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單雄信後,王烈把房玄齡等人重新召集到了一起。
“我猜將軍並不是貪圖張麗華的美色,而是另有打算。”
王烈說完自己的想法,
房玄齡的嘴角立刻浮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後人常說“房謀杜斷”。
房玄齡在謀略方面絕對是有着敏銳嗅覺的。
王烈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是啊,單二哥想打劫張麗華,無外乎只是想洗劫那十五輛大車的金銀珠寶,向風雨飄搖的大隋朝堂示威,而我們卻不能這麼幹。”
李靖馬上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幾天相處下來,柳林軍的情形我已經很清楚了,咱們既然想跟着師傅成就一番事業,那就不能像普通的綠林草莽那樣蠻幹,必須步步爲營,穩紮穩打……”
“要我看,這些純屬白費功夫,師傅您點點頭,我現在就殺進仁壽宮,把楊堅那老小子的腦袋摘了,看這天下還姓不姓楊!”
虯髯客厲聲說。
也許是情場失意的原因。
虯髯客的脾氣一直很暴躁。
總想找機會證明自己。
爲此,王烈還苦口婆心地給他講了牛郎和織女的故事。
並且告訴他,牛郎的成功就在於人家偷對了衣服。
而虯髯客失敗就失敗在,明明偷錯衣服了,卻不願意重新偷一回。
聽完這個故事,虯髯客琢磨了好幾天。
最後堵在茅房門口,很認真地問:“師傅,紅拂女經常在哪裏洗澡?您的那本《戀愛祕籍》裏有沒有標出準確的位置……”
通過這件事情,王烈明白了一個道理。
虯髯客這輩子恐怕都忘不了掉紅拂女了。
“天下能不能繼續姓楊老道不知道,但是你要是這麼一鬧,天下恐怕要亂了,到時候受苦的不僅僅是當朝權貴,更多的卻是無辜百姓。”
徐茂公愁眉緊鎖,幽幽地嘆息了一聲。
當初他和房玄齡等人答應追隨王烈,目的其實很單純。
那就是推翻大隋的暴政,還天下百姓一個真正的太平盛世。
並不像程咬金、尉遲恭等人那樣。
只是爲了效忠王烈一人。
“那咱們怎麼辦,總不能趁火打劫吧!”
尉遲恭眼珠子瞪了瞪,着急地說。
聽到這句話,房玄齡又笑了。
“咱們要做的第一步,還真的是趁火打劫……”
隨後,房玄齡壓低聲音,把怎麼暗中擄走張麗華,怎麼用張麗華勒索楊廣,怎麼利用這次機會讓柳林軍走出永安縣的謀劃說了一遍。
“哎,只是不知道這是不是上上之選,要不然有勞徐兄幫忙占上一卦,問問天意如何?”
房玄齡說完,嘆息了一聲,目光落在了徐茂公臉上。
“既然房兄心有疑慮,那咱們就占上一卦。”
說着話,徐茂公從懷中摸出一副老龜甲和三枚大錢。
向着上蒼默默祝禱,又經過一番操作後。
徐茂公面露喜色,收起了龜甲和大錢。
“究竟如何?”
房玄齡緊張的問。
衆人等了又等,總不見徐茂公開口。
都有些急了。
“既然房兄已經做了周全的謀劃,那就放心大膽地去做,至於這一卦究竟如何,等咱們平安歸來,老道自有解釋。”
徐茂公手捻長鬚,意味深長地說。
到了八月十五這一天。
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
當晚要想賞月的話,恐怕有些難了。
帶着剩下的一萬多人,分成好幾股,悄悄離開了柳林鎮。
等趕到岐州,雨已經大的不行了。
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
王烈只好讓大家就近找地方先喫點東西,避一避雨。
“雨這麼大,小娘子該不會被困在路上了吧?”
程咬金心事重重地說。
尉遲恭在避雨的破廟大殿裏生了一堆火。
衆人圍坐在火堆旁烘烤着衣服,等着開飯。
“你放心,小娘子淋不着雨。”
李靖衝着程咬金擠了擠眼睛。
程咬金頓時明白了。
“難怪我兄弟不跟咱們一塊兒,原來是佳人有約,哈哈。”
“有什麼好笑的,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楊芸沒好氣地說。
王烈既然答應讓她參與這個行動。
卻不讓自己跟着他。
這讓楊芸從出發到現在,一直很鬱悶。
“要說會辦事,還得我們當家的,要不然將軍也不會事事都把她帶在身邊……”
另一個火堆旁,一名原先白蟒谷的兄弟接口說。
王烈帶着花不落去幹絕密勾當。
這讓白蟒谷的兄弟們感到很自豪。
因此,一聽到程咬金說佳人有約。
大夥本能地就想到了花不落。
當然了,
前提是大家早就知道了王烈和花不落有一腿的事情。
“跟在他身邊就很厲害嗎,我楊芸可以一槍挑翻白遇春,就可以挑翻花不落!”
楊芸氣呼呼地說。
聽到這句話,白蟒谷的兄弟們頓時感到臉上無光。
人人的表情都很尷尬……
楊芸一槍刺死白遇春是事實。
而且還是兄弟們不願意觸碰的傷疤。
現在楊芸偏偏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去揭傷疤。
這讓兄弟們的臉面往哪裏擱?
“不就是官家大小姐嗎,有本事別跟着我們這幫山賊混!”
很快就有人嘀咕了一句。
緊接着,所有人的目光同時望向了楊芸。
等着她被激怒,等着她先動手……
“你們這是要造反嗎?有俺老程在,都給我老實點!”
程咬金訓斥了衆人一句。
白蟒谷的兄弟們這才安靜了下來。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訓練,這些人裏面已經有不少人成了槍法嫺熟的火槍手,也有人成了能領兵打仗的好手。
如果就因爲這麼幾句話,讓楊芸刺激的譁變了。
柳林軍可就損失大了……
程咬金是無論如何都要替兄弟王烈守住這份家當!
“你也真是的,幹嘛哪壺不開,提哪壺!”
本着各打三十大板的原則。
鎮壓住白蟒谷的兄弟們後,程咬金又數落起了楊芸。
按道理講,楊芸只要說兩句軟和話。
這事就算過去了。
誰知道楊芸卻在這個時候,犯起了小姐脾氣。
“你們有什麼資格說我!我楊芸是當朝司徒的嫡親侄孫女,從小又得到北平王羅藝的親傳,學成了無敵於天下的羅家槍法!”
“你們算什麼東西,不過就是一羣賤骨頭、流氓、無賴,凍死在街頭都沒人多看一眼的死豬爛狗……”
【作者有話說】
羅成:作者,你自己看,她又搶我的臺詞,還搶了我的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