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短片刻,原先還在與自己對話的男人就死於追蹤而來黑衣人的劍下,此時何念秋躲在一條小巷子裏,蹲在一處豎滿竹竿的角落裏,藉着竹竿作爲掩護。
心臟極速跳動,何念秋感覺聲音很大,便死死地捂住胸口,就怕發出一丁點兒響動招來黑衣人,那樣她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也不知蹲在角落過了多久,何念秋一直到雙腿發麻,毫無知覺時纔敢悄悄挪動出來打探一下情況,被殺死的秦家軍舊部還躺在地上,黑衣人已經無影蹤了。
一時間心情複雜,她靜默地盯着那人許久,而後在空蕩蕩的小巷子惋惜開口:“把人給安葬好。”話是給跟在身邊的幾人吩咐的。
她必須要儘快回去把京城中發生的事情告訴秦書涯,方纔那人會跑只怕是預料到有人找來,特意給自己的提醒,何念秋不由得懊惱,若她能夠早一點察覺,或許還能想辦法幫着躲過,也不會眼睜睜看着一條生命流逝。
想到這何念秋感覺心裏堵得很,以前也跟着外交部去過不少受到軍事侵襲的國家訪問過,但從未有過一次像這般渾身散發着無力感。
何念秋鼻子忽然酸澀,眼眶盈着淚水,但她又必須堅強,因爲她從秦路身上可以明白秦家軍的信仰——他們忠誠於自己的將軍。
何念秋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原本的落腳地,秦書涯恰好從裏面出來,看到她滿是狼狽的模樣,神色慌張,瞬間心裏暗道一聲:不好。
“夫人,發生什麼了,可是受傷了?”
男人站在眼前,何念秋心中的恐懼頓時消散。
“我沒事,但京城中確實出事了。”
不等秦書涯詢問,何念秋便主動把這兩天的事情悉數告知,還有那位舊部交給自己的物件也拿出來交到了秦書涯手裏。
“我想應該是跟你們家以前發生的事情有關,不然也不會那麼長時間依舊保存完善,你看看裏面的內容吧。”
何念秋說完還特意背過身去,雖然內心好奇到底隱藏了什麼祕密,但道德修養告訴她不可以。
秦書涯張了張嘴巴想要叫她一起,隨後一想自己也不清楚信中內容,萬一她無法接受曾經的秦家呢?轉念便作罷。
着急趕路還未進食,何念秋轉身往廚房走去,打算找點兒喫食墊墊肚子。
“你回來了?”羅木頭看見人驚訝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這麼快。
何念秋直接用手臂桎梏住羅木頭的脖子,佯裝很兇的樣子說道:“怎麼,小木頭這是在質疑本姑娘的能力嗎!”
羅木頭瞬間眼睛睜大,音量拔高:“我可沒說,你最厲害行了吧。”
從一開始就是這種相處模式,羅木頭很難轉變過來,因此一時間忘了自家爺交代的要尊重夫人,所以語氣略微敷衍。
“嘖。”何念秋懶得與小屁孩計較,她鬆開人往鍋竈臺去,翻看還有什麼喫的。
但是找了一圈,每個鍋都是空蕩蕩的,連一粒米都沒有黏在上面,何念秋幽怨地仰頭嘆息一聲,哀嚎道:“怎麼對我那麼殘忍,連口喫的都沒有,天要亡我不成。”
何念秋臉上頓時笑開了,但實在太餓了,腦海中閃現出火鍋,在現代時不時就可以去喫一次,而來到這裏已經好久沒喫到過了。
想到這,她阻斷羅木頭做飯,說了好些菜品,然後讓羅木頭準備一口鍋,她決定今晚必須要喫到。
“可是這裏人生地不熟,我去哪兒給你找來這麼些菜。”羅木頭爲難了。
“你笨啊,拿銀子跟村民換啊。”
很不服但又無可奈何,羅木頭最終還是乖乖聽話去換菜品了。
羅木頭走後何念秋立即閃現進入系統。
“宿主,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小蘿蔔頭出現很迅速,虛擬的臉蛋上笑得很是諂媚。
“你這笑讓我感覺很不懷好意。”何念秋吐槽道。
“怎麼會,我這是迎接客戶的標準笑容,親,請問想要點兒什麼呢?”
算了,她也確實需要買東西。
“你們這有火鍋底料嗎?”
“一應物品應有盡有哦。”
“那好,我要一包正宗的重慶火鍋底料。”
只要想想那溢出的香氣,何念秋忍不住吞嚥。
“好的,100積分。”
何念秋知道這是個黑店,但還是忍不住心痛,可卻又沒有辦法,此處不是風雲寨,想要自己製作卻沒有原材料,只好忍痛購買下來。
從系統裏把火鍋底料拿出來後羅木頭還未回來,她忽然想起秦書涯,也不知看了那些信物後怎麼了,一直未出現。
回到房間門口發現秦路一直站在外面,猶如一尊門神似的。
“秦將軍,你這是?”
“少夫人,聽聞你找到秦家軍舊部並與之聯繫上了,臣便想着過來詢問一下情況。”秦路而後看了看屋內欲言又止。
“啊,我確實見到了,但很抱歉,當時被發現了藏身之地,爲了掩護我人不幸喪命了。”提到此,何念秋滿眼都是愧疚。
一時間兩人相對而立,陷入了沉默,不知過去多久,房門被人從裏面打開,秦書涯本就病弱的臉色蒼白更甚,給人搖搖欲墜之感,好像下一刻人就會撐不住了一般。
何念秋很快就察覺到他情緒不對,眼尾處還泛着猩紅,手攥着拳頭,背部青筋暴起,那是極度憤怒卻又不得不剋制的表現,這讓何念秋不由得開始對那封信中內容好奇。
“小少爺。”秦路讓開位置彎腰請禮。
“秦將軍在此正好,書涯有一事想要請教。”
“小少爺但說無妨,只要秦路知曉的定會全部告知您。”在秦路心中,能夠再次與秦書涯相遇已經是天賜恩典了,所以絕不會對他有絲毫隱瞞。
秦書涯把手中的書信遞給他:“信中所言之事秦將軍可知曉?”
秦路愣了片刻,隨後展開書信,目光凝聚在宣紙的字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