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玄衍神術 >還有一章晚些或者可能要明天
    “那可不一定,據本宮所知,古山川可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弟弟。”龍吟瑤對他極有惡感,斜睨他一眼,冷笑說道,“誰知你是否尋個藉口,故行此事,能成則成,不能成亦無緊要,三言兩語便可推脫乾淨,不正是閣下所擅麼。”

    古師梁沒有說話,只是望着蘇伏,等他裁斷。

    蘇伏掃了眼被衆妖兵押着的兩族族主。一個四十多年紀,嘴上蓄着八字鬍,雙眸狹長,透着冷光;一個三十多年紀,身量肥胖,滿臉橫肉。雖爲階下囚,卻都用着不善的目光望過來。

    他淡淡一笑,心頭頓時有了判斷,道:“師姐莫急,先讓古城主把話說完未遲。——古城主,你既抓了他二個來,想必清楚此事來龍去脈,先說說經過罷。”

    “遵命!”古師梁微微躬身道:“我奉大帥命令,與趙軍帥一起領軍於昨日晚間抵達洛江城。休整半日,一面等候大帥,一面重新整合部下大軍。未免防守空虛,便欲從牙豬與河鼠兩族抽調一些補充。”

    說着,他望了二妖一眼:“朱喜、何良,你兩個自己交代,爲何要陷我於不義!”

    朱喜滿臉的橫肉微微抖動,最終還是迫於他平日的威壓而不敢不說:“城主歸來不久之前,我族大祭司被喬公良綁走了,他威脅我們在此埋伏,說殺滿五千紫軍便讓大祭司生還。”

    “好教大帥知道,牙豬與河鼠乃是共生妖族,其中大祭司更是重中之重。”古師梁顯然早已知道內情,也不驚訝。

    “何爲共生妖族?”蘇伏好奇道。

    “牙豬以繁衍聞名莒州。”武巖聽完了倒是恍然大悟,作爲土生土長的本土妖族,他對此還是有所瞭解的,當即道:“雖然比不上火鴉,每個族羣部落也有小十萬的牙豬。不過誕生靈智的不多,且常常爲食物憂愁。”

    “除此以外,牙豬因爲巨牙的緣故,愈是成長,愈是不堪負荷。”他說着望了一眼滿臉橫肉的胖子,道,“若是不拔斷巨牙,牙痛會不斷折磨他們,直到崩潰。可若是拔掉了,就失去了牙豬特有的武裝。後來他們在洛江底找到了一種水灰石,研磨成粉再輔以多種材料以祕法煉製,非但可以解除巨牙的痛苦,還能讓巨牙因此愈發結實。”

    “但水灰石沉在江河底下,且多在湍流處,他們憑自己根本無法大量採集。”武巖又望了河鼠族何良一眼,淡淡道:“於是與河鼠一族成了共生關係,牙豬提供食物,也就是族中未誕靈智的牙豬,供予河鼠食用,同時也可以控制牙豬的數量。河鼠爲牙豬在江中搜集飛灰石,這才讓他們以中位血脈獲得了上位血脈的地位。”

    “而煉製祕藥的方法,累代都由大祭司掌握,是大祭司控制族人的手段。朱族主,我說的沒有錯罷!”

    朱喜冷哼一聲道:“那又如何,既然落到你們手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大帥明鑑,喬公良臨走前的手段,一是爲了報復我背叛梧桐城;二是爲了削弱大帥的實力。”古師梁緩緩道,“洛江城既然投誠,城中一兵一馬,一草一木全爲大帥所有,牙豬與河鼠兩族在城中舉足輕重,若是殺光他們,損失的還是大帥。”

    河鼠族族主何良忍不住道:“城主,您何必對他卑躬屈膝,我等便是滅族又能如何,他難道就能登上妖皇寶座了?”

    “你這鼠妖死到臨頭還要耍弄心機。”夜流蘇在旁冷冷道,“一將功成萬骨枯!殺一兩個部族算什麼,真以爲妖族少了你們就不是妖族了?”

    蘇伏莫名一笑:“戰損方纔已然統計,死傷逾兩千,本帥不論你兩族有什麼苦衷,他們不能白死。現下你等有兩條路可以走,其一看在牙豬一族沒有對我軍造成太大傷損的份上,朱族主,只要你把河鼠一族殺乾淨,本帥非但免了你的罪過,貴族大祭司也會設法救出……”

    “絕無可能!”朱喜斷然拒絕道。牙豬一族離不開河鼠一族,就像河鼠一族離不開牙豬一族。河鼠一族天生體寒,須食牙豬之肉方可保暖,兩族在確認共生關係前,還是生死大敵。

    蘇伏面色微寒:“其二,今夜攻下星雲城,可免死罪!”

    “今夜?你瘋了?”何良嚇了一跳,旋即怒道:“便是立即趕過去,也要到天明,別提星雲城有多少守軍了。”

    “那就死!”蘇伏語聲淡淡,卻帶着不容置疑道,“這是你們必須付出的代價!”

