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懷疑過,懷疑太后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可逆轉的罪行,又或者是蘇家曾經傷害了她的家人等等猜忌,卻都被自己的否認而不攻自破,
可一旦懷疑產生了,那麼太后的過去,就會被貫徹無數的眼睛。
正當戰允還想問幾句的時候,外頭突然來了一個小廝。
“湛王…湛王,外面有人找您。”小廝累的氣喘吁吁的,手裏還拿着提燈,應該是郡王府今夜巡邏打更的人。
“誰?”戰允好奇道。
“是蘇太傅之女,蘇小姐。”
聽到這稱呼,戰允眼神驟然一亮,整個人都精神的站了起來。
戰憫生無奈的笑了笑,兀自坐回原位,頗爲感嘆,“哎呀,這孤家寡人想找人聊個天都聊不盡興,看來本王還是隻能去找阿皖那傢伙啊。”
“皇叔,對不住了。”戰允滿眼歉意,卻也壓抑不住內心的雀躍,“等下一次,下一次侄兒一定和您好好聊一聊!”.七
他一邊說着,人都已經走到小亭子外了。
戰憫生忍俊不禁的擺擺手,道,“你快去吧,別讓人家蘇小姐久等了。”
“是!皇叔!”
開心不已的戰允拔起腿就往外跑,笑的那叫個燦爛。
他從未想過,傾傾會來找自己。原本他還在想,明日就要離開灃京了,到底該怎麼和她道個別請求她的原諒和消氣。畢竟他心知肚明的是此去經年,自己未必會如約回來,甚至……不一定回得來。
外頭的女子提着燈,暖色的燭火之光灑在她嬌嗔的面容上,顯得是那麼的明媚嬌豔,恰似芍藥綻放時的奪目。
“傾傾。”
待溫柔似水的聲音出現時,蘇傾離驀然回首。
常言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和戰允這可是四五日不曾見面了,那就不是三秋,而是十幾個秋季更迭了。
“戰允。”她朝着他走過去幾步,“剛剛我去王府找你了,何叔說你在郡王府,所以我就找到郡王府來了。”
她來了,戰允自然高興。可初春的夜裏也不是多麼暖和,他見她穿的單薄,便立馬解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似乎有那麼一瞬間,二人回到了皇宮初次表達心意的那一晚。
“冷嗎?”戰允低着嗓音的時候有股說不出來的溫柔,手臂攬着懷裏的人,儘可能用自己的身子去溫暖她。
“不冷。”蘇傾離笑的嬌憨。
“本王明日還去尋你的,你何必自己來一趟呢?這夜裏黑燈瞎火了,這個時辰灃京便是夜噤,你不怕嗎?”
蘇傾離在他懷裏揚起小臉,聲音嫩生生的,“我……我是怕時辰不夠了。”
“不夠?”戰允疑惑道。
“若是明日你和羅門郡王走得急,那哪裏還有空閒和我把話說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