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姐弟三人,在外面等了許久,有幾個小混混都離開了,卻久不見周小樓出來。
“你那朋友還沒結束嗎?”蘇琳垂眸看了眼腕錶。
一轉眼,都已晚上九點多,說真的,她有些餓了。
“我回去看看,你等一下。”
蘇羨意見到蘇琳,特別高興,拽着她聊天,竟忘了時間。
此時的屋內,
涉及此事的人,基本都被處理了,就連痛哭乾嚎的代斌都被警方帶去了拘留室,民警們各自奔忙,只剩兩人。
周小樓做完筆錄,正準備起身離開,肖冬憶已拎着藥箱朝她走來。
“肖醫生?”
“右腿,褲子挽起來。”
“嗯?”周小樓愣了下。
“沒受傷?”
“……”
周小樓沒作聲,只是依言將右側褲腿往上翻卷,她穿的是針織款褲子,雖然寬鬆卻保暖,也很垂順。
當她將褲腿卷至膝蓋上方時,露出淤青的小腿,蹭破了一點皮,隱有滲血跡象。
“受傷了,你自己不知道?”肖冬憶打開藥箱,從裏面取出了酒精,還有消毒棉球。
“忘了。”
估計是之前跑下樓的時候太急,慌里慌張的,撞到了樓梯扶手。
“怎麼弄傷的?”
“應該是我自己撞的。”
“……”
周小樓當時感覺到了一陣刺痛,不過生死攸關的時候,只顧着逃命,似乎也感覺不到疼。
後來,
更是直接把這事給忘了。
由於傷在小腿,肖冬憶只能半蹲下身給她處理傷口。
她個子高,身形偏瘦,就連小腿都沒什麼肉,他手指觸碰傷口邊緣,檢查患處。
他手指溫熱,輕碰按壓,總會讓人心底產生一絲異樣。
在她腿骨處,一寸寸按壓。
當接近擦傷患處時,惹得周小樓身子一顫,卻咬牙沒叫出聲。
“骨頭應該沒事,就是蹭破了皮。”肖冬憶檢查完,纔拿着酒精給她消毒,“自己忍着點。”
周小樓悶聲點頭,當酒精侵入皮膚,還是疼得她倒吸了口涼氣,身子猛地一顫,肖冬憶對此情形,習以爲常,只是她反應大了些,倒是惹得他擡頭一笑。
這樣的位置處境,周小樓可以清晰他的整張臉。
濃顏系的人,三庭五眼,立體分明。
五官被室內燈光照得很亮,忽然就衝她這麼一笑,倒是搞得周小樓呼吸一沉……
心臟莫名得狠狠跳了下。
“這麼疼?”肖冬憶笑道。
周小樓沒作聲,只覺得胸口好似有頭小鹿在亂撞,“砰砰——”撞擊着胸腔,直至要把肋骨撞斷一般。
心跳因此劇烈,就連呼吸都深沉幾分。
室內窗戶半開着,涼風入室。
吹在患處,有些清涼感。
只是她耳邊、臉頰卻好似着了火。
不知是被疼的,還是燥的。
消毒後,又上了點藥膏。
肖冬憶動作很快,幫她處理好患處,丟掉用過的消毒棉球,起身將緊急藥箱收好,又叮囑她近兩天患處別碰水。
聽說她是撞到鐵質部分才傷了腿,又囑咐她有空去醫院打個破傷風。
周小樓認真聽着……
此時,有手機震動聲。
周小樓本能去翻找手機,卻見肖冬憶已按下了自己手機的接聽鍵,“喂,媽——”
“肖冬憶,你是怎麼回事?給你安排相親,人家說跟你聊得很開心,結果你中途跑了?”屋內太安靜,以至於聽筒那端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到了周小樓耳中。
“臨時有事。”
“醫院的?”
“不是。”
“我告訴你啊,那小姑娘對你很滿意,你對人傢什麼感覺?”
“我不喜歡。”
“你都三十了,兩個小姑娘的手都沒拉過,你究竟喜歡什麼樣的?”
“媽,這事兒急不得,我還有事,先掛了。”
“鼕鼕——”
對方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
周小樓低頭,盯着自己受傷的膝蓋。
冬、鼕鼕?
小名?
沒拉過小姑娘的手?
肖爸爸這麼純情?
……
當蘇羨意折返回來時,因爲屋子的門是虛掩的,她一推就開。
然後就看到周小樓臉紅得像個猴屁股。
而肖冬憶則在收整藥箱。
“怎麼?受傷了?”蘇羨意走過去。
“一點擦傷,沒事。”此時腿上的藥膏已吸收乾涸,周小樓放下捲起的褲腿,笑着看向蘇羨意,“等太久了吧。”
“我沒事,你的腿還好吧。”
“挺好的,我請你們去喫飯吧……”周小樓說着又看了眼肖冬憶,“肖醫生,你也還沒喫飯吧,我沒想到今晚這事兒還能把你牽扯進來,一起喫個飯吧。”
“肖叔叔,走吧,一塊兒。”蘇羨意也說道。
肖冬憶倒也沒客氣,點頭應下了。
原本週小樓還打算請厲成蒼一起,發現他早已離開。
**
因爲蘇呈之前說想去喫海底撈,恰好附近就有一家,幾人便直接過去了,到達店內時,已接近晚上十點,比起用餐高峯時段,人不算多。
服務員熱情地端茶遞水,又給幾人遞上熱毛巾……
“肖叔叔,你真是深藏不露,你爲什麼這麼厲害!”蘇呈位置緊挨着肖冬憶,興奮得詢問。
“你多挨謝哥兒幾頓毒打,你也會變成這樣。”
“……”
整個用餐過程,只聽蘇呈在說個不停。
“小樓姐,你怎麼都不說話。”蘇呈覺得今天周小樓很怪,平時都是他倆唱雙簧,今天怎麼當起了淑女。
喫東西都細嚼慢嚥,簡直不像她。
周小樓:“我本來就不愛說話。”
蘇羨意差點被噎着。
“你是不是被今天的事嚇到了?”蘇呈貼心詢問,一個勁兒拉着她說話,氣得周小樓想踹他。
你能不能讓我安靜得做個淑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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