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離不露聲色的移開眼神,她不喜歡這種被單方面碾壓的局勢,也不喜歡對方那咄咄逼人的氣勢。
“我不瞭解定國公府,也不瞭解定國公,我和定國公的見面次數寥寥可數。”
顧狼臉色微微變化,“可你瞭解定國公府的長公子。”
他目光如炬,叫蘇傾離難以躲藏,只能繼續道,“我不知道。”
“蘇小姐覺得長公子爲什麼被稱之爲長公子?”
“……百姓尊稱?”
顧狼一愣,轉而陰沉的笑了起來,“蘇小姐怎麼說也是在蘇霍身邊長大的,難不成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嗎?”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風聲。”蘇傾離撇開頭。
她心裏清楚,爹爹有很多事情都沒有告訴過她,也許是爲了她好,也許是有些事情不方便透露,總而言之,蘇家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
包括那位蘇御醫。
“這的確是尊稱,因爲這是先帝親自封的稱呼。”
“什麼?”蘇傾離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先帝?”
顧狼勾勒那乾澀發紫的脣,“公伯淳君跟揚皖棠的母親一個姓,而非他自己的生母,他的生母生父和先帝可是忘年之交,只可惜死的早,夫妻雙雙葬送在火海里。”
“人爲?”蘇傾離的直覺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對方默認了。
“那是誰所爲?”她繼續問道。
“蘇小姐爲什麼不猜一猜?”
顧狼眸子有一瞬間亮了一下,他對蘇傾離的興趣更大了。
“我說是揚皖棠所爲,不知道蘇小姐信還是不信?”
蘇傾離輕哼一聲,“信。”
“當真?”
“也只有這個可能性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恐怕也是爲了定國公的位置雙方纔大開殺戒吧?”
顧狼笑聲沙啞,“不假,不假,事實的確如此。可揚皖棠還是良心不安,故此收養了他們夫妻二人遺留的孩子,便是那位公伯淳君,揚皖棠越到年紀大事,他的罪孽感便越發沉重,於是他決定把公伯淳君培養成下一任定國公,把本該屬於他的東西還給他,爲了這些,揚皖棠一生只有一個女兒,此後再無兒子。”
“也算是善終了。”
蘇傾離對這樣的故事發展並不意外,她不是不知道朝廷詭譎的險惡黑暗,她只是好奇那高帽子戴在頭上的感覺真的那麼好嗎?
“揚皖棠生前最擅長刀法,如火純情,宛若蛟龍出鞘,人皆只得見殘影,金刀揮過不沾染一滴血液,依舊是寒光森然。”
他說着,雙指指着外面的雪天。
“我便是在這樣的一個冬日,特地慕名而來見他,與他較量切磋,只可惜輸了,甘拜下風。”
顧狼的話語有些惋惜,蘇傾離聽得出來。
緊接着,他又說了一句,“揚皖棠把自己的刀法傳授給了公伯淳君,蘇小姐你可知道?”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