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玄衍神術 >第四百六十四章:驟來的天劫
    花開二朵,各表一枝。

    花音從沉沉的黑暗中醒過來,眼睛微微張開一絲縫隙,入目卻是黑沉一片,她不禁想用手來揉一揉眼睛,這才發覺四肢疲軟,被異物束縛無法動彈,而雙目更是被布條綁得嚴實。

    “嗚嗚……”

    正欲開口,才發覺嘴上亦被布條綁了個結實,她心裏頭微微惶恐,用力掙了兩下,全身的氣力仿似都被抽取,除開眼睛勉強能動以外,其餘地方都如爛泥一般癱軟着,應是毒藥的作用,她依稀憶起雲順那陰森的笑臉,與那枚毒針。

    “那個混蛋!”

    她跟在青衣身邊,對於毒亦不算陌生,卻對身上所中之毒沒有任何印象。

    這時,花音不禁憶起青衣平日的教誨,遇事不可過於憤怒或慌亂,失去冷靜只有令糟糕的情狀愈發糟糕,她嘗試着做了幾個深呼吸,心緒微微平緩,恢復了些許冷靜,這纔開始探視法體,她雖未修出陰神,卻可用着體修獨有的方法探視。

    她的法體是極其精煉的,每一微寸的血肉都是經過了祕法錘鍊的個體,可隨着她的心意釋放氣力,譬如她自創的《絕式》,便是將法體所有的個體力氣集於一處,放出比之靈氣還要霸道恐怖的威能。

    在這一點上,便連青衣都讚不絕口。

    仔細探視了約莫半刻,她有些懊喪,己身法體境界尚未足以免疫所有毒藥,她此時能醒來,亦是託了法體強悍的福,至於恢復行動力,至少亦要十數個時辰,此時境況兇險,哪裏等得了,畢竟小姑娘心性,這時恐慌再次填滿心懷。

    “她便在裏頭,此事絕無人發覺,您大可放心!”

    好在缺少醞釀,沒有使她胡亂動彈,她不知所措之際,耳邊忽而傳來一個古怪笑着的聲音,是那麼的令她厭惡,以至於差些破口大罵,終於在最後關頭恢復了一絲冷靜,才強忍住沒有動彈。

    旋即便是重石與巖地摩擦發出的聲音,在花音所在的空間迴盪着,她強行睜開眼睛,布條並不算厚,依稀可見自己身處一個石室,有火把照明,石門被緩緩推開,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來。

    爲首一個着錦衣,身量細長,長得尖嘴猴腮,眼睛笑起來都眯成了一條縫,可不正是李魁,他的上身微躬,笑道:“只要您要出得起報酬,此事便交給我李魁來辦,保證讓您滿意。”33小說網

    在他的身後是一個全身都籠在黑袍裏的人,當他冷冷掃眼來探時,花音急忙閉眸,修士大多敏感,倘與他對視,必令他察覺。

    “報酬不是問題!”黑袍人用着頗爲沉悶的聲音說着,但在說話之間,看不清他的面目,他的全身都籠在黑袍下,僅僅眼睛露出,透着刺人的寒芒,顯得分外深邃冷酷。

    李魁心頭微喜,嘿嘿一笑,說道:“您老無須掩飾,這小姑娘中了‘百足蟲’的毒,以其法體強度,不會至死,卻也暫時醒不過來。”

    黑袍人仍舊發着沉悶的聲音,道:“老夫不是來聽廢話,說一說你要如何佈置?”

    花音不敢睜眼,她對此人聲音略感耳熟,愈是聽,心頭便愈是篤定,近半旬月內,必與此人照過面,究竟是誰?他與李魁在策劃什麼?

    李魁好整以暇地坐於石室內的牀榻上,笑眯眯道:“這便是我的事了,您應該知道規矩,無論怎麼佈置,都與您老無關。”

    黑袍人凝定不動,眸子內寒芒化作了駭人的殺機,見李魁絲毫不懼,他沉沉地笑了笑,道:“你膽子很大,老夫可以信你這一回,不過,要是沒有得到我想要的,你應該知道後果。”

    說着,他隨手扔了一個小瓶過去。

    李魁興奮地接過來,推開瓶塞,湊於鼻間嗅了嗅,確認無誤後便收起,他嘿嘿笑道:“這也是爲了隱蔽您的身份,要知道青衣小姐的身份不同尋常,我可是擔了很大的風險……”

    黑袍人深深望了他一眼,提醒道:“你不要小看她,老夫都不能看透她的修爲!”

    李魁仍自處於興奮中,暗忖着:你這個老東西有什麼修爲,不過是狗仗人勢!

    他口脣正欲啓,然而就在此時,他感應到了什麼,寡淡的眉頭忽而蹙起,神色漸漸變得淡漠,說道:“行了,您老也該回了,靜候佳音便是!”

    “放心,您知道我的規矩,即便失敗,您的身份也絕不會從我李魁這裏暴露!”

    黑袍人被他戳中心思,有些不悅,冷哼一聲,便拂袖而去。

    他走了之後,石室緩緩進來一個身着黑色錦衣的青年,他的身量高長,面上略有些不自然的森白,而眉宇間更是蘊着一股濃烈的陰煞,尚有一些不可察的倨傲,用着上位者看下位者的眼神掃了一眼李魁,便將目光移向榻上的花音。

    他略作打量,眼神透着滿意:“小姑娘不錯,我那急需一個接客的,就她罷!”

    李魁淡淡笑着立起,略一拱手施禮,道:“孫師兄,她恐怕不能給你。小弟接了一筆生意,與她有關。”

    青年不悅地皺眉道:“怎麼,你的生意還比宗門大業重要?活殺堂雖是外門,卻也將你自小培養,怎麼如此不知分寸?”

    李魁心頭怒火暴起,若果真是宗門大業便罷了,還不是爲了他的一己之私,想到他的那些勾當,許多還要自己來承受罵名,便覺無名之火熊熊燃起,幾要炸碎胸膛。

    他臉色漸漸冰寒,也不如何懼怕青年,他淡淡地說:“宗門大業固然重要,可師兄的生意未免‘駭人聽聞’,小弟雖不支持,卻也不贊成。另外,小弟勸師兄及早收手爲好,否則落得下場難看,連帶着宗門名聲掃地,師兄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此言話中有話,透着明刺,頓將青年刺得暴跳如雷,他雷霆大發,指着李魁厲聲道:“李魁,你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

    青年心頭亦是怒火沖天,本來被宗門‘貶’到此窮鄉僻壤便覺委屈,這個李魁居然還敢忤逆於他,簡直豈有此理。

    李魁古怪一笑:“師兄不過是內室弟子,尚不足真傳,雖高我等外門一籌,卻也休想將活殺堂變作你的一言堂!”

    青年怒極反笑,倒也未暴起發難,只是陰測測笑着:“好,很好,整個活殺堂,就你最出息,不愧是以相貌醜陋爲因由而被內門拒收的‘外門大師兄’。”

    他語罷,看也不看李魁難看臉色,徑自負手出了石室,

    李魁雖長得尖嘴猴腮,很難看倒也談不上,被內門拒收,亦非此因由,他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過不許久,他細細檢視了一番花音,確認其未有異動,這纔出了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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