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禾自然是不想就這樣被抓進去。
可任憑她怎麼哭怎麼求饒，顧清揚一點不爲所動。
“南山，”邱紅霞紅着眼睛看着顧南山，“難道你就要這樣眼睜睜看着小雨被關進去？你這是要毀掉她一輩子啊。”
顧南山失望地搖了搖頭，“……所以，你們到現在都不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到目前爲止，雖然溫暖和孟晚鳳一直都沒有出聲，但卻一直都在這裏，可不管是邱紅霞還是顧雨禾，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去跟當事人，也就是說溫暖和孟晚鳳去道歉。
顧南山不由地想，跟她們說一聲對不起，有那麼困難嗎？
還是說，她們根本就沒有把溫暖和孟晚鳳放在眼裏，所以壓根就沒想到過？
顧南山眼中的愧疚就更濃了。
他一直以爲妻子在家裏是得到全家人很好的照顧的。
可現實給了他狠狠的一耳刮子，也終於把顧南山打清醒了。
“我……”顧雨禾一擡頭就對上顧南山失望的眸子，她看向孟晚鳳和溫暖，跪爬過去，“大伯母，溫暖，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如果一聲不怎麼真誠的道歉，就能抹殺自己犯過的錯誤，那要法律幹什麼？要警察干什麼？”溫暖淡淡的說道。
“收起你可憐兮兮的表情吧，”她繼續說道，“我們不會原諒你的。”
不管是對孟晚鳳下藥的事情，還是幕後指使王鮮花來陸老爺子的壽宴上鬧騰，都不值得原諒。
“爲什麼？”在聽了溫暖的話之後，顧雨禾憤憤地喊道，“你從懷孕的時候就已經搶佔了所有的寵愛，就算這些年你沒在顧家，可你卻依舊陰魂不散。”
不管是顧家的誰，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溫暖。
別以爲她不知道，每年囡囡的生日即便她不在，即便那個時候都不能確定她是死了還是活着，可孟晚鳳等人卻依舊會準備禮物。
每次都是精心準備的禮物給她。
可到了她這裏，就隨隨便便的過個生日完事。
每年即便沒有囡囡，但這些年過年的紅包她一次都沒少過。
憑什麼？
爲什麼她都已經不在了，她還要處處生活在她的陰影地下。
整個京都知道顧家的人，都知道他們家有個囡囡不見了，而顧南山兩夫妻這些年也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她。
而她則是每次都要被人拉出來比較的那個。
“你看，囡囡都不在這麼多年了，顧家還依舊那麼想着她。”
可顧雨禾呢？
她纔是顧家唯一的女孩，結果走到哪裏都要被人說，她是沾了囡的心。
“如果顧南山的女兒還活着，今天顧家的這些榮耀都是屬於她的。”
“顧雨禾就是搶佔了屬於囡的東西。”
包括陸晉川。
她從第一眼見到陸晉川，就深深的喜歡上了這個男人，可他卻是連多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曾經，顧雨禾也有想過，要是囡囡在的話，他是不是不會這樣對囡囡？
只要這樣一想，顧雨禾就受不了。
所以，在偶然的機會得到那個藥的時候，顧雨禾就毫不猶豫地給孟晚鳳下了藥。
孟晚鳳雖然對她還是淡淡的，但很多時候卻是把她當成囡囡一樣才心疼。
而顧南山的態度，那就更好猜了。
孟晚鳳喜歡她，顧南山就喜歡她。
如今，孟晚鳳厭惡她了，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把她送進警察局。
明明知道，這樣就等於毀了她一輩子，但他動起手來卻是毫不手軟。
還有顧清揚。
這些年爲了得到這個哥哥的喜愛，她下了多少功夫，迎合他的喜好，可他每次看到她都是厭的，年少的時候甚至還警告她。
“我的親妹妹永遠就只有囡囡一個。”
所以，不管她怎麼做都是錯！
都是因爲囡囡，如果她不在的話，一切就都好了。
顧雨禾想到這裏狠毒的看着溫暖，如果她早一點知道溫暖就是囡，她一定不會傻傻的只是找王鮮花來大鬧宴會場，用這麼幼稚的辦法來讓陸晉川和陸家厭惡溫暖。
她應該直接要了溫暖的命。
只有她不在這個世界上，她的世界纔會變回原來的樣子。
都是因爲她。
“你爲什麼不去死？”顧雨禾瘋狂地喊叫着，“爲什麼還要回來！”
如果不死，那就應該待在陝省不要回阿里。
爲什麼還要來京都，爲什麼要回來搶走她的東西!
啪的一聲。
又是顧南山打了她一巴掌，“到現在你還不知悔改，我真的對你太失望了。”
“你竟然還敢……”用那種仇恨的目光看溫暖。
她怎麼可以！
“你要幹什麼？”邱紅霞撲過來抓着顧南山又罵又打，儼然忘記自己高貴人設，像極了農村吵架的潑婦，“你要打她乾脆打死我算了。”
“這個小賤人回來了，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趕走我們孤兒寡母的嗎？”
“孤兒寡母？”溫暖笑了笑，“老太太要是不懂這個詞怎麼用，我或許可以幫您組個句子？”
邱紅霞一噎。
“果然是農村來的沒見識，沒大沒小的在這裏喊叫啥，也不知道問個人，我是你奶奶。”她生氣地說道。
“我是從來什麼都不懂，但卻也知道您不是我親奶奶。”
“哦，你不過是我爺爺的田房，大哥，是不是？”
“對，沒錯。”顧清揚讚許地點了點頭。
對於溫暖的那聲大哥很是受用。
一旁的顧南山眼神酸澀，到現在，溫暖都沒有叫他一聲‘爸爸’。
“你們……”邱紅霞覺得溫暖在侮辱她，扭頭紅着眼睛看着顧南山，“老大，你忘了你父親的遺言了嗎？你就是這樣照顧我們的？”
“本來，填房也沒什麼，可您這樣以我親祖母自居，如今更是用這件事情來道德綁架，那就不對了吧？”溫暖淡淡的看了一眼邱紅霞說道。
“爺爺的親筆遺言？”溫暖淡淡一笑說道，“他那麼英明神武的人，不應該會留這種不明智的遺言吧？”
“畢竟，聽說爺爺對您一直都很愧疚的。”
邱紅霞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