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鄙人就代勞出手教訓了一番,您看,可還滿意?”
“或者說,先生要是覺得不解氣,可以繼續折磨他們。”
陳銘知道,對方不過是逢場作戲給他看。
而且,看他們這個傷勢,明顯是剛剛打出來的。
說白一點,半路劫殺失敗後,他不得不提前做足準備,好爭取在陳銘趕到前,把敬意做足。
這一手操作確實很麻溜,對付其他人興許還有點作用,可惜的是,陳銘是帝師,就這點小心思都被輕易動搖的話,他也就不配活到現在。
“有個事情想問問。”陳銘說道。
“您說,我定知無不言。”魏三笑了笑,很淡定。
“如果你派去的人成功把我弄死在河裏了,你現在,是該喝茶罵上兩句,還是,開瓶香檳慶祝?”
魏三臉色一滯,然後急忙解釋起來:“先生,此話從何說起啊,我沒有派人去爲難過先生啊。”
這就是影子,他們爲了達成某種目的,往往都是不擇手段,甚至能屈能伸。
別看他現在對你恭維有加,但狠起來的時候,你可能無法招架得住。
“哦,沒有嗎?”陳銘反問。
“是的,我是一個正直的人。”
“你有點意思,既然如此,這三個人,你看着處理吧。”陳銘想噁心對方一把。
這就叫遞刀,把主動權讓出去。
雖然對方很不客氣的把主動權給你,但你未必敢用。
所以,陳銘又把這主動權甩了出去。
魏三臉色明顯有了變化。
他怎麼會想到對方竟然會反將他一軍,這主動被動都瞬間落在自己手裏。
奶奶的,陳銘這是要看戲?
看着他把自己的手下弄死!!
否則的話,他剛剛纔玩起來的人設,估計要崩了。
“他們雖然犯了錯,但還罪不至死,教訓呢我也給過了,先生寬宏大量,何必介懷,不如就算了吧。”魏三硬着頭皮說道。
他是一個影子,要完成任務,同時又能保證手下安全,也算功勳一件。
除非迫不得已,殺害手下是一件非常不光彩的事情。
“哦,那你前面說的話,就是做做樣子?”陳銘目光很冷靜的看着這個影子。
影子此時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本來好好的一個遊戲,你爲什麼非得糾結這個,糾結那個?活着不好嗎?”
陳銘笑出了聲:“就憑你?能把我如何?”
“這麼說來,閣下是有備而來?”影子皺了下眉頭。
然後他忽然想起曾奇前面的彙報,他們在天海城遇到了一個很難纏恐怖的傢伙。
而這個人,能夠調動金屬風暴。
他之所以不信,是因爲曾奇的藉口太離譜,一個能調動金屬風暴的人,怎麼可能會讓他們這些人活着回來?
金屬風暴啊……那可不是遙控飛機的玩具,真來了這種重武器,怎麼可能就就簡單得掃爆你們的車而已?
應該連同你們也一起格殺了纔是。
陳銘說道:“不能說是有備而來,我讓人來提過醒的,但,看起來你們並不是怎麼重視。”
難道曾奇說的都是真的?
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調來金屬風暴的存在?
影子恍然大悟,他此刻的表情不亞於在這個時代看到了霸王龍。
或者用更加貼切的話來形容,那就是根本沒有概率的事情卻發生在了他身上。
“真的來了啊……”原本他準備好了藉口,怎麼跟上面的財團解釋這個事情。
可現在看來,之前曾奇並沒有說謊。
在天海城確實有了不起的存在。
而且這個存在極有可能現在就站在自己的跟前。
一時內,恐懼感,緊張還有心裏深深的悸動,都一股腦的竄上來。
還好沒有上報。
而他現在所面臨的問題就是怎麼跟這個傢伙周旋。
“閣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您何必揪着這件事不放呢?”
影子示弱道。
其實他身後的財團並不只有他一個影子,而是有很多的影子。
所有的影子都會面臨三年一次的考覈,而上一次的三年考覈,有不通過的,會直接被抹殺或者終生囚禁在家族內,畢竟做他們這一行的知道了太多,而且做過了很多見不得光的事。
抹殺是因爲他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而終生囚禁……一般來說,沒有。
考覈失敗的影子下場只有死。
如果他現在在這件事情上處理的不夠好,那麼就會被財團上面的大人物判定爲考覈不通過。
所以不論是哪一種處分方式都對他極爲不利。
當然反過來,如果他將此事處理的極爲完美,在財團上的加分也是很可觀的。因爲按照以往的慣例,每一季度的考覈中第一名的影子都能夠在財團內任職高位。
甚是他調查過財團的發展歷史,第一任財團之主,就是由影子誕生而來。
因爲影子具備了智慧和在這個社會上的兼容性,以及困難時所採用的手段,都不是一般人能夠達到的。
“繞彎子的話就不用說了吧,你們財團背後的目的我很清楚,給你們一個警告,在九州內,你們的手伸得有多長?那是你們的本事,可一旦伸向外面,性質就不一樣了。”
影子臉色頓時慘白,緊接着,他快速向後退了幾步,按下了桌上的一個隱藏按鈕。
頓時,陳銘便感覺到地板出現了一絲輕微的震動,彷彿這裏是火山口,即將爆發噴射。
“哐!”
突然,一個大鐵籠子從房頂上落下,直接就把陳銘困在其中。
“兄弟,你知道的太多了,就憑這一點,我就不能讓你活着回去。”
影子的臉色,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是嗎,那我們拭目以待。”陳銘並沒有表示出任何的情緒變化。
直到地板緩緩下沉,以及鎖着人的鐵籠子一起沒入地下室,影子這才重重出了一口氣。
不知爲何,剛剛面對陳銘時,竟然讓他感覺自己渺小如螻蟻般,內心深處一陣駭然,必須儘快把這件事彙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