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地方,戰北霆先是跳下了馬,回頭看她一臉憂愁趴在馬上,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於是他將人一把抱住了,也不管身邊那些士兵是如何看他的,就那樣抱着懷裏的人兒往軍營內走去了。
慕容卿把臉緊緊地埋在他的懷裏,被這麼多雙眼睛盯着,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纔好。
一位頭領模樣的人,看到戰北霆正抱着一位女子走了過來,立馬厲聲喝道:“什麼人?軍營重地竟敢擅自闖入?”
戰北霆也不理會,直接把一個令牌遞了過去,那人一看令牌,才知道眼前這個人竟是他們的將軍戰北霆。
只不過,他有些想不明白,爲何將軍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並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過來的?
“還不讓我進去嗎?”戰北霆見這人竟是愣在了那裏,因爲擔心懷裏的慕容卿,所以臉色立馬就冷了下來,語氣也十分地不悅對那人問道。
只見那名頭領立馬支吾着回答道:“進...讓進,將軍您請這邊。”
他剛走到一處營帳外,就見從裏面急匆匆走出來一個人,正是他的副將林松。
只見這人趕緊恭敬地說道:“末將不知您這會兒竟然來了,沒有出去迎接,還請將軍莫要怪罪。”
這會兒他才發現,戰北霆懷裏竟然還抱着一名女子,頓時臉上的表情變得複雜了起來。
畢竟他們的這位將軍,向來對女人是不怎麼親近的,就算是成了親,也沒有聽說他與別的女人有什麼過於親近的舉動,就更別提會到那種男人都向往的青-樓去找樂子了。
只是現在他正抱着的女子,還這樣進了軍營,不知道這兩人之間又是什麼關係呢?
林松站在那裏只一會兒,就已經有了許多的猜測。
還是戰北霆有些不耐煩了開口問了一句,才把他從思緒中拽了回來,這才趕緊把戰北霆請了進去。
一走進帳篷,戰北霆便把懷裏的慕容卿輕輕地安放在一個簡易坐榻上,又溫柔地詢問道:“是被擦破了嗎?”
慕容卿點了點頭,卻是說道:“沒關係,你先把事情跟林副將說了吧,我這傷無礙。”
情況緊急,戰北霆便答應了一下,然後就着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林松站在那裏,看着剛纔他們大將軍那副溫柔的樣子又愣住了,何時他們的將軍竟然這樣溫柔了?
結果又是被戰北霆給叫了幾下,他纔回過神來說道:“將軍,您這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吩咐?”
“是皇上。”戰北霆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把兵點一下,之後趕去京城,但不要進京,只需先駐紮在外即可。”
“皇上有危險?”林松一聽