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
“你想教我什麼?”
蘇琳嚼完口中的爆米花,認真看他。
卻沒想到,下個瞬間,只聽“咔嚓——”一聲,伴隨着安全帶解開的聲音,厲成蒼整個人傾身過來。
小臂枕在正副駕駛位中間的中控臺上,整個人……
瞬間靠近了她。
一剎那,
兩人呼吸糾纏着,而此時,由於安全帶解開的聲音,車內系統開始發出“滴、滴——”的警告聲。
每一聲,都好似壓在蘇琳心上。
她大腦已發出了預警,只是她此時的位置,卻無路可退。
兩人呼吸重疊着……
舒緩的,緊張的。
天際殘陽從車前擋風玻璃落進來,將車內照出一片火色,就連蘇琳的臉都被染成了一片緋紅。
“厲……”
蘇琳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可纖細的肋骨好似已繃不住劇烈跳動的心臟。
“噗通、噗通——”猛烈跳動。
“什麼?”厲成蒼看着她。
嗓音低沉,如同粗糲的砂紙,將她耳朵都磨得通紅,而此時的距離,他只要開口說話,氣息便能吹拂到她脣邊。
灼燙的,
酥的,弄得心癢微顫。
“你想教我,可以不用靠這麼近。”
“我想教的東西,必須靠這麼近。”
“嗯?”
“可能……”
“什麼?”
“還需要更近。”
“……”
厲成蒼的長相是很有侵略性的,眉眼,聲音,包括說話神情,牢牢鎖定着你,讓你無處遁逃。
而他接下來那句話,讓蘇琳整個人的呼吸心跳都徹底被奪走。
他說:
“琳琳,你覺得可以嗎?”
這種事,你問我?
還要更近?
你到底是想幹什麼?
蘇琳看着他,沒搖頭,卻也沒拒絕,就像是一種無聲的縱容,目光相遇,他眸色極深,背靠着如血的殘陽,就好似平靜的火山下,蘊蓄着翻滾的熔岩。
有什麼難以名狀的東西,在車內涌動。
蘇琳的心跳突然變得很重。
“你要想要再回答。”厲成蒼再度開口,目光在她臉上逡巡着,從她的眉眼、鼻尖,逼仄的空間裏,暖氣還在涌動,兩人的距離變得微乎其微。
在她點頭的一瞬間——
蘇琳看着他的臉越靠越近,直至灼燙的呼吸拂到她脣邊。
他動作很慢。
很輕,
他的脣,很熱。
比他的呼吸更燙。
兩人脣間的距離消失,車內的空氣都好實在頃刻間被抽盡,稀薄得讓人缺氧。
脣邊的熱度,好似燎燒的火星。
那股熱意,正順着脣角,一點點蔓延至全身,讓她整個人都好似着了火般。
只是下個瞬間,蘇琳只覺得眼前一黑。
看不見,脣邊的觸感被放大。
溫溫熱熱的觸碰,雖然只是短短一兩秒,卻足以讓蘇琳整個人都呼吸急促,只覺得的心臟快得跳出嗓子眼。
若非坐在副駕位置上,蘇琳覺得自己怕是會腿軟得戰慄。
貼着她的耳朵,聲音滑到那最曖昧撩人的一處,便又把蘇琳的耳朵廝磨得好似着了火。
“其實,我在電影院就想這麼做了……”
“只是那裏孩子太多。”
“不太適宜做這些少兒不宜的事。”
下個瞬間,
遮住她眼睛的手,已經鬆開。
入目是如火的殘陽,厲成蒼此時已回到了位置上,繫上安全帶,警報聲解除,可蘇琳的心跳卻好似比剛纔跳動得更加劇烈。
厲成蒼吻上來的一瞬間,她是有些懵的。
她抓起兩顆爆米花塞進嘴裏,卻覺得嗓子幹癢得好似冒了火。
耳裏的心跳聲,被一點點放大,“砰砰砰”得響,一次比一次大,渾身就像是失重一般,心悸至難以自控。
什麼叫孩子多,不宜做少兒不宜的事?
蘇琳大概沒想到,看電影的時候,他居然一直在想這事兒……
面紅,心熱,羞臊。
這算哪門子教學,分明就是套路她,佔她便宜啊。
胡亂塞着爆米花,車載電臺裏,主持人聲音傳來,“在這寒冷的冬日裏,一首來自哥哥張國榮的《爲你鍾情》送給大家,希望正在收聽的所有觀衆朋友們,都能找到彼此相愛的另一半。”
伴隨着音樂,歌聲響起:
“爲你鍾情,傾我至誠”
“請你珍藏,這份情”
“從未對人,傾訴祕密”
“一生首次盡吐心聲……”
蘇琳的脣邊,方纔的灼熱感,好似化爲溫火,還在周身遊走,夕陽沉落,路燈亮起,照亮了歸家之人的路。
她忽然就想起了以前聽這首歌是,厲成蒼說過的話。
“我以前說我沒有男朋友的時候,你說你也沒有女朋友,你當時對我說這句話,是想暗示什麼嗎?”
“嗯,希望你考慮一下我。”
“你這暗示的不太明顯。”
“怕嚇着你。”
“……”
蘇琳恍惚着,“等會兒,你也沒有女朋友,你以前應該也沒談過戀愛吧。”
“沒有。”
“那你要怎麼教我?”
“我們可以一起學習進步。”
蘇琳咬牙:“你在套路我?”
“大劉說,自古套路得人心。”
“大劉?劉勇?”蘇琳記得他,假扮她,被張弛俊差點“非禮”的那個人,什麼自古套路得人心,出的都是什麼餿主意。
想到劉勇,蘇琳又忍不住笑出聲,他那時的表情,活脫脫像是個失去了清白的良家婦女。
此時,原本擁堵的路段,已經能緩緩行進,厲成蒼餘光瞥見她在笑,嘴角也跟着不自覺勾起。
其實幸福這件事很簡單:
可能就是,喜歡的人在身邊。
她笑,你也開心。
“對了,你和小呈說,今晚你去接堂妹放學嗎?”
厲家那小丫頭是三高生,元旦三天假期,自然不可能都放假,早已開始返校上課,距離高考愈近,學校方面對課業抓得也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