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離世時,不逼你乘鳳,望你鏚鏚乸鏚。你呢?自甘墮落,把本該羨煞旁人的一輩子毀之殆盡。”公伯晟哀聲嘆息。
公伯郎茹只知哭喊,無助又難過的望着受刑的杜苦華。
這一家大院子裏,公伯川穹可以看見自己的太公、小姨、姨夫、侄兒、姐姐……所有人似乎和自己都有關係,但又好像關係甚無。
杜雲鵠孩子落地了,聒噪的嬰啼吵得人皺眉不斷。
一直期待孩子出生的公伯晟在看見孩子是一個女兒時,便嫌棄又冷漠的把用被褥包裹着的嬰兒推開了。
他沉重又漠然的語氣讓公伯川穹至今難忘,也令他疑雲叢生。
“公伯府…終究還是沒有能繼承定國公府的人啊。”
爲什麼揚皖棠沒有親屬和可以繼承的直系親人,只能依靠公伯雲姬孃家的人脈去選擇繼承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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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撫灃京。
坐落在凌月國最核心,也是風水最好的位置,灃京從不缺根正苗紅的少年郎出身,也不缺鄰國羨慕的美人出土。
萬書堂的歌姬大多是文采斐然,她們自創的賦雖不是什麼絕句,但聽來着實叫人耳目一新。
曲亭許久沒有傳出悠揚動人的歌喉了,今日蘇傾離擅自動用了陛下曾經給她的權利,把萬書堂的歌姬全部喚來。
這一屋子的鶯鶯燕燕哪怕是笑起來,都不嘈雜,而是如百靈間的婉轉。
蘇傾離在一旁井井有條的安排這羣美人兒,雖然曲亭並未被陛下准許開展,但她素來是膽子大的那一號人物。
自然,她想開曲亭便有人要來阻止或踢臺子,所以她少不得要邀請一些能夠幫助她站住腳的人來曲亭。
這正在門口等貴客的蘇傾離來回走動,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她立馬轉過身笑容燦爛的揮手打招呼,結果打到一半笑容凝固,手也僵在半空中。
不是她等的人,而是不速之客的齊貴妃。
“本宮想是什麼呢,尋來一瞧是一羣狐媚子在臺上騷姿弄首了?”齊衡沫笑意不善的俯視蘇傾離。
蘇傾離冷哼一聲,沒有搭理她。
接着齊衡沫聲勢浩大的帶着幾十個宮女太監走了進來,周圍的人不得不跪在兩側給他們讓開一條路。
姑娘們看見是齊貴妃,一個個有條不絮的起身行禮,手裏抱着自己擅長的樂器半跪在臺上。
即便是這樣,都彷彿一副色彩不一,姿勢各異的仕女圖。
齊衡沫一個白眼翻過去,故意嫌棄的捂着鼻子:“你們身上的胭脂味太重了,薰死本宮了,也不知是要演些什麼勞什子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