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梨花村不遠的樹林裏。
李靖對被救的難民說。
經過整整一晚,和大半個白天的搜救。
李靖終於把太白縣城外,所有的難民聚集到了一起。
現在他正帶着難民們往縣城轉移,
卻與從梨花村逃跑的世伏等人,來了個突然遭遇……
“不怕,不怕!”
難民們紛紛說,給自己壯着膽子。
可是,大夥畢竟赤手空拳,又大多是老弱病殘。
而對面的吐谷渾人,雖然隊伍亂了點,
但是,他們手裏不是鋼刀,就是強弓硬弩……
如果兩邊打起來,難民這邊無異於用雞蛋撞石頭,
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請問各位老少爺們,咱們可是隋人?”
李靖突然問。
這個問題聽起來非常白癡。
難民們愣了愣,有人回答:“這還用說。”
“就是啊,李先生,您是不是被吐谷渾人嚇糊塗了……”
其他人跟着嘀咕。
李靖厲聲說:“即是隋人,那就有守土的責任,衆人聽好,今日不殺光吐谷渾人,決不罷休!”
“對,不殺光吐谷渾人,決不罷休!”
難民們的鬥志瞬間被激了起來。
從被保護的角度看,大夥確實是難民。
但是換個角度,人人都該是反擊者。
吐谷渾人無緣無故越過長城,
在太白縣大肆燒殺搶掠,不但破壞了衆人的家園,
他們還在侵略着大隋的國土……
作爲隋人,大夥又有什麼理由不跟他們拼命呢?
“拼了,跟他們拼了!”
難民們熱血沸騰,作勢就要衝出樹林,和吐谷渾人拼命,
他們寧願一死,也要保衛山河。
見到鬥志已經激發了出來,
李靖招了招手,把難民們召集到了一起。
“要殺吐谷渾人,咱們也不能蠻幹,必須聽我的安排……”
沒過多久,
世伏一聲令下,吐谷渾人發動了進攻。
他們之所以放棄逃命,要活捉這些難民,
就是想把難民擄回吐谷渾,給自己當奴隸……
作爲遊牧民族中的佼佼者,
吐谷渾人很早就明白了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道理。
因此,他們一再開出優厚的條件,
想要吸引中原的能工巧匠去吐谷渾安家,幫着吐谷渾人建設家園。
可是,中原人眷戀故土是出了名的。
這麼些年下來,肯去吐谷渾的工匠寥寥無幾,更別說能工巧匠了……
出於無奈,不知道從哪年開始,
但凡和隋人開戰,吐谷渾人優先掠奪的一定是人口。
因爲,這些人中間,說不定就有幾位稀缺的能工巧匠……
“啊,有埋伏!”
剛剛走進樹林的吐谷渾先鋒小隊,立刻退了出來。
他們遭遇了無數支迎面射來的利箭,
讓他們有種遭遇了隋軍埋伏的錯覺……
“廢物,連老弱病殘都搞不定!”
世伏頓時懊惱無比。
剛纔敗給了從天而降的王烈,還可以理解。
現在又要被手無寸鐵的難民打敗,
他實在難以接受。
“給我全軍出動,把人全部抓了!”
世伏的眼睛眯了眯,
再次下了命令。
然而,這次攻擊卻出奇的順利。
沒費多少功夫,包括世伏在內,絕大多數吐谷渾人都進入了樹林。
正當他們望着各處,疑惑不已時,
樹林各處喊聲大作。
無數削尖的樹枝,從四面八方同時飛了過來。
看起來就像萬箭齊發,十分的駭人。
緊接着,一隻巨大的雄鷹鳴叫一聲,從天而降。
見到吐谷渾人就爪,就用翅膀撲打……
“這是……長生天的信使,不好,長生天又降罪了……”
耳邊喊聲大作,不斷有尖利的樹枝飛來,
讓人心驚肉跳,不敢有絲毫馬虎。
機械雄鷹又十分的龐大、強悍……
原本就是敗軍的吐谷渾人的心態頓時崩潰了。
“跑,快逃啊!”
吐谷渾人再也不管什麼太子、軍令,
一個個抱着腦袋、轉身就跑……
“想跑,你們跑不了了!”
叢林外,槍聲大作。
王烈、李淵一夥及時趕了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世伏終於在親兵的保護下,
逃出了那片令人絕望的樹林。
“殿下,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親兵頭領小心地問。
“去那個地方,我要見那個人。”
世伏定了定神,沉聲說。
沒過多久,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了蜿蜒的山道上。
“哈哈哈,真痛快!”
看到吐谷渾人被打了個落花流水,
蕭摩柯心情大好。
“大人,咱們要不要乘勝追擊,把吐谷渾人徹底趕出長城以外?”
蕭摩柯提議。
事情很明顯,吐谷渾的主力已經被打散,
現在只要生擒了他們的太子,
就應該能逼迫吐谷渾人退兵,
並且簽下賠償條約……
“窮寇莫追,暫時放過他們吧。”
王烈想了想,幽幽地說:“我們既不知道吐谷渾此次侵襲究竟是爲了什麼,又不清楚他們到底仰仗着什麼,像這麼貿然追擊,恐怕得不償失……”
頓了頓,王烈繼續說:“還不如見好就收,儘快帶着難民們返回縣城,再從長計議。”
“也是,怪末將魯莽了。”
蕭摩柯拱拱手,對王烈是愈發的佩服了。
一個時辰後,太白縣城。
安頓好難民之後,王烈回到了自己房間。
他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理理頭緒……
“大人,還記得奴家嗎?”
王烈剛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茶水,
耳邊忽然傳來了嬌媚的聲音。
是安如意。
這個在王烈進京面聖前,主動投懷送抱,爲他暖被窩的突厥女子。
當然了,她還是型男安遂迦的義女。
要不是她自己主動現身,王烈差點都把她給忘了。
安如意再次出現,難道想再續前緣,
堅持讓王烈和她發生些什麼……
一想到這點,王烈嘴角不自覺地浮起了古怪的笑意。
最近事情太多,他已經好久沒有碰女人了。
如果安如意態度堅決,他倒是很想成全她……
“當然記得,你不是安遂迦的義女嗎?”
王烈故意這麼說,
根本不提她一絲不掛,藏在被窩裏,想要和王烈發生點什麼的事情。
“沒錯,奴家正是,不過,奴家也是您的人,大人忘記對奴家說過什麼了嗎?”
安如意大大方方坐在王烈對面,
用她那對勾魂攝魄的眸子,直勾勾盯着王烈。
【作者有話說】
安如意這是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