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秦是他恩師,自己能走到這一步,全靠恩師提攜,可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還有這等身份。
“看來候秦教了個不錯的弟子,當初的那場衝突我有過耳聞,如果不是你,不少殺手突破防線,潛入國內,會給許多大人物的性命造成威脅。”
陳銘緩緩起身,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對於這樣的人他一向保持敬重。
一旁的七殺聽這話,當場都傻了眼。
更是無比眼紅潘寧這個不速之客。
要知道,他跟在老師身邊這麼多年,只要被動用,都會竭盡所能的把事情做到完美,但卻也很少得到誇讚。
能夠得到老師的讚許,那可是一件無上的榮耀。
“爲國報忠,是我的責任。”
寧盤眼圈凌厲,帶着一絲絲激動。
他現在徹底知道了眼前這個人的宏偉之處,如果沒記錯的話,陳銘就是恩師多年來一直心裏掛念的帝師了。
想不到,他竟能在這裏遇上帝師,這簡直就是莫大的榮幸。
“你的傷勢應該還沒有完全好吧?”
陳銘問道。
他醫術融會貫通,僅僅通過望聞問切這個步驟,就能得知對方身上的隱疾。
雖然,寧盤有月家的極品藥材,可依舊不算痊癒,相反他體內還遺留有不少的大問題。
“這點不算什麼,我這條命權當是撿回來的,能在有限的時間裏面,去做更大的貢獻,哪天倒下算哪天吧,我這輩子無憾。”寧盤苦笑一聲,他對自己的身體很清楚,所以很早就接受了現實。
“我給你開個藥方子,然後你到盛瑞藥堂,找一個人,名叫李青玄,他會幫助你。”
信,陳銘一共寫了兩份,一份是要準備用到的藥材,另一份則是陳銘傳授李青玄的一種針法,這針法在世上已經失傳,且看李青玄有一顆懸壺濟世之心,所以纔有資格學習他傳下的針法。
寧盤無比激動的接過了兩封信,直接單膝跪下。
“寧將軍,您這般是爲何?他陳銘何能何德?怎能受得你如此大禮?”
月程峯一臉不解,但看眼下的情況,明顯局勢質變了。
“月家主,如果你不想讓家族遭受毀滅,我可以救你。”
寧盤目光凌厲的落在月程峯身上。
“不知,寧將軍如何救?”月程峯萬分不解。
“自然是替你們求情。”寧盤冷冷說道。
月程峯心臟猛的一抽,臉上佈滿了驚駭與陰霾。
他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忽然,月程峯考慮到了病房裏的兒子,寧盤的情況他很清楚,當年近乎是必死的傷況,哪怕是有月家的藥材,也才勉強撐住這條命。
但每逢陰雨天氣,他過得相當的不好,那樣的痛苦,遠不是一般人如能承受的。
所以,寧盤這麼多年過來,他早就習慣了,哪天倒下算哪天。
而且他這個人從來不會帶着虧欠人情活着,哪怕是死,也會兩袖清風的離開。
本來接到了月程峯的電話,他也做好了還清這人情的準備。
所以,面對帝師,他只能硬着頭皮開口,要爲他們月家求一次情。
雖然他很清楚,自己沒有這個資格。
月程峯當時心裏陰影面積很大。
“寧將軍,我月家好歹也是名門望族,在這天海城不說是很頂尖,可何時淪落到這步境地?”月程峯怒指陳銘,眼裏帶着滿滿的不屑。
“要我跟他一個毛頭小子低頭求活路?不可能!”
這個家族的格局終究是小了,註定走不了多遠。
被寧盤這麼一訓斥,月程峯忽然猛地意識到了什麼,臉色頓時驚駭萬分。
剛剛一直氣頭上,完全忽略了寧盤所講的內容重點,陳銘竟然是帝師?
或許放到小輩這一行中,可能還有不知道的,但他活了這麼一把年紀,怎麼可能不知道帝師是什麼人?
這後知後覺,讓他彷彿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徹底清醒了。
如果陳銘真是帝師,那他們月家還真的愚蠢到了極點,從一開始他就應該預料到纔是,可到底是自己門縫裏看人,把人看扁了。
白白錯失了月家崛起騰龍九州的大好良機。
“寧將軍,我月家懇請您,替我族求一條生路。”月程峯最終還是低頭了。
他無法想象,如果陳銘計較這件事,他們家族能不能承受得起這帝師一怒?
陳銘冷冷道:“月家主,我今天別的不說,我岳母致死的原因,你能交代得清楚麼?”
秦素妍身死,這件事恐怕對月婉兒有很大的打擊,這對她現在的狀況極爲糟糕。
稍有不慎,對精神上造成不可逆轉的創傷。
所以對於這件事,他必須要處理的明明白白。
月程峯一聽這話,無比清楚陳銘恐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面如死灰。
“這一切都是我的指示,但我沒想到我只是小小的動用了下家法,他就死了……”
“家法?你麼的家法裏面,有給人一次性注射兩到劑量的腎上腺素?”陳銘能想象得到秦素妍死前的痛苦,這家人連自己人都下得了如此狠手,根本不配稱得上名門二字。
面對陳銘的大喝,月陳鋒自知理虧,但一想到病牀上奄奄一息的月曲海,他又稍微的站穩了腳:“難道我兒子造成這般緣故,不是因爲月婉兒的拖累?”
陳銘聞言,轟的一聲,身上的煞氣猶如傾瀉的洪水般爆發。
“你還真好意思說啊,月家主,你從哪調查到的消息?說婉兒拖累你兒子?”
當時,號稱網絡駭客帝王的程頤,利用蠍子手下的電腦將整個過程都記錄了下來。
可以說,月曲海前後對月婉兒的攻擊,挖苦,甚是上升到人格上的打擊,無不錄得清清楚楚。
“難道……”月程峯一愣,呼吸變得困難了起來。、
從一開始他就喪失了理智思考的能力,畢竟對方接收了月家的錢,沒道理還把月曲海打成這幅模樣啊。
而且,當時賴醫生也提到,根據這傷勢完全是朝着下死手去的。
但月曲海還能回到家裏。
這說明了什麼?
陳銘一定是去營救了,否則月曲海怕是不知死在哪裏了。
“七殺,給他看看錄像,看看是否真如月家主所言。”
七殺立刻拿出一個平板,將當時機房裏的一幕再次呈現出來,看完的月陳鋒,當場失態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裏帶着深深的慌張。
是他誤會了月婉兒。
是他逼死了秦素妍。
這份血債,他當用命來償還都未必能還得清啊……
最後他面如死灰的跪在陳銘面前,噤若寒蟬的哀求道:“此罪責我一人承擔,還請繞過月家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