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見過右相!”
他儘可能按耐住心裏的緊張和慌張,不讓話語變得語無倫次,自然行禮。
範子敬打量了他一番,神色異樣。
“你不在陛下身邊,怎麼在這?”
安淮心裏一冷,眼神左右橫掃了幾下,而後道,“屬下…想偷個懶,找個沒人的地方歇一歇。”
對方一挑眉,相信了他,畢竟自從石天檀那羣人死了以後,他也覺得皇宮的確安全,所以御林軍懈怠也無可厚非。
“罷了,我就當沒看見你。”
“謝右相!”
安淮目送範子敬離開,而他離開的方向,赫然也是剛剛周槐志走去的方向。
這樣一來,他不得不懷疑些什麼了。
當日夜裏,朝司馬的信再一次送到了蘇家的府邸裏,無任何僕從發現有任何可疑的人物。
待送信人安全離開,蘇傾離打開了信封,越看臉色越發凝重起來。
翠芝擔心道,“大小姐,怎麼了?”
蘇傾離把信放在蠟燭上焚燒,目光幽深,“太后提拔周槐志做了中書令的位置,安淮看見範子敬和周槐志同去一個地方,這件事情他們二人都懷疑太后。”
“太后?”翠芝驚訝道,“怎可能是太后呢?太后最心疼咱們蘇家,最疼愛大小姐你了,怎麼可能和蘇家過不去呢?而且大小姐你也說了,被大理寺抓乃是陛下的計謀,大公子革職也是陛下的藉口,與太后有什麼關係?”
這下子,翠芝更加想不通了,因爲太后一直以來對大小姐都特別的好,宛若親人一般。
蘇傾離面色冷厲的看着燃燒殆盡的紙灰,壓低了音色,顯得格外深沉。.七
“太后的目標也許不是我,而是戰允。”
“湛王爺?”
“陛下已經燈枯油盡,皇宮裏他就是一個傀儡,我和戰允從沽州回宮以後,太后便含沙射影說容貴妃干政,拉容貴妃下臺的時候,她的的確確護着我,可她並不護戰允分毫,反之,還在防備着戰允和皇后,一直以來她都不喜歡皇后。”
翠芝疑惑的摸着臉頰,“那……難道我們的敵人是太后嗎?”
“也許不是,也許是。”
蘇傾離看着窗外,月亮被烏雲擋住,從雲層裏泛出一縷白。
“太后一定不會允許立儲之人是戰允。”
“這…這是爲什麼,太后不是知道大小姐您喜歡湛王爺嗎?”翠芝越發不能理解。
“她深知戰允的能力,絕非一個可以控制的太子或者天子,到那時,她就真的只能待在乘鳳宮養老了,她似乎有什麼事情沒有做完,她現在十分需要權利,而且並沒有對蘇家施以援手,她就算是幫忙,也只對我一個人幫忙,這太奇怪了。”
一番話之後,自己沉思良久。
翠芝不以爲然的搖了搖頭,“奴婢覺得太后不愛屋及烏也不是什麼錯事。”
忽得,蘇傾離腦子裏一閃而過一到白光,“愛屋及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