茫然，就連王捕頭都不例外。
“多半是妖法了，說不定前知縣老爺也是她害死的！”
王捕頭這麼一說，方明倒想起來了，上一任老知縣好像死的時候就是半人半骨。
王捕頭開了頭，其他人也紛紛色變，妖法之說又開始流傳起來，還變得像模像樣。
“這麼一說，我想起來，前段時間，我鄰居家養的雞，有段時間突然全部開始脫毛，沒兩天就成了無毛雞，等第三天清晨再去看時，只剩一地雞骨架子了。”
“妖法！是妖法！”
“不對吧，我怎麼記得那是你鄰居自己把養大的雞給吃了，留了個骨頭當做別人作的案，想索賠點補償來着，最後案子也是這麼判的。”
“瞎說！就是妖法！”
妖法之說，鬧得人心惶惶的。
衙門裏變得吵鬧。
好在王捕頭雖然對妖法之說深信不疑，但不至於亂了陣腳，一聲令下，現場也就都止了聲。
“常大夫，先帶公子去療傷吧。”
“我，我？”
常繪懵了，他確實留有前身的部分醫術記憶，但可從沒上過手啊，更別提方明這種嚴重傷勢，都毀容了要。
方明也連忙道：“帶我去常繪醫館可以，但要另請一名大夫來幫我療傷，常大夫他……不善處理這種傷勢。”
關係再好，也不能拿臉開玩笑啊。
“也行。”
王捕頭做主，開始挑出五六名捕快中的好手，準備讓他們護送方明到醫館。
王捕頭雖然傷勢未愈，但威望還在，幾番下來將現場指揮的井井有條。
王元這時湊到方明身邊，方明心中一動，以爲他要說點什麼內幕，卻聽王元說道。
“我看過木叔的審問記錄，這女人叫做葉小寒，是千山寨大當家葉三柳的親生女兒。
但巧的是，根據得到的最新消息，葉三柳的女兒前幾天剛死在了千山寨，被火燒而死，這條消息千山寨特意瞞着，還辦了簡單的喪事，所以消息傳得很快。”
說這話的時候，王元神情有些悲痛，看向了其中一具屍體白布，那裏躺着的就是木牢頭的屍體。
“葉小寒是千山寨大當家的女兒？然後他女兒早在葉小寒出現在千葉縣前就死了？那現在在我們地上躺着的屍體是誰？”
“……不知道。”
王元搖頭。
方明感到有些煩躁：“你確定那什麼大當家只有一個女兒？不是藏着什麼孿生姐妹花什麼的？”
“只有一個。”
“……那就說明千山寨死的是真的，我們這個是冒牌的。”
“爲什麼這麼認爲？你應該這個假設纔是可能性最低的。”
方明沒說話，單純只是因爲這樣去想，會讓自己安心點。
否則反過來的話，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
可偏偏就是千山寨死的是替身，這裏是本尊的可能性，纔是最高的。
因爲師爺說過，千山寨那幾個當家內部矛盾嚴重，大當家來手瞞天過海把女兒接出來藏匿於起千葉縣，實屬非常合理。
再加上葉小寒初見自己時喊的那句白叔，以及錯認自己爲白麪鬼刀的事。
事情……就差不多可以蓋棺定論。
方明撓了撓頭皮，又沾了一手的血，心頭更加煩躁了。
“消息若泄露，千山寨不日就會舉兵攻來。”
“恩，但消息是很難封鎖的。”
“想想辦法，能拖幾天是幾天。”
方明知道，自己不能閒着了。
要麼跑路，要麼變強。
跑路能拖延時間，變強能解決問題。
但都不好處理。
見旁邊負責護衛的捕快已經等候一段時間了，王元便對方明道。
“你先去療傷，我明日再去找你。”
“恩。”
方明也沒多說，轉身就走。
看着方明的背影，王元忽然低語了一句：“多謝你爲木叔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