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也有許多閉上眼睛休憩,身旁的人不在,反倒是身上蓋了一件衣袍,味道熟悉,是秦書涯的。
爲了不驚擾到旁人,何念秋小心翼翼起身,她想要到洞口看下外面的情況。
正好,秦書涯也在外面,還有雷一刀和吳闖,方纔沒仔細看,想來劉雪娘應當是在山洞裏睡着了。
察覺到有人過來,秦書涯立即回頭,低聲沙啞道:“醒了。”
她人已經站在面前,點點頭以示迴應,隨後把手中衣袍遞給他:“夜晚天涼,你先把衣裳穿上吧。”
雖然聲音很低,不過因爲四周太過安靜,所以雷一刀和吳闖聞聲望過來,見是何念秋這才放心。
秦書涯把衣服穿上後,帶着她站在身後,前面是大石頭作爲掩體,她問道:“現在外面的情況如何。”
秦書涯搖搖頭:“不清楚,不過人還未找到這裏,目前還算安全。”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中,雖說現在還未尋來,可也無法保證天亮後這個山洞是否會被發現,若是被發現了,這些人要如何保命,況且風雲寨跟清水寨很大的區別就是風雲寨並不全是會武功之人,還有許多老弱婦孺。
“要不我回寨裏探查一下情況吧,總要想辦法讓大家出去纔是,沒水沒糧時,大家怕是撐不了多長時間。”
僅僅一個晚上,緊急收拾的食物就已經喫得差不多,而且沒有水,這根本躲不了太久。
其實秦書涯也有這個想法,不過現在天色漆黑一片,並不適合回去,若不小心發出一絲響動,很有可能就會被抓住。
“你不行。”根本不用思考,秦書涯直接否了何念秋的提議。
她可就不樂意了:“我怎麼不可以,若是拎起來我的優勢更高,那位王大人身爲知府定然不會一直待在風雲寨,現在寨子想必是我未曾見過的打手或者士兵留下來把守,面對女子男子天生會減少警惕,所以我更安全。”
秦書涯仍舊不理會她,轉而繼續盯着外面。
但是兩人怎麼說也算是生死與共了,她多少還是瞭解的。
“你是不是打算自己去。”
秦書涯沉默迴應。
頓時何念秋情緒就激動起來:“你瘋了,別忘了你身上還……嗚嗚……”何念秋音量提高,在安靜的山上十分清晰,秦書涯立馬大手捂住她嘴巴。
只是她這一聲已經引來雷一刀與吳闖的注意了,那邊眼看就要邁步而來,秦書涯眼疾手快直接把人擁入懷中,見是這樣的畫面那兩人尷尬站在原地,而後很識趣地轉過身回到了原先位置上。
對於他突如其來的擁抱,何念秋傻眼了,他好端端爲何要抱她。
周圍散發着獨屬於他淡淡的清香,裏面夾雜着中藥味,這是因爲常年喝藥所致。
“身上的傷不能讓他們知道。”他湊到何念秋耳邊輕聲說着。
確實是何念秋疏忽了,忘記了一直沒告訴過第三個人下山後碰見過黑衣人。
爲了不讓他看出自己的窘迫和小心思,何念秋不動聲色地整理了下自己額間散落下來的髮絲。
殊不知他們兩人的互動和對話,除了秦書涯在她耳邊說的那句,其他全給跟在何念秋身後出來的羅木頭聽見了。
他走到秦書涯身後突然出聲道:“爺,讓我出去吧,我回寨子裏打探情況,我在那些人眼中是生面孔,他們應該不會對我如何。”
那邊雷一刀他們聽到秦書涯要回寨子,什麼尷尬都顧不上了,急忙衝過來,開口便是不可以。
“你不能回去,現在那知府擺明了就是想要把你給抓去,若是人還未下山,簡直就是,那啥捉鱉。”
何念秋在一旁悠悠補充道:“甕中抓鱉。”
一下子幾人齊刷刷看向她,她來了個假笑,手掌攤平:你們繼續。
因爲她這一鬧,倒是把緊張的氛圍給降低了。
秦書涯剛要開口,二當家就攔斷:“三弟,就聽大哥一句勸,你不能回去,讓木頭去。”
何念秋腦袋一轉,羅木頭去也未嘗不是個好辦法,他一個小孩子又是生面孔,就算被抓到了也不會被爲難,那些人不是清水寨的土匪,道德底線應該不至於淪喪到對一個小孩下手。
想通後她也加入勸說行列:“我覺得讓小木頭去打探情況也很不錯啊,首先他是個孩子,面生,加上那機靈勁兒,不會有事的。”
秦書涯幽深的眼眸凝視着她,內心泛起懷疑,而後嘴角一半上揚:“只怕你心裏可不是這般想。”
每當被他故意刺激,她很容易被帶溝裏去。”
“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麼?我想什麼你都能知道。”她直接懟回去了。
不過最終在他們的勸說下,還是由羅木頭回去。
天色破曉,羅木頭順着來時的路走回去。”
秦書涯一個人站在山洞口目送背影消失。
何念秋知道羅木頭對與秦書涯很重要,先前他一小孩還真自己喫醋,實際上不知道秦書涯教會了他很多很多的東西。
何念秋輕輕拍了下他肩膀,揚起笑臉道:“你是不是擔心小木頭的安危啊。”
秦書涯喵了他一眼不說話,轉身往山洞裏走去。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小木頭跟在身邊那麼久,如今又剛好大傷初愈,作爲老父親緊張很正常。”
秦書涯彷彿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似的,絲毫不理會,徑直走自己的。
何念秋站在原地努了努嘴脣,心裏暗道:悶騷,傲慢,沒有禮貌。
“宿主,承認吧,你愛上他了。”小蘿蔔頭的聲音忽然傳來嚇了何念秋一跳。
她怒了:“不是說過了,不準偷窺我的意識想法,一而再再而三,信不信我直接不要你這個破系統了。”
反正有秦書涯在,只要抱緊大腿,在這個世界生存妥妥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