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依舊不慌不忙:“皇后娘娘。”
什麼?
皇后娘娘?
蘇傾離將信將疑地接過一看,是一封精美的請柬,公主府的玄武長公主樓蘭明釋設瓊花宴,請京中勳貴子弟、才子文人於三日之後去灃京霞莊赴宴。
說的是……吟詩作賦、暢談古今?
“玄武長公主?”蘇傾離是認得的,但她故意做出不認識的神情。
趙明立馬解釋道:“玄武長公主乃是王爺的親姑母,長公主素愛交遊常年不在皇宮。她辦詩會在京中名氣很大,宴席間也甚有雅趣。皇后說,湛王爺曾交代過想與蘇小姐一同赴宴,也和長公主打了招呼,奈何軍情突發,湛王如今人雖已離京,宴會的帖子卻還是照常送來了。所以……”
戰允的親姑母,那麼也是安和公主的姑母了?
想必和親一事嚇到了羅門郡王和長公主,這才設了瓊花宴,便是供安和公主相看對象的,叫甚麼詩會?
還假託玄武長公主之名,不過是爲避流言、掩人耳目罷了。
蘇傾離微微一笑。
“既然是王爺的佈置,我自然不能拂卻王爺美意,我會按時到場的。”
“那……”趙明神色變了變,“蘇小姐是以活着的身份昭告衆人嗎?”
“對啊。”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馬上就會天下人皆知了!”
趙明與她相視一笑,不吭聲的退下。
時至今日,蘇傾離自然不奢望長公主的幫助。實在是憋在曲亭毫無進展,好容易能有機會出去透口氣,怎能不抓牢?
況且她今非昔比,若不趁機在幾場宴上大大地出一出風頭,豈不如衣錦夜行,誰知之者的白白浪費了?
那一日,蘇傾離一反常態,早早便起來了。
一屋子七八個婢女伺候他一個,卻還忙不過來似的。
蘇傾離一會兒一個令,反覆無常且異想天開,若不是秋水攔着,恐怕她還要往自己臉上畫符咒呢。
好一陣人仰馬翻後,蘇傾離終於穿戴整齊地站在了銅鏡前。
鏡中人只是添了幾分豐腴,並無大的改變,眼角眉梢間流淌的神采卻平添一縷富貴作養出的凌人驕態。
容貌極盡秀美,不僅不令人厭惡惡,反倒顯出幾分明媚的可愛。
“尚可。”蘇傾離假惺惺地自謙了番。
在丫鬟們不重樣的讚美中飄飄然踏出了門一眼便瞧見了院中抱劍而立的墨玦。
蘇傾離笑了笑:“你這樣大張旗鼓的跟着我,不是擺明了挑釁某些人嗎?”
“王爺說了。”墨玦冷麪無私,眼神堅毅,“若是有人再對蘇小姐行兇,不論對方是誰,一刀殺了便是!”
“好!”這滿分的回答讓蘇傾離笑容饜足。
墨玦面色冷肅,絲毫看不出他皮囊下癲狂殺戮的樣子:“屬下奉命貼身保護,蘇小姐從即日起去哪裏,屬下便跟去哪裏。”
蘇傾離心中大滿,直誇讚戰允辦事效率真不錯!
“啓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