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卿將自己帶來的那盒美容膏送出去,道:“那老闆娘不如先試試我的這款香膏?”
“這不就是一盒普通的香膏嗎?你是想拿香膏來換我這口脂?”
老闆娘湊近,聞到了一股很好聞的香味,“它的確聞起來很好,但是我的口脂也不是普通的口脂,我這些天睡不好,就靠口脂來提氣色了,你的這個香膏又能有什麼用。”
老闆娘倒是細細打量了慕容卿一眼,接着說道:“不過,你要是願意,我倒是可以幫你試試效果。”
老闆娘的心思真的是暴露無疑。白撿的東西,誰不要。
她算是看出來慕容卿又是一個想撞運氣的。
像他們這樣的店,雖然生意差了點,但比起街頭風吹日曬沒個定所的攤販,那是好多了。
所以平常也會有一些人自認爲自己的東西不錯,想來給他們供貨。
既然不想買,那就讓這些人意識到自己是在癡人說夢,主動離開。
慕容卿在老闆娘狡猾的眼神中點了下頭:“當然沒有問題。”
老闆娘愣住了。
慕容卿清楚明白地告訴她:“既然是要合作,當然是要先免費試用,看看效果,若是用完覺得好,再談合作也不遲。”
老闆娘的眼珠子轉得飛快,想不到這年頭還有這樣的傻子,把自己的東西免費送人,真是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這個便宜不佔白不佔,到時候,好不好用,還不是她一句話的事情。
想從她這裏撈到好處,想得美。
老闆娘聞着那香膏沁人心脾的芳香,心情愉悅起來:“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試試效果。”
慕容卿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裏,彷彿對她的心思一無所知,誠懇地表示:“自然如此。”
“先說好了,到時候我覺得不好,咋們可沒有談的餘地。”
老闆娘趕忙又補充了一句。
慕容卿說了聲好,然後就當真從店鋪離開了。
出來街上以後,熱鬧的叫賣聲不絕於耳,都是東夏王朝最時興的那些商品,小喫攤販沿街推車叫賣,香味飄過來。
素喜嘀咕着:“王妃,您看這些生意人,都沒聽說過誰是免費送東西給人用的。”
“你沒聽說過的事情還多着呢。”慕容卿停在一家書鋪門口,翻了翻臨街的那些書。
素喜說:“您就說吧,那老闆娘擺明了就是不想給我們錢的,她要是用了就是說不好,咱們又能拿她怎麼辦呢。”
話都靠嘴說,心裏想什麼,誰能知道?
這冤大頭她們王妃是當定了。
素喜連連嘆氣,“明明是那麼好用的香膏,卻一文錢都掙不回來,唉。”
“急什麼,等着看吧,會有人主動來送錢給我們的。”
慕容卿挑了幾本關於東夏王朝一些風俗歷史雜誌之類的書,這些書因爲在很多人看來都非常枯燥無趣,所以賣得不好,價格非常便宜。
結了賬,又回到街上。
“不看怎麼能知曉天下事。”
“可是王妃您要知曉這天下事幹什麼,咱們現在在王府的日子已經夠難過的了,知道的再多,又不能幫你得到王爺的寵愛。”
慕容卿回頭看了她一眼:“爲什麼一定要得到他的寵愛才能活?”
“可是您看二小姐,還有宮裏的貴妃娘娘們,她們每天都有山珍海味綾羅綢緞呢。”
素喜只是個聽着古人教導長大的姑娘,當然下意識地就感覺這些纔是最重要的東西,“我娘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找一個好歸宿,得夫家喜愛,這樣往後才能過得好。”
慕容卿因爲理解這些古代女人身不由己的命運,所以對這一番言論沒有發表太多的看法,只說道:“那我很想試試,讓別人靠着我的喜愛生存的日子過得會不會更舒服。”
素喜撓着自己的一頭烏黑的秀髮,一時間不能體會慕容卿這話是什麼意思。
慕容卿沒說太多,又抱着樂安在這王府外稍微地走了走,看時間差不多了,和素喜從原路返回王府的院子。
院子裏,李嬤嬤一見到兩人回來就鬆了口氣:“王妃你們終於回來了,老奴可擔心死了。”
雖說這裏位置偏僻,平時無人問津,但是萬一王妃在外面出了什麼事情,她是要跟着倒黴的。
慕容卿換回衣服,詢問道:“今天院子裏有人來過嗎?”
李嬤嬤搖了搖頭:“奴婢一直守在門口,並沒有人接近。”
慕容卿皺了皺眉。
“怎麼了王妃?”李嬤嬤敏銳地捕捉到慕容卿眼中的疑惑。
慕容卿搖了搖頭:“沒什麼。”
大概是她想多了。
剛剛回房間換衣服,總感覺房間裏今天像是有人來過,可是再一看,什麼都沒少,自從來到這個地方以後,偶爾會讓她如同出現幻覺一樣的那道黑影不自覺就浮上心頭。
李嬤嬤瞧了瞧慕容卿神情,說道:“奴婢今日怕有人過來搗亂,所以一直沒有離開過院子,應該不會有人進王妃房間。”
慕容卿倒不是懷疑李嬤嬤,而是這座王府偶爾會讓她感覺到一些詭異的地方。
“罷了,等手頭寬裕起來,這院子裏還是要再多挑些人過來,現在只有你和素喜,到底是辛苦了些。”
慕容卿說完,就回到了房間,細緻地查看了樂安的情況。
樂安的毒依舊沒有解,慕容卿要定期給他壓制,即便如此,還是要耽擱一些事情,讓小傢伙承受不該承受的痛苦。
想到這裏她的眼神變得冰冷。
院外突然傳來動靜,憑她現如今敏銳的聽覺,可以分辨出來至少不止兩三個。
這種時候,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人來到她這方冷清偏僻的院子?是慕容婉和戰北霆又要想什麼新法子搗亂來了?
她開門走了出去,素喜看她忽然推門出來,疑惑道:“王妃您怎麼還沒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