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發生的事情緩慢憶起,眉頭微簇,記得自己中毒然後昏睡了,夢裏全部都是當年發生的事情,可身子動了下發現沒有任何異樣,秦書涯心想這種毒毒性並不強,自己睡了一覺便消散了。
在他動的那一瞬間,趴在牀邊的何念秋就已經感受到,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秦書涯眼睛睜開,說了句:“你終於醒了。”
還未等秦書涯迴應,何念秋又趴下去繼續睡了,彷彿剛纔只是他的錯覺似的。
何念秋睡得很不舒服,腦袋昏沉沉,渾身像放在火爐裏燒一般,熱得要炸開,因此身子總是動來動去,但就是找不到一個舒適的位置,一不小心整個人直接倒在地上,發出輕微響動。
人在自己眼前摔倒,秦書涯只好支起身子下牀,他睡的時間太長,下牀時因爲疲乏險些沒站穩。
彎下腰打算扶起何念秋時才發現身子異常的燙,臉上泛着紅暈,如果現在何念秋要是清醒,可能還會找個雞蛋看看額頭能不能煮熟。
秦書涯顧不了自己同樣是個病號,動作迅速把人給抱起,慌忙朝屋外跑去。
“哎,爺,你身子還弱者呢,怎麼能隨意出來,雖然雨已經停了,但天氣仍舊很亮。”羅木頭端着早膳,入門看見秦書涯立即開口叫他。
秦書涯匆忙的腳步頓住,回頭朝羅木頭吩咐:“備車,下山請大夫。”
“下山?爺這可使不得,大當家跟二當家絕不會同意的。”羅木頭可不願讓自家爺去冒險,況且他都醒來了,不需要大夫了吧。
雖然秦書涯抱着何念秋,但因爲不敢過多打量,羅木頭以爲她只是純粹睡着了,並沒有往別處想。
秦書涯冷冷看着羅木頭:“我說備車。”
恰好此時吳闖來了,羅木頭像是看見救星一樣,連忙求救:“二當家,您快勸勸我們爺,他非要下山。”
秦書涯下山無疑是他們這幫人心底的禁忌,果不其然吳闖不好看了:“三弟,好端端的你下山做什麼,俺不同意。”
知道吳闖是一根筋,而且又是擔心自己,他嘆息一聲:“念秋髮高燒了,我要帶她去看大夫。”
一前一後的兩人都沒想到,吳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一時間找不到話來反駁,秦書涯剛邁出腳步,忽然吳闖沒頭沒腦來了一句:“這三弟妹也太嬌弱了,不過是摔了一跤,怎的就病成這樣了。”
停下腳步,秦書涯回頭詢問:“什麼時候摔了一跤?”
沒做他想,爸昨日自己所見全部交代了出去。
“你昨日被找回來時昏迷,俺聽到消息過來看的時候三弟妹也剛好回來,渾身溼透,那叫一個狼狽啊。”
他直覺不對勁,連忙多問了幾句,自己是什麼時辰如何回來的?何念秋又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想想也是,自己是中毒,又怎麼可能會睡一覺毒就全解了,那聲嗤笑不過是自嘲方纔醒來的自以爲是罷了。
見秦書涯沉默下來,吳闖聲音降低,用商量的語氣道:“三弟啊,你要不先把弟妹給抱回房間,無論如何俺是絕不同意你下山,要是攔不住呢,俺就叫大哥和大嫂過來。”他很是鄭重,彷彿如果秦書涯反駁一句立即把雷一刀和劉雪娘找來。
抱的時間久了,秦書涯體力有些支撐不住,想了想同意了,轉身把人給抱回房間。
何念秋在牀上躺好,秦書涯忍住咳嗽出聲,他雖然已經用過解藥,但奈何身子本就贏弱,這一來一回就更不好了。
“爺。”“三弟。”兩人聲音同時響起。
秦書涯恢復過來後襬擺手:“我沒事,二哥既然不同意書涯下山,那還請幫個忙,下山給念秋請個大夫上來。”
治病要及時的道理吳闖明白,沒有任何推脫,手握拳頭錘了錘胸口:“三弟擔心,俺一定儘快把大夫請來,包在俺身上。”錘出義薄雲天的氣勢。
再說何念秋這邊,她昏迷後意識進入到空間,只見小蘿蔔頭化成的小人物坐在地上,眼睛幽怨的盯着她。.七
她笑了:“這是發生什麼了,用這種眼神瞧我。”
小蘿蔔頭控訴道:“因爲給你作弊,被罰了,打工人的痛是多麼的痛苦。”
這一點何念秋倒是沒想到,看來這系統也挺不做人的。
“嘖,那你這怨我也沒用啊,誰讓無端端選中我,這樣說來我還沒怪你們呢,要不是突然進這鬼地方,現在我還在現代喫香的喝辣的,依舊是新時代職場精英呢。”
這下兩人都鬱悶了。
沉默片刻,小蘿蔔頭的陰鬱一掃而空,反倒對另一件事情感興趣,興致勃勃開口詢問:“你是不是對那位夫君很滿意啊。”
提到秦書涯何念秋忽然有些不自在,語氣生硬:“滿意啊,抱大腿誰不喜歡。”
“哦,還豁出性命採藥救人,確實是抱大腿了。”小蘿蔔頭悠悠來一句。
因爲系統已經給過信號讓何念秋可以終止行動,不算違背系統規則,但她依然選擇救人,這確實讓小蘿蔔頭喫驚。
其實她自己也說不清,在當時內心只有一件事,一定要把藥找到救秦書涯,要說出於何種原因,她自己也理不清。
“嘖,我還發着高燒呢,你在這裏陰陽怪氣,難怪只能做打工人。”何念秋嫌棄道。
不給小蘿蔔頭反懟的機會,意識已經脫離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