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羅木頭有些僵硬的肩膀,轉而又問:“那咱們寨子下面的風水村呢?他們擅長麪食嗎?”
這下羅木頭直接搖頭,“不行,風水村不產麪粉,掙的錢大部分都用來買糧食了。”
這倒是出乎何念秋的意外。
按理說水溝鎮和風水村距離不遠,風土環境也不會差很多,怎麼會一處盛產麪粉,一處盛產土瓷呢?
正想着,羅木頭卻猛地一個邁步,竄到了竈房門口。
“你要幹嘛?不會是想做大好人開倉放糧吧?我警告你啊,就算你迷惑了三爺,大當家二當家還有寨子裏的兄弟們是不會答應的!”
何念秋心說這是哪兒跟哪兒,似笑非笑道:“你看我像是做老好人的人嗎?”
羅木頭一臉認真:“確實不像。”
何念秋:“……實話告訴你,我是想着能不能從麪粉入手,做一筆生意。”
“生意?”
羅木頭被何念秋的話吸引,端着盤子的右手不知何時就拿到了她前面。
但嘴上還是嫌棄道;“你一個女人家,大言不慚說什麼做生意?別給我們爺丟人了行嗎?”
“嗯嗯好,我再考慮考慮。”
羅木頭聽着何念秋含糊不清的聲音,正納悶兒她怎麼這麼好說話呢,轉眼就看到何念秋正一手一個肉餅蔥油餅喫的滿足。
他當即暴怒不已。
何念秋顯然早有準備,見羅木頭臉色不對,藉着身形的優勢利索的鑽了出去。
拔腿就跑。
羅木頭豈能罷休,死死追在後面。
一路上羅木頭可是費盡唾沫星子大喊何念秋的惡行,引得寨子裏的人都想過來湊熱鬧。
一看兩人跑的方向是三當家的院子,又都遺憾地停下了腳步。
“臭女人,你給我站住,我一定扒了你的皮……”
羅木頭哼哧哼哧跑進了院子,剛張開嘴要再罵。
一看何念秋旁邊端坐着的秦書涯,瞬間像老鼠見了貓,縮了脖子安靜了下來,只小聲地喊了一句:“爺。”
秦書涯眉頭緊蹙,抽出何念秋抱着自己的手臂,冷聲問道:“又在胡鬧什麼?”
“爺這回我可沒鬧!是這個臭……是三夫人她哄騙我說她要做生意,藉機搶走我給您做的麪餅,裏面還卷着肉呢!”
羅木頭打小就跟在秦書涯身邊,知道他身體不好,所以就總是變着法兒給他做喫食,希望能養好他的身體。
寨子裏的的東西也是優先留給三爺。
哪想這個莫名娶回來的女人,膽大包天!
這成何體統,日後她能好好照顧他們三爺嗎?!
“爺,您一定要好好罰她!”
要是休了她就更好了,羅木頭在心底暗暗地想。
秦書涯聽說羅木頭的話,並未做評價,只是看向一邊嘴角還粘着油漬的何念秋,等她給個解釋。
何念秋接收到秦書涯的視線,咧嘴一笑。
一擡手就把手裏攥着的餅塞進了他的嘴裏。
在羅木頭目瞪口呆下,她笑嘻嘻的:“三當家您嚐嚐,這餅的味道怎麼樣?”
“你你你!你竟然給爺喫那種東西!爺您快吐出來,這餅已經髒了,我再去……”
羅木頭緊張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平日裏秦書涯的喫食何其謹慎,生怕有一點瑕疵引得他不舒服。
何念秋可好,直接給人塞了一口餅進去!
那塊餅在何念秋手裏攥了那麼長時間,又髒又臭,她怎麼敢!
可就在羅木頭義憤填膺之下,秦書涯慢慢咀嚼,竟然吞了下去。
“味道尚可,不錯。”
何念秋得到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笑了,又繼續追問:“那口感呢?口感怎麼樣?”
秦書涯雖然不明白何念秋是何意圖,還是如實回答着:“口感勁道,入口有蔥花胡椒之香氣,嚼之又肉香四溢。”
“爺,您要是喜歡,我……我以後經常給您做……”
羅木頭猛地被秦書涯極高的誇讚砸暈了頭,暈乎乎的,也忘了自己是來幹啥了。
何念秋卻一拍手,“那不就得了,那我問三當家的,這生意能不能做?”
秦書涯頓了片刻,就領會了何念秋的意思。
“你是想用木頭的餅做生意?”
“是啊,小木頭的手藝你也知道,寨子裏收了那麼多面粉和麪食,若是直接販賣,固然能賣得一個好價錢,但是若是加工成成品,想必比現在賺的更多。
我方纔打聽過了,咱們寨子下面的風水村,麪食缺乏得很,更何況是白麪餅子這種大餐,讓小木頭去水溝鎮裏找幾個手腳靈便的婆子來,教她們學做肉餅和蔥油餅,再拿去賣,絕對賺錢!”
“您覺得如何?”何念秋瞧着沉思的秦書涯,期待的問道。
沒等秦書涯回話,羅木頭第一個震驚。
“你說啥?我們可是土匪!哪有土匪去做生意的!”
他們確實偶爾下山和村民們換一些東西,但那可不是做生意。
這做生意成啥了?
這是土匪幹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