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剛跌落馬下,還沒來得及起身,便被馬踏了一腳,頓時右腿便覺得疼痛難忍,趴在地上喊道:“本王的腿……”
侍衛僕從早已嚇傻了,一些人追着狂躁的馬跑沒了一半,剩下的僕從還沒從驚嚇中緩過來。
戰北霆故作着急的呼應着:“你們愣着幹嘛,還不快請太醫來看看。”
此刻攝政王的右腿已經無法動彈,被人擡到了太醫院,太醫說是腿斷了,只得接骨。
消息傳到宮裏,太后急的顧不得身份,屈尊到了太醫院看攝政王的傷。
她見到攝政王時,攝政王已經疼的暈了過去,額頭上盡是細密的汗珠。
“太…太后?”正在給攝政王處理傷口的太醫一驚,嚇得連忙攤跪在地上。
跪在地上的太醫渾身顫抖,太后娘娘來此爲何無人通報?!
太后好像沒有看見地上的人一般,快步徑直走向牀邊,看着牀上疼到昏迷的攝政王,滿臉心疼,竟直接跪坐在牀下。
一旁跪在地上的太醫看到這場景大驚失色,生怕自己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被殺人滅口,緊忙將頭又壓低了幾分。
太后輕輕的擦拭着攝政王臉上的汗珠,轉頭對着跪在一旁的人喊道:
“你們都是廢物嗎?跪在那裏幹嘛!還不快來給攝政王看看啊!”
“是,是。”嚇得太醫連滾帶爬的來到攝政王牀旁。
太后微微皺眉,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輕輕擡手,身旁的丫鬟便趕過來攙扶。
“王太醫,攝政王乃朝堂忠臣。”太后起身後,撇眼朝牀邊二人看去。
太醫立即明白太后的意思,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說道:
“太后心記功臣,是我朝之幸,微臣定會全力保全攝政王的腿。”
太后聽後,甩手揮動衣袖,餘光看了眼攝政王,隱藏住心底的不捨,毅然決然的走出太醫院。
跪下地上的太醫聽到腳步聲漸漸遠離,身子癱軟在地上。
世人皆知太后性情古怪,自然是沒有人敢得罪了她。
“走,哀家要去見皇帝。”
出了太醫院後,太后還是覺得心中不安,吩咐道。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皇帝的書房外,門口的侍衛趕忙向前迎接,有意的堵在門口:“給太后娘娘請安!”
太后看了十分來氣,對着他們吼道:“都給哀家讓開。”
站成一排的侍衛個個彎腰低頭,畢恭畢敬,就是怎麼也不挪開腳步。
“你們一個個的都反了是嗎?!”氣的太后直接衝到前頭罵道。.七
此時,身後的門突然被推開,皇帝慢悠悠的從裏面走出來,開口道:“母后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生這麼大氣?”
身旁的李嬤嬤見局勢不妙,輕輕觸碰太后,勸她壓住怒火。
太后這才從緩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轉身後退幾步,緩慢的說道:“想必是哀家老了不中用了,皇帝手底下的人也使喚不動了。”
“母后休要胡說,是兒臣管教下人不嚴,事後定會懲處。”
皇帝靠近太后,低聲下氣的說道。
太后神情一頓,皇帝一直唯唯諾諾,怎麼會反抗得了自己?定是那羣下人的事。
現如今攝政王的事情纔是大事,太后便沒有過多的考慮這些。
“皇兒啊,攝政王墜馬一事,你可有聽說?”太后直接點名主題道。
“朕聽說了。”
“那你可知他腿斷裂?”太后急切的問道。
“兒臣知道。”
太后見皇帝如此冷漠,臉上全是不滿,陰陽怪氣道:“皇兒啊,你可要好好想想你今天的成就,不要安穩慣了,就忘了當初我們母子是受誰的庇護。”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若是不妥善處理,恐怕會失了大臣們的心啊!”
皇帝聽出了太后話裏的暗示,將計就計的露出緊張的表情,整個人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哆哆嗦嗦的說道:
“多謝母后提醒!兒臣定會派人徹查此時,催促太醫院的人,務必將攝政王的腿救好。”
太后聽到了滿意的答覆,欣慰的拍了拍皇帝的背,找了個藉口便離開了。
目送太后離去後,皇帝恢復從容淡定,囑咐門口的侍衛,沒有他的命令不得讓人進去。
待容公公關上門後,皇帝依在靠椅上,輕聲道:“容公公,即可通知血滴子,儘快和戰北霆取得聯繫。”
自己處心積慮揹着攝政王和太后建立起來的組織,終於要派上用場了!
“是。”容公公瞬間明白,低頭回答道。
“務必要讓攝政王的腿再也好不了!”
此時的他,已經不再是平日癡癡傻傻的樣貌,臉上面無表情,眼中卻殺伐決斷。
當初先皇駕崩,要不是朝中老臣衆多,這皇位早就被攝政王奪了,而他自從封爲異姓王之後,權傾朝野,把那些不服從他的老臣們一個個趕盡殺絕。
今日太后這番話說得讓他寒心,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傀儡皇帝,終於等來了這個機會,自己的母親竟然說他們母子一直是受攝政王的庇護才走到今天這步,真是可笑啊。
另一邊國公府內。
國公正在坐正廳裏笑盈盈的喝着茶,聽說攝政王摔斷腿的消息後,就一直沒停下。
“真是好啊!這攝政王真是活該!”國公放下茶杯,忍不住又拍案叫好。
國公拿起來茶杯輕輕一抿,似乎是想起來什麼事情一樣,眯縫着眼睛不說話。
突然他放在茶杯,對外面叫道:“來人。”
“你去買通攝政王府上的下人,不管花多少銀兩,都要辦到!”
國公從進來的一衆人中,選了一個自己的心腹,囑咐道。
“是,屬下明白。”心腹領命離開國公府。
攝政王府戒備森嚴,攝政王也已經被送回府中修養,想要進去買通下人是個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