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堅這是故意有此一問。
他想看看自家老二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其實,天下州縣不分的地方比比皆是。
哪裏不能試行新制度呢……
“兒臣以爲岐、隴二州最合適。”
楊廣馬上把想好的地方說了出來。
“理由呢?”
太子楊勇終於回過神來,
好奇地問了一句。
楊廣笑笑,解釋說:“有李淵、王烈二人在。”
“李淵,王烈……”
聽到這兩個名字,楊堅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中。
要是在民間,李淵還得喊楊堅一聲姨父呢。
對於李淵的才幹政績、家世出身,
楊堅還是很認可。
只是這個王烈……
不就是個會造火槍的鄉野小子嗎?
當初靠山王楊林保舉他做奮威將軍的時候,楊堅就很猶豫。
到最後也是爲了給平定天下匪患樹立一個榜樣,
才準了楊林的奏。
再後來,楊素和宇文化及聯名上書,
又爲他求岐州刺史的官位……
楊堅就更糊塗了。
王烈到底有什麼能耐?
他憑什麼可以讓大隋的三根護國支柱,
爲了他的榮華富貴,跑前跑後?
現在自家老二又提到了王烈,
並且還是一副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表情……
難道王烈的才名已經傳遍天下了?
楊堅看着楊廣的笑臉,實在難以淡定了。
“這樣吧,試行郡制絕非小事,差人去趟隴州,告訴王烈讓他儘快進京面聖,等朕考察完他的人品,才幹,再做打算吧。”
“吾皇聖明!”
在楊廣帶頭下,羣臣同時說。
皇上召見王烈,並非壞事。
不管結果如何,楊廣對王烈也算有個交代了。
望着向他拱手致意的大臣們,
楊廣心情大好。
朝廷派的人一到隴州,
自己心愛的張麗華也該被王烈放回來了吧。
其實,楊廣也想過放棄張麗華,
可是,他實在耐不住宇文化及的軟磨硬泡。
最終,只好想出這個爲王烈討官,
並且,還是大隋朝獨一無二的官的想法。
什麼官呢?
當然是岐、隴二州合併後,形成的新的郡的郡守了。
不知道是不是惺惺相惜,
到現在,楊廣都不覺得自己受到了王烈的要挾,
反倒認爲這是在想盡辦法,籠絡王烈……
岐州邊境。
在破廟裏歇了半天,琵琶奴又催着趕路了。
“前面還有多遠啊?”
王烈不情不願向前走着。
琵琶奴還像以前那樣,用槍口頂着他的後背。
在破廟裏休息那會兒,王烈藉着解手的機會,
已經和追上來的虯髯客、宇文成都聯繫上了。
虯髯客卸了囫圇豹一條胳膊,
把那傢伙徹底打服了。
宇文成都很容易就殺光了那五十名吐谷渾精銳。
這兩人安頓好慕容伏允兄妹。
聽伏允說他親眼看到琵琶奴擄走了王烈,
立刻追了上來……
按虯髯客的意思,
直接一劍刺死琵琶奴,逃走算了。
可是,王烈死活不同意。
他要用自己的魅力征服琵琶奴,
讓她成爲自己在突厥的內應……
就這樣,
王烈繼續以獵物的形式和琵琶奴周旋着,
而虯髯客兩人則在暗處保護着他。
有虯髯客和宇文成都兩人在暗中盯着,
他試了好幾回,都不好意思下手,
只好路上看到其它機會再說了……
“沒多遠,出了長城就有馬隊接應,你放心,很容易就到王庭了。”
琵琶奴隨口說。
其實,從岐州到突厥王庭少說也有六千多里路。
即使有馬隊接應,
路程也會漫長而枯燥……
“要不然跟着我算了,我王烈不比都藍差。”
王烈笑嘻嘻地說。
琵琶奴跟他說都藍手下有七十二衛,卻獨獨寵愛她一人。
王烈對此毫不懷疑。
以琵琶奴的姿色,放在哪個男人面前不該好好寵愛?
只可惜琵琶奴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還以爲都藍賞識她。
“大汗出身尊貴,你和他能比嗎?”
琵琶奴白了王烈一眼。
其實,到現在她都沒把王烈放在眼裏。
最多隻是覺得,
他相比一般人對突厥更有用罷了。
“哎,前面有間茶棚,走,喝茶去!”
看到路邊的茶棚,
王烈不管不顧地跑了過去。
他知道琵琶奴不敢殺他。
他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
把琵琶奴變成自己的人……
果然,
琵琶奴想要扣動扳機,給王烈點顏色,
卻顧忌有茶棚老闆和客人們在。
只好強壓怒火,任由王烈衝進了茶棚裏……
“客官,你娘子好漂亮啊!”
茶博士給他們兩人各倒了一杯茶水,
望着琵琶奴誇了一句。
噗——
看清茶博士的長相,王烈差點把剛喝進嘴裏的茶水噴出去。
這人竟然是程咬金。
程咬金不是在鳳翔縣看着李淵嗎?
怎麼跑到了這裏,竟然還裝扮成了茶博士……
“怎麼,我大哥說的不對嗎?”
燒火的丫頭湊到跟前說。
還好,王烈沒有繼續喝茶水,要不然他又要噴出來了。
因爲燒火丫頭不是別人,正是楊芸。
讓人忍不住想笑的是,
楊芸爲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像個村姑,
還在臉上粘了兩顆痣,
給自己塗抹了一嘴的黑牙……
這不是趙大腦袋的小品《昨天今天明天》裏的黑土和白玉嗎?
王烈強忍着笑,望着楊芸搖了搖頭。
“你大哥說的沒錯,可惜她不是我娘子。”
“這就奇怪了,我看你們年紀相仿,面貌嘛,分明就是一個胡人,一個漢人,說你們是兄妹,實在沒人信,你們又不是夫妻,難不成是私奔……不成,我要去報官……”
程咬金狗摟着身子,搖頭晃腦地說。
不等他說完,琵琶奴急了,
抱着王烈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多少年的老夫妻了,用得着在外人面前撒謊嗎!”
琵琶奴抱着王烈的手臂,一副埋怨的表情。
她怕的就是茶博士去報官,
一報官事情就麻煩了。
不但沒法把王烈弄到突厥去,
自己很有可能走不脫了。
“既然是夫妻,那就好辦的多了,兄弟們,把他們綁了!”
有人忽然喊了一聲。
叮叮噹噹一陣響,
圍坐在其它三張茶桌邊的客人同時站了起來。
聽到這人的聲音,王烈的心一沉。
糟了,要壞事了!
【作者有話說】
李淵會壞了王烈的大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