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急了會跳牆,何況人?
陳銘擡頭,看了眼觀衆席上。
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上京那個地方,他待過,知道那些名門望族到底是什麼個德行。
或許對其他古武高手來說,有一定的震懾性,但如果是他,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是在挑釁我嗎?”
陳銘開口,聲音不大,但卻看得出來火藥味十足。
秦剛沒想到,對方竟然沒有聽懂自己的話?是裝傻嗎還是故意的?
“是又如何?你要是想殺人,最好考慮一下後果。”
陳銘說道:“我突然改變主意了,你們都得到秦家去,過兩天,不是有上京的人來嗎?我想聽聽那位族老怎麼說。”
在這黑市裏殺人,雖然很正常,不過這裏面涉及到上京,一旦殺了人,事情會複雜化,他自己沒什麼,但是秦家卻很被動。
所以,思維稍微變一下,秦剛來天池的目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但立場不同,他到底來做什麼的,還是給那位族老親自來問會比較好。
秦剛臉色忽然變幻了下,緊接着他扭頭就要走出會場,但卻被過道里的一個人影攔住了。
“你可以選擇配合,那樣會少一點皮肉上的痛苦。”
七殺緩緩擡頭,深邃的目光裏似乎藏着兩柄長劍,攝人心魄,讓秦剛一時內都不敢有所言語。
與此同時,喬裝的秦家幾位老人,也悄然離場。
對他們來說,今日逼秦山做的這一切,以後他們這一脈的子孫,恐怕會受到家族的排斥。
如果,他們順利迴歸到上京祖脈的話,這個宿命是無法逃掉了。
但就算如此,只要能讓家族迴歸,他們這條老命也就無所謂了。
很多老人的晚年最大願望,就是能在死後上祖宅的祠堂。
秦家,大院裏。
秦老爺子提前知道了黑市的事情,秦剛,這小子他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祖脈第八代家主的嫡系,這樣的人可不能得罪。
但事情已經出了,他只能想辦法彌補,不然就算他們這一脈迴歸,也不會過得太好。
“這可怎麼辦纔好,陳銘把秦剛的兩位護衛給傷了,也不知那秦剛小傢伙的脾氣怎麼樣,要是他介意的話,我們得想個法子……”
秦穆看着父親坐立不安,他也安慰了兩句:“父親,您不要想太多了,這件事,錯不在我們。”
“我知道錯不在我們,但……唉,說什麼都晚了。”秦老爺子嘆了口氣。
現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果然沒一會兒,大門外傳來了動靜,老爺子急忙出門相迎。
看到停了兩輛車,陳銘拉着婉兒的玉手下車,秦山也從副駕上下來。
另一輛車,也下來三個人,其中一個被擔架擡下來,走在前面的是一個年輕人,但臉色不太好,以及身後的那位老者,臉色煞白,像是失血過多一樣。
比起精神奕奕的陳銘等人,他們簡直太喪了。
“外公,我們回來啦。”月婉兒看着秦老爺子親自出來,急忙跑過去攙扶。
“爺爺,孫子沒給您丟臉,迴歸祖脈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相反,他秀得飛起,從今往後那個廢物的名頭就徹底粉碎了。
秦老爺子聞言,心裏爽極了,不過他沒有表現在臉上,而是十分熱情的迎向秦剛的方向。
“你是小剛侄兒吧?你怎麼來天池不跟我說一聲呢,都是一家人,我們好讓人接待一下。”
不得不說,秦老爺子這話是真的狗,秦剛心裏一陣反感但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說他們有一個藏得很深的姑爺!
加上,他們來天池的目的是爲了殺秦山,奪走這個名額。
一個被驅除的支脈,有什麼資格進入祖地?
所以來天池的當然不可能跟他們打招呼。
只不過,秦剛萬萬沒有料到的是,竟然會是一這樣的方式見面。
“我們累了,暫時不想說太多話。”見到秦剛爲難,李牧站出來說道。
秦老爺子也明白,就不揭讓他們傷疤了。
回頭就吩咐下人去準備上好的臥房。
“他呢?這位看起來傷得挺重的,需要我安排下醫生嗎?”秦穆指着葛雷問道。
葛雷當場就被陳銘轟到昏迷,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不過以他一個準武宗的實力,挨再重的傷勢也不會要命,除非陳銘剛纔下的是死手。
“他不需要,直接扔房間裏就好。”
秦剛瞥了眼葛雷,要不是他輕敵,哪有現在那麼多屁事?
雖然他是家族的供奉,但這些年來爲人狂妄自大,並不討人喜歡。
這次家族讓他跟自己出來,目的就是爲了給他機會好好表現。
可現在表現的機會給了,但他卻把整個棋盤都給掀了……
就在這時,陳銘身上的手機震動了下。
他故意繞開其他人的視線,看了眼內容,是七殺發來的。
“我有點事兒先出去一下,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陳銘向大家解釋道,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距離秦家不遠的三公里外,有一座建造很高的酒店,陳銘繞開前臺,然後進入電梯,特意避開了監控死角。
大概用來兩分鐘時間,他來到了最頂樓。
通向天台的門已經被撬開了,地上灑落着有些生鏽的鏈子。
陳銘很自然的走向天台,看到了七殺,以及跪在地上的三個人。
還有一把黑色的大狙,而大狙對準的方向,就是秦家。
這個公里數的,確實很隱蔽,選擇這個狙擊點也十分精明。
一般來說,只有專業的狙擊手才能找到這樣最佳的地點。
“要殺我的?”不用多想,陳銘也猜到這架勢到底是爲何而來。
“恩,據他們交代,是譚冷花錢顧來的,老師,這幾個你怎麼處理?”
七殺看過他們的資料,是黑市裏的殺手。
手上沾的人血不在少數,死不足惜。
“再等等。”陳銘說道。
並讓他們拿出手機,撥通了僱主的電話。
嘟嘟幾聲後,對面就接了。
陳銘沒有說話,而對面也出奇的等待着,大概過了七八秒,對面才傳來冷冷的一句話:“他們都失敗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