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涯神情一凜,低聲吩咐羅木頭馬車駕慢一點,就着環抱的姿勢作勢就要查看何念秋的傷勢。
何念秋嘴上喊疼的不行,說都怪羅木頭趕車趕的太快。
其實收腿的動作倒是快得很,嚴嚴實實藏在衣裙下面,仗着秦書涯守禮不會做掀她衣服的事兒,洋洋得意。
“知道了,女人就是嬌氣……”
不知情況的羅木頭在外面撇了撇嘴,受不了何念秋那麼點小傷就喊疼,只是趕車的動作卻小了很多。
小樣兒,還治不了你。
何念秋趴在秦書涯懷裏偷偷笑,不想因爲太過得意溢出了一些聲響。
頓時她身形一僵。
“想來是碰到傷口了,夫人不如先叫爲夫瞧瞧?”
“啊?不用了吧?就是有點疼罷了,上了藥的應該就沒啥事兒了,呵呵……”
還是被發現了,何念秋想。
“你我之間還需客氣嗎?以防萬一,夫人還是讓爲夫瞧瞧吧。”
秦書涯不爲所動。
何念秋知道秦書涯是在故意刁難她了,便從秦書涯懷裏擡起頭來和他對視,無聲控訴他的惡趣味。
可秦書涯就是仗着她說不出不疼的話,脣角勾着,等着看她笑話。
“三爺非要給我看是嗎?”何念秋忽然軟化了口氣。
“自是親自確認了好。”
“好啊。”何念秋展顏一笑,然後在秦書涯挑眉看她的一瞬間,側身向左邊一翻,右腳在馬車上借力,脫離了秦書涯的懷抱。
她的左右腳又同時回勾,帶着秦書涯也倒了下去,兩人的身形頓時糾纏到一起。
何念秋頂着一頭的凌亂的發,笑的有些張揚:“想不到三爺也能被我這樣的弱女子暗算啊……”
不是要看她笑話嗎?現在不知道是誰看誰笑話呢。
“哦?”秦書涯應了一聲,語調有些上揚。
何念秋不明白秦書涯這話的意思,眉頭微蹙,正想問個究竟,卻猛地感受到了一陣劇烈的顛簸!
外頭馬驚的聲音遲遲不退,何念秋的驚呼還沒有出口,就被一雙大手牢牢地扣在懷裏。
鼻間又是舒適的檀香。
羅木頭也被暴躁的如意摔下了馬,外面一陣騷亂。
“怎麼回事?前面的人怎麼看路的!是要摔死小爺嗎?!”
羅木頭着急忙慌控制住暴走的如意,驚出一身冷汗,要不是路面那麼明顯一塊石頭,他還以爲是被人盯上了呢。
栽了個跟頭,他連連呸呸吐了好幾口吐沫,也沒顧得及查看自己,趕緊往馬車裏瞧。
“爺,剛纔馬車壓了石塊,如意受驚了,您沒事……”
他火急火燎一臉擔憂的掀開了簾子,看到裏面的場景後,羅木頭呆了。
誰能告訴他,他們風光霽月威武不凡的三爺,此刻,現在,抱着何念秋那個女人就算了,爲什麼,兩人還……
“!!!”
“你你你……”
“唰”地一下,簾子剛纔有多快被拉開,就有多快的速度被拉上。
外頭的兄弟:“怎麼樣,爺沒事吧?也怪我們剛纔沒看到前面有石塊,還請爺責罰!”
羅木頭面紅耳赤收起繮繩,“沒事!以後好好看路!爺要是出了差池,咱們就可以提着腦袋回去了!”
前面的兄弟自知理虧,得知秦書涯沒事,應了一聲就離開了,並沒注意羅木頭從頭到尾赤紅的臉色。
如果何念秋和秦書涯兩人的脣沒有貼合在一起的話……
何念秋也不知怎麼回事,只記得是一陣顛簸之後,她被秦書涯護在懷裏,然後在翻滾中,兩人不可避免地有一些肢體接觸。
但是她怎麼也想不起兩人怎麼就……
因爲兩脣相貼,何念秋暈暈乎乎的,感覺周圍的檀香味更重了。
兩人滾燙的呼吸交纏在一起,馬車裏的一切都顯得滾燙了起來。
羅木頭的闖入驚醒了何念秋,她雙手下意識抵在秦書涯的胸口想逃離,不料他反而收緊了力度。
痛得何念秋輕微哼出了聲。
她不知道,正是這一聲無意的嚶嚀,讓秦書涯眸光一深,他不受控制的加重了脣上的吻。
直到何念秋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秦書涯才意猶未盡鬆開了迷糊不已的何念秋。.七
“夫人的腿還疼嗎?”秦書涯聲音低啞,又帶着幾分慵懶。
讓本就暈乎的何念秋臉又紅了幾分,
她壓制住心口的狂跳,先發制人:“我腿疼不疼三爺還不清楚嗎?別說,三爺剛纔的吻技還真不錯,看來沒少美人在側啊,可惜就是身子太僵了。”
“夫君,你剛纔是不是害羞了啊?”何念秋撐起身子,挑釁地笑着。
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落在別人的眼裏是何景象。
因爲剛纔的親密,何念秋此刻衣衫早已凌亂,面容也泛着豔人的紅色,眼角的水汽讓她的眼睛尤其亮。
眼角的淚痣也更奪人眼球了。
秦書涯看着她,本就諱莫如深的眸子變得更加幽深,像是一口古井,把何念秋牢牢吸附在內。
“多謝夫人肯定,以前有無美人在側不重要,只知現在爲夫身邊有了夫人,會爲夫人多考慮的。”
秦書涯低聲說着,本就低沉的嗓音讓他的話聽起來十分蠱惑。
何念秋母胎單身這麼多年,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被秦書涯的聲音撩到了。
她的臉上又開始發燙。
偏偏秦書涯還附在何念秋的耳邊繼續說:“方纔,讓夫人見笑了,日後勞夫人多費心陪爲夫演練。”
“誰要和你演練!”
何念秋再迷糊也知道秦書涯是在打趣她,一把推開他坐回自己的位置,偏過頭不去看他的嘴臉了!
虧她以前還覺得秦書涯是個病弱書生,還同情了他一陣來着。
但是現在,呵呵!
什麼病弱書生!根本就是一頭披着羊皮的狼!
何念秋在一邊氣鼓鼓的,秦書涯失笑,也沒有再去逗弄她,靠在旁邊閉目養神了起來。
車裏重新恢復了平靜,隨着馬車轆轆的搖晃,剛纔的事就像是沒發生過一樣。
如果能忽略嘴巴上的腫脹難受就更好了。
就在何念秋抿着嘴角想自己的嘴巴是不是腫了的時候,馬車卻突然停了。
“……前頭怎麼那麼多人,我看這打扮,不妙啊!”
馬車外驟然響起羅木頭的嘀咕聲。
方纔還慵懶至極的秦書涯瞬間睜開眼睛,身體前傾,下意識將何念秋護在身後。
“木頭,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