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玄衍神術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迷失的心,沉澱的痛(上)
    北地廬州,北邙宗。

    驚變才過一個時辰,宗門上下卻是人心惶惶,因爲自雨凌菲之後,又有數個平日較爲受寵的弟子被打入死牢,也不知朝夕月爲何大發雷霆。

    現如今北邙宗上下,各自的地位都非常清晰明瞭。最大的當然是朝夕月,其次是李長風,開一脈洞府,有親傳弟子十七個,已有一個晉入靈臺。李長風自己更是已然成爲渡劫宗師,是門中實力僅次於朝夕月的人物。

    當然實力並不代表權勢。譬如風越一脈的“老臣”,死了的不算,現今活着的只有兩個長老,一個是駐守亡城的魯惇,屬於被排斥在權利範圍之外的人物,修爲雖然有長生,卻沒有什麼進步。

    另外一個長老南玉陽則在在朝夕月大發慈悲下,保留了風越一脈,由其爲首座,掌門裏功過賞罰,算是位高權重,爲門中第三號人物,也是個渡劫宗師。

    接下來一位,卻是南宮雨。南宮雨不姓南宮姓南,是南玉陽的親生兒子,入道八十年,已經是玄真境,只差最後一步就能晉入長生。

    他長得血氣陽剛,身材修長挺拔,外貌非常出衆,是門中少數女弟子的夢中情人。十五年前被朝夕月收爲親傳弟子,乃是朝夕月爲數不多寵愛的弟子中,資質最好的一個,同時也是修爲最高的一個,可以說他老爹南玉陽有今日,他是功不可沒。

    但此時他卻是最爲忐忑的一個,因爲朝夕月的反常讓他很擔心下一個遭殃的會是自己。

    風越堂,南宮雨不住地來回踱步,一滴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滑落下來,凝在高挺的鼻尖上,好像一顆透明的痣,但很快就被震落,滴在了地上。

    聲音弱不可聞,傳入南玉陽的耳朵裏卻讓他煩躁不堪:“你別走來走去了,坐下來聽爹說一句。”

    “這還有什麼好說,一定是她秋後算賬,想要清算我們風越一脈。”南宮雨棱角分明的方臉不怒自威,雙目透着冷然,“十五年前收我爲徒,只是爲了安撫人心罷了。”

    “不,這事透着蹊蹺。”南玉陽端起案上的茶盞,喝了一大口,重重放下,“她最得意的左膀右臂李長風不在門中,你想想,她若真要清算,怎會選在這個時候?”

    “派他出去是藉口,其實躲在暗中,想試探我們的反應。”南宮雨冷哼道,“爹覺得真有必要把孫仲謀找回來嗎?不就是去一趟琅嬛福地,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孫仲謀放的屁難道都是香的?就非他不可?”

    “這個卻是難說。”南玉陽搖了搖頭,“當年是他說服了冕下改變立場,纔有了我們風越一脈的大劫。這小輩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了,你說他幫青州立了大功,卻蜷縮在小小的太淵城裏當起了隱士,到底圖的什麼?”

    他冷笑一聲:“別說什麼爲了北邙宗的存亡。當年若不是他從中作梗,兩州大戰勝負尚未可知。此事朝夕月一定知道真相,只不過她不肯說出來而已,可見她對孫仲謀有多麼維護了。哼,背叛宗門,僅僅只是斷絕師徒關係!在外頭,他仍然可以頂着北邙弟子的名頭招搖,真是難以理解。”

    南宮雨還想再說,外頭卻有個弟子慌忙跑進來:“師傅,掌座讓您二人去見他。”

    “我們都去?”南玉陽微微眯眼。

    “是,掌座確實是如此吩咐。”

    “爹,您看?”南宮雨心神凝到了極致。

    “去看看就知道了!”南玉陽起身,“傳令下去,風越一脈的弟子都給本座打起精神,一旦打起來就統一叛出北邙,本座倒要看看朝夕月是否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

    夕月殿。

    兩父子雖然一副慷慨豪邁的樣子,其實心裏還是七上八下沒有着落。

    “拜見掌座(師尊)!”兩人恭敬行禮。南宮雨擡頭看了一眼,正對上朝夕月幽深的美眸,這才發覺燃燒着彩幻迷煙的香爐不見了,心裏就是一顫。

    “嗯,不用多禮。”朝夕月慵懶地說着,“方纔發生的事,想必你兩個已然知曉了。”

    “是,有弟子來稟知了。這雨凌菲居然如此膽大妄爲,真該處以極刑!”南玉陽媚笑着說,“還是掌座仁善,居然放了那賤人一條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屬下以爲應該投入蟲窟,以儆效尤。”

    “這倒是不必。雨凌菲固然該死,卻爲他人要挾,實乃情有可原。”朝夕月擺了擺手,又莫名地一笑:“可知本座爲何找你等來?”

    “師尊但有吩咐,我與父親自然赴湯蹈火。”南宮雨敏銳聽出了玄機,頓時乖巧地說。

    “好徒弟,爲師沒有白疼你。”朝夕月美眸如絲,但很快變爲冷然,“雨凌菲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幫兇,本座懷疑就是李長風!”

    一言驚起千層浪!

    父子兩人呆滯當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這,怎麼會?長風師兄向來對您忠心耿耿。”南宮雨馬上反應過來,這定是朝夕月在試探。

    “這是雨凌菲親口告訴本座的事。”朝夕月淡淡說,“所以本座才留了她一命。當然,不排除她故意誣衊的可能。”

    “您想要我們怎麼做。”南玉陽小心翼翼道。

    “風越一脈全部出動,給本座扣押長風一脈的所有人。”朝夕月冷冷道,“反抗者,格殺勿論。”

    說完又似乎覺得太過殘忍,便緩和口氣:“儘量別出現死傷,尤其是長風的親傳弟子。”

    “是!”南玉陽心裏疑慮重重,但不敢不應,“扣押以後呢?”

    朝夕月殷紅如血的脣瓣微微啓合,卻是傳音入密。

    兩人聽罷,不由對視一眼,皆低頭應道:“是,定不負掌座(師尊)所託。”

    “南首座你去罷,宮雨留下。”朝夕月又道。

    “屬下告退。”南玉陽拜了一禮,當即退了出去。

    “上來。”朝夕月向留下來的南宮雨勾了勾手指。

    南宮雨不明所以,卻不敢怠慢,步上了階臺,來到朝夕月座前恭立:“師尊可還有密令交代?”

    “再過來一點。”朝夕月妙目透着絲絲的別樣風情。紫羅衫下是一具曼妙誘人的玉體,若隱若現的雪肌勾勒出兩座峯巒。

    南宮雨忍不住細看兩眼,心裏頓時“砰砰”直跳,他又走了兩步,一股迷人的芳香直衝腦顱,艱難地嚥了一口口水:“師……師尊?”

    朝夕月伸出凝脂一樣的纖細手指,在南宮雨健壯的胸膛處輕輕摩挲着,吐氣如蘭:“你當爲師不知,你心裏一直想要爲師,是嗎?”

    “不……徒兒該死!”南宮雨如墜冰窟,當即要下跪。

    朝夕月卻扶住了他,媚眼如絲地解開了他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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