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經過一條無人的街道,她無意間瞥了一眼,發現竟然是那位知府大人的小妾,急忙讓車伕把車停下。
下車後攔住小妾的去路,她道:“姑娘請留步。”
今日沒有面紗着臉,露出全部面容,人長得很是清秀,小家碧玉,也難怪那位王大人會娶。
至於在藥鋪那兩位婦人所言她一個字都不相信,能夠把正常女兒家逼到抑鬱的程度,想必王大人一定是用了特殊手段致使她做了小妾。
女子眼睛裏滿是戒惕,小聲回答:“可是在叫我?”
“嗯,你可還認得我,昨日在藥鋪我們有過一面之緣。”
當時小姐雖然很着急,不過見過何念秋的人很少會不記得,容貌出色,猶如畫中出來的人物。
她恍然大悟,淺笑着:“是你啊,我記得。”
姑娘會說官話,很有禮貌,打眼看就是書香門第嬌養出來的大家閨秀,怎的變成了平民口中被父親賣去交換利益的女兒,這點何念秋想不明白。
不過現下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她誠意十足:“我夫君身體不適,他一直以來都身患重病,現在我們的銀子花光了,想要借一處可以遮風的住所,不知姑娘可願意出手幫助一把?”臉上可謂是把難爲情表現得淋漓盡致。
或許是何念秋的臉太具有欺騙性了,小妾沒多想就答應下來,讓車伕幫忙搭一把手,然後把秦書涯從車裏一直送進房間。
人離去,何念秋還不忘表演,感人肺腑的說了好長一段話,弄得小妾都不好意思了,還吩咐下人給做晚飯,等房間裏的人終於散去,她這才鬆懈下來。
她的目的已經達成了,要想把王大人生前做過的所有惡劣行徑公之於衆,必須要從這位小妾入手,幸好以前自己閒着無聊看了好些心理書籍,應該會在此派上用場。
喫過晚飯,秦書涯終於退燒了,謝天謝地啊,他要是再不退燒,何念秋都要瘋了。
入夜,她才知道原來這位小妾並不是住在此處,她一直待着王大人府中,這倒是奇怪了,僅僅是一個妾室,花大價錢在外面置如此雅緻的房屋,很難不讓人懷疑其中的緣由。
咚咚咚…門外響起敲門聲,是那位妾室過來。
微微欠身:“這是我吩咐廚房做的銀耳蓮子羹,你嚐嚐看。”
銀耳蓮子,天知道自從來到風雲寨她有多久沒喫上過甜品了,忍不住嚥了下口水,連忙把人給請進來。
不過這位小妾倒是有禮,指了指屋裏面表示不方便,何念秋纔想起確實不方便,萬一要是被其他人知道秦書涯不是重病而是重傷就麻煩了。
“嗯。”
陪着小妾一路走到小院子裏,風景宜人,不誇張的說,這簡直就是正妻的待遇了。
“還未請問夫人如何稱呼?”小妾淡淡的詢問。
何念秋眨眨眼睛,她可真的是蠢得很,讓人家收留自己也不報姓名:“不好意思,是我們失禮了,我姓何,叫念秋就好。”
禮尚往來,小妾也交代了自己的名字。
“念秋,改名字,我叫清雨,清明時節雨紛紛的清雨。”
她的所有表現都讓何念秋爲之一振,清雨的世界是悲哀的,是不幸的,恐怕抑鬱應進入重症了。
“清雨,名字很有詩意。”實際上何念秋真的是亂誇,畢竟學過九年義務教育的都知道寫清明的詩,多少跟晦氣過去了。
“快喫吧,待會兒涼了可沒味道了。”
何念秋不客氣,一手挖起一勺核彈。
喫飽喝足,何念秋悠閒的一隻手托腮,線上這個小花園都有了。
“你爲何不問我爲什麼會在出現現此嘛?”
清雨卻是好奇,但她一想這是她人之事,未經他人事,莫勸她人善,更何況她打心底裏認爲何念秋是個好人,值得信任。
何念秋知道什麼是另起了一個話題,她問道:“你是一直住在這裏嗎?”
“嗯,其實你想知道的先前外面等我人今後全部都告知你們了吧。”清雨的是挖苦自己的。
從未見過一個人如此悲哀的情緒,她也不敢繼續追問。
沒想到清雨自己又把問題給拉了回來,她道:“其實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祕密,想必你就在城裏已經留下流傳千古,)哭着說臭名遠揚。
“你聽說了,我被父親阿爹買黑知府的,即韻味他看上了我,明明與阿晨就要結婚了,所有的一切發生到這一刻都是別人釀造的一場所造成的。
阿爹爲了利益而放棄了我。
不免有些唏噓,但封建社會就是快子,那日傍晚,清雨從外面回來剛好裝進那位王大人再去裝好人進去籠絡民心。
“嗯,你就可以繼續說,我今天是你最忠實的聽衆。
壓抑得太久會使人生病,甚至想到死亡。
安靜聽着清雨訴說,無非就是譴責披着官皮的狼收入,以及外界語言的故意侮辱謾罵,清雨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到達頂峯。
聽完之後才發現,原來是王大人設下陷阱引她哥哥去賭博,把家底輸光後,最後目光投向了自己妹妹,根據事實眼兒,她卻真的別家人拋棄了。
何念秋見不得梨花帶雨的小姑娘受到摧殘,緊急招呼小蘿蔔頭:“你有沒有什麼能夠治療抑鬱症的特效藥?”這一次輪到何念秋求小蘿蔔頭,連語氣都軟了許多。
小蘿蔔人冷哼一聲,冷漠迴應:對不起,沒有。”
喲呵,這還鬧上脾氣來了,何念秋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看着憂怨的表情真的有略微滑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