    古師梁點點頭道:“很公平,這已是恩德,不過他們既是我的下屬,此事我也有責任,破城之事,我不會袖手旁觀。”

    “城主。”朱喜雖然感動,可對一夜攻下星雲城之事,根本就不抱希望。

    古師梁笑了笑道:“你們忘了藍河麼。”

    他顯然已有定計,蘇伏任他安排,讓趙雲繼續守着洛江,其餘大軍根本不在洛江停留,連夜往星雲山脈中段,亦即星雲城而去。

    ……

    翌日寅時,柳無義領七萬蛇族大軍來到梧桐城外,頓時受到了非常隆重的接待。

    金烏府大擺宴席,天光雖纔將將放亮,城中各大小氏族的族主首領全都到場。

    “咦,那位殿下怎會在此?”柳無義坐在次席,在與多位前來敬酒的族主喝過之後,無意間瞥見一個熟悉的面孔。

    古山川向那處望了一眼,搖頭笑道:“說是陛下遣她來此學習內政,今兒倒是認真在學,卻用神通鎖着喬家的少公子,連我去求情都不肯放人,也不知她打的什麼主意。”

    只見離此處不遠的旁廳,桑榆獨自一人據坐一席,旁若無人地品着美酒佳餚。就在她的身旁,一個錦衣玉袍的年輕公子哥癡迷地望着她,似乎一刻也不捨得挪開視線。

    而公子哥的旁邊,抓走牙豬大祭司,試圖讓洛江城陷入內耗的喬公良面色鐵青,敢怒不敢言地低聲道:“六殿下何苦爲難小兒,若有得罪之處,公良在此向您賠個不是。”

    “喬軍帥何出此言啊?”桑榆優雅地抹了抹嘴,淺淺笑着道,“喬公子儀表非凡,風度無雙。奴家入城方初,不識寶地,還是喬公子挺身而出,奴家又怎會爲難喬公子呢。”

    “請殿下解了神通!否則犬子怕是聽不進我的話。”喬公良面無表情地道。

    桑榆頓時有些不悅道:“喬軍帥莫要無理取鬧,奴家又不曾用鐵鎖束縛喬公子,他自家不願走,卻爲何怨到奴家頭上。”

    喬公良一口鋼牙險些咬碎,強忍憤怒道:“請殿下解了神通!”

    “爹,您實在太吵了,孩兒是真心喜歡桑榆姑娘的,您就別管了好麼。”喬正突然轉向喬公良,一臉嚴肅地道:“若是因你喋喋不休的緣故,害桑榆姑娘不再理會於我,孩兒絕不會原諒你的。”

    桑榆頓時羞怯地道:“喬……喬公子深情,奴家如何受的,公子還是隨喬軍帥回去罷。”

    “不……不要趕我走,我會聽話的。”喬正忽然驚恐地顫抖起來,彷彿就要失去一生中最重要的東西。

    “啪!”喬公良見自家兒子如何沒出息,怒極攻心,擡起蒲扇般的手掌便是一掌狠狠拍去。

    整個客廳的族主皆面無表情地靜坐不動,然而心裏卻又是痛快、又是幸災樂禍地想着真是活該啊,看來喬正平日在城中禍害的人不在少數。

    眼見無法收拾,古山川笑了笑道:“柳兄,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此事可與你有些干係,不如隨古某一起幫忙勸勸?”

    “勸勸自然可以,不過怎麼卻與我有關了?”柳無義跟着起身道。

    “這宴席可是爲柳兄擺的。”古山川大笑一聲,已來到偏廳,向桑榆微微施禮道:“六殿下,還請看在古某與柳兄薄面,放過喬小公子一次如何。”

    桑榆斜睨了權勢僅次於妖皇的二人一眼,淡淡道:“二位大帥一起來求,桑榆哪裏敢拒絕呢,不過喬正早年害得我一個姐妹家破人亡,此事怎麼說?”

    古山川眉頭微不可聞地一皺,望了一眼喬公良。

    喬公良背後頓時出了一身冷汗,慌忙道:“末將對此毫不知情,不過末將願爲此負全責,畢竟沒有教好犬子,也是末將的不是。至於受害一家,其親族末將會好好撫卹,保證再無此類事情發生。”

    古山川這才望向桑榆,輕聲道:“如此,殿下可滿意麼?”

    桑榆心知不好太過,嬌笑一聲,纖纖玉指輕輕一彈,頓有一絲莫名靈光沒入喬正的腦袋裏。

    喬正腦子一清,那種癡戀之感瞬時退卻,身體一震,已然清醒過來。他對於今日發生之事自然不會忘卻,不由憤恨地瞪了一眼桑榆,卻被喬公良重重按倒在地:“孽子,還不快向殿下賠禮道歉?”

    “對……對不起……”喬正好不容易吐出從未說過的話,只覺前所未有的屈辱涌上心間。

    桑榆嘻嘻一笑:“喬公子說什麼呀,奴家聽不見哩。”

    喬公良陰沉着臉,又是重重一壓喬正的腦袋,厲聲喝道:“大點聲,老子往常怎麼教你的?”

    就在這時,一個身着破爛鐵甲的將士踉踉蹌蹌地闖將入來,一把跪在古山川面前,嘶啞着嗓子低聲道:“大帥,星雲陷落了……”

    PS:繼續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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