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自己進到疫區,每日忙的團團轉,好像跟外界的一切都斷了聯繫。
收起心思開始繼續研究手裏的試劑,現在她能等得起,可是百姓都等不起了,若是多拖一天,便會多一天有人死亡。
此時宮裏的緊張氛圍已然不見,每個宮殿都飄着濃郁的藥香。
太后癱坐在軟榻上,擺弄着南宮瑞霖送過來解悶的小玩意,興趣缺缺,隨後眉眼間閃過一抹煩躁的神色,將小玩意扔到一邊。
“哀家何時能出去逛逛啊,在這殿裏倒是有些悶的慌。”
李嬤嬤趕緊上前一步,將掉落在地上的小玩意撿起來放到桌子上,彎了彎腰,諂媚的說道:“太后娘娘,聽說宮裏剛到了新鮮的葡萄,奴婢去拿些?”
“葡萄?”
“是啊,奴婢聽說是第一茬新採摘出來的,怕這天氣讓葡萄壞掉,快馬加鞭連夜三天三夜送過來的。”李嬤嬤眼睛轉了轉說道。
“那便取一些給哀家嚐嚐吧。”
太后來了興趣,素手捧着臉龐,動了動身子,看着李嬤嬤點點頭,示意她快去快回。
李嬤嬤一轉身,快步向外走去。
隨後端着一盤晶瑩剔透的葡萄向鳳禧宮走去,恰巧碰到了戴着絹布正向鳳禧宮走去的周檀兒。
“嬤嬤這是?”
“給檀兒姑娘請安,近日宮中來了一批葡萄,還新鮮着,奴婢正取一些給太后嚐個鮮。”李嬤嬤笑着回答道。
周檀兒眸色變了變,點了點頭,緩緩的說道:“那我同嬤嬤一起走吧,這宮裏甚是煩悶,倒不如陪姑母說說話。”
李嬤嬤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姑母~”
剛到鳳禧宮,周檀兒嗲聲嗲氣聲音響起,可真所謂未見其人只聽其聲。
太后眼底閃過一抹煩躁的神色,但很快收斂起,隨後從軟榻上坐起,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
“姑母可聽說最近這瘟疫被控制住了。”
太后笑着點點頭,“皇上同哀家說了,真是可喜可賀。”
“檀兒好似記得,這次瘟疫一事由霆哥哥全權負責,這次姑母可要讓皇上好好賞賜霆哥哥。”
周檀兒不留痕跡開始替戰北霆邀功。
太后眼神撇了一眼,壓抑住心裏的不悅,雖然戰北霆控制住了瘟疫,但是裏面的功勞確是屬於南宮瑞霖。
“是啊,霆兒做的不錯,也多虧了有攝政王的幫襯。”
太后揪下一顆葡萄,打量了半分,隨後放進嘴裏,細品幾分,葡萄的香甜充斥着口腔,讓她滿意的閉了閉眼睛。
“檀兒,嚐嚐,這剛摘下來的就是新鮮。”
太后示意周檀兒一同品嚐,周檀兒坐在太后的旁邊,素手輕捏一顆葡萄,塞進嘴裏,皺了皺眉頭。
“可是不好喫?”
周檀兒笑了笑,“好喫,葡萄香甜可口,檀兒可是第一次喫到如此好喫的葡萄。”
她本想開口說,這麼美味可口,可惜霆哥哥喫不到,隨後一想,此話一出定是逾矩,渾身冒出冷汗。
再吃了幾顆,便放下了手,自她派出去的暗衛,遲遲還未同她回覆,她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
太后看着周檀兒心事重重的樣子,也放下了手,立刻問道。“檀兒可有什麼心事?同姑母說說。”
“沒什麼姑母,檀兒突然想起來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周檀兒露出一抹笑容,又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這孩子……”
太后皺了皺眉頭眉頭,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又捏起一顆葡萄,塞進嘴裏,細細品嚐起來。
還未過多大一會兒,李嬤嬤便急匆匆跪在太后的面前說道:“太后,攝政王有要事求見。”
“請進來!”
太后一臉平靜,用手帕擦了擦手,隨意的扔到一旁,然後又扶了扶自己的步搖,拿起手持銅鏡,看了看自己的妝容。
李嬤嬤將南宮瑞霖引進進來。
“臣參見太后。”
太后挑了挑眉,一臉凝重,緩緩從軟榻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看着二人。“起來吧,嬤嬤你先出去候着,沒有哀家允許,不準任何人進來。”
李嬤嬤點了點頭,速速離開。
太后聽着門被關上,小跑下臺階,“你今日怎麼來了?”
話音剛落一把投入到南宮瑞霖的懷裏,眼神裏滿是欣喜之色,聲音有些嬌嗔。
“來看看你近日如何,這葡萄喫着可還合胃口?”
攝政王將太后摟緊了些,目光落在桌子上的葡萄,嘴角微微勾起,眼底說過一抹寵溺的神色。
“很甜,怎麼會突然送些葡萄?”
太后半退出懷抱,烏黑髮亮的眼睛對着攝政王眨了眨。
“那日你同本王說想喫葡萄,本王便去尋,你可忘了?”
攝政王好笑的捏了捏太后的鼻子,眼睛彎彎的,眼底充滿情愫。
聽到這話,太后心裏比蜜還甜,再次投入到南宮瑞霖的懷抱,並緊了緊手,在他懷裏蹭了蹭,眼底滿是笑意,臉頰浮起兩朵紅暈。
“若是想喫什麼,同本王講,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本王都會給你摘下來。”
南宮瑞霖附在太后的耳邊,傳輸着情話。
太后的頭埋的更深了,嬌羞的錘着南宮瑞霖的胸口,引得南宮瑞霖哈哈大笑。
她從南宮瑞霖的懷抱裏退出,牽起南宮瑞霖的手,道,“別笑了,你同我上來,嚐嚐葡萄。”
隨後讓他坐在自己的對面,捏起一顆葡萄,塞進南宮瑞霖的嘴裏。
“甜嗎?”
“甜。”
攝政王很是配合,隨後湊近幾分,壓低聲音說道:“沒有你甜。”
太后嬌羞的瞪了他一眼。
二人之間滿是溫馨,絲毫不過問百姓現在過的如何,也不過問現在瘟疫區的災民如何。
“太后,皇上求見!”
李嬤嬤尖銳的聲音響起,南宮瑞霖一頓,拿起手帕擦了擦手。
反而是太后手忙腳亂,慌里慌張讓攝政王先隨便坐在小面的一個椅子上。
太后眼底閃過一抹慌亂的神色,隨後立即收斂,將手帕向自己的身後拍了拍,生怕露出什麼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