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陽春麪還沒上,她擔心秦書涯撐不住,片刻後人恢復面無表情,彷彿方纔的轉變從未存在過,得,是她理解錯誤了。
另一桌還在滔滔不絕的討論着,因爲白沙縣離京城太遠,消息閉塞,所以很多消息都需要很長時間纔會傳達到這裏,不過聖上駕崩如此重大事件想來也就這兩天的事情,定然會快馬加鞭告知各地方官員。
“客觀,面來了。”小二叫嚷的聲音讓兩人把思緒回到喫食上。
喫完後找了間普通客棧入住,在鳳雲寨兩人都是住同一間屋子,其實何念秋早已經忘了兩人只是做樣子,尤其下山,現在危機四伏,兩人仍舊是住同一間屋子。
進房間關上門,她忽然有一種衝動想要詢問秦書涯,這樣想也如此做了。
“三當家,三爺,秦書涯,你到底是誰?”
眼睛裏沒有以前調侃的意味,小臉緊繃,頗有若是不把真相告知,那本姑娘不奉陪了的氣勢。
秦書涯也預料到她的反應,而且這個場面早在腦海中演練過無數遍,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將曾經的事情全盤托出,他害怕她接受不了。
又是沉默以對,她真的很討厭這種讓人猜忌的關係,眼睛裏由充滿希望開始一點點暗淡,忽而自嘲的笑一聲:“也是,那是你的過去,我沒有資格詢問。”是她逾距了。
兩人心中都有顧慮,兩顆心卻又沒辦法拒絕對方的吸引,反而使感情越陷越深。
“那夫人又有什麼過去呢?”秦書涯忽然反問一句。
也是因爲兩人對彼此都有猜忌,所有到如今生出情愫也不敢開口言之,頓時兩人都沉默了,何念秋不敢說是因爲她害怕秦書涯把自己當成一個瘋子,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萬一自己的這個系統任務全部完成,那或許在這裏發生的一切僅僅是做了一場夢而已。
好幾次何念秋想要開口後來又閉上,秦書涯伸手捏了捏鼻樑,而後大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秀髮,低聲輕哄道:“不想說沒關係,我不告訴你是因爲還未到時機,害怕牽連到你以致於陷入十分危險的境地。”
無形中好像達成了無法言說的默契,先前已經在爭執邊緣的話題悄然落下,像是未曾發生過一樣。
次日,兩人分工合作,秦書涯出發去知府打探情況,何念秋則去購買藥材,自從上次秦書涯受傷,她終於對製藥重視起來,藥物志裏無論是補品還是治療的藥物有許多種,放在書本上只是文字,只有實品才能救命,因此這一趟下山,採買藥材原料也很重要。
秦書涯這邊剛到知府縣衙,因爲從小習武對於若是有其他人進入十分敏感,因此他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正好看見之前的黑衣人也出現在此處。
早就懷疑這些人彼此之間有勾結,上一次以爲是範師爺,現在看來情況不同了,很顯然都是王大人佈局,爲的是找一個替死鬼。
另一邊,何念秋與秦書涯分開後,獨自一人去找藥鋪,白沙縣有說官話商販,同時也有隻懂得方言的老百姓,因爲地理位置優越,在中軸上,周邊小鎮百姓做點小生意也會選擇來這邊交易。
走進一家藥店,撲面而來全是重要的味道,略微嗆鼻。
“客觀,請問想要什麼藥材?”小二十分熱情,屬實讓何念秋不太適應,在現代的藥店的導購說不上冷漠,但至少也不會像現在滿臉期盼。
“幫我根據單子上的藥材各來一份。”單子都是根據之前藥物志上抄寫下來的,她也不清楚這間藥鋪種類是否齊全。
“好的,您稍等一下。”
旁邊有一女子把自己裹得十分嚴實,紗簾遮面,扶柳之姿,彷彿風一吹就倒,何念秋做了那麼久翻譯,對於看人十分準,那位女子雖然看不清面容,但能夠感覺到情緒壓抑,已經瀕臨崩潰狀態。
不過她可不是聖人,在古代女子的地位太低,想必應該是生活過得不太順利罷了。
在等待小二抓藥間,何念秋注意到有兩個婦女目光時不時停留在那女子身上,眼睛裏全是嫌棄之意,因爲離得有點兒距離,她們說的又是方言,聽不清到底在說什麼。
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嬌弱女子身上有祕密,不由的對她多了幾分注意,不動聲色觀察。
藥鋪門口忽然出現一名高大的壯漢,正好那名女子也回頭望過來,瞬間眼睛充滿了恐懼,彷彿見到殺人如麻的惡徒般。
很奇怪,眼看着女子抓起小二遞給她的藥,急匆匆跑出去,何念秋故意把身子往過道移去,女子沒注意直接撞上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的道歉脫口而出,其中語氣夾雜着小心翼翼和恐懼,看穿着打扮全然家裏應當是有些家底纔是,養成的性子不會如此唯唯諾諾。
她淺笑搖頭:“無妨。”
等人身影在遠處消失,先前在背後說道的兩名婦人一下子就放開了,嘰裏咕嚕的說着方言,她聽不懂,但能夠看出是在說方纔的女子。
聽着有些熟悉,靠近豎起耳朵仔細聽了好一會兒,記憶迴流,在進入系統的前兩天剛好陪領導去了河南出差,而兩名婦女的話十分相似,再一分辨自己竟然聽得懂。
去問了店小二,這才知道說的是豫話。
但是她不會說,只好跑去找小蘿蔔頭了。
“宿主,欠我的一千積分……”看見何念秋過來,小蘿蔔頭整個人都興奮了,像狗見到骨頭似的,啊呸,她幹什麼要把自己比喻成狗骨頭,心裏暗罵了自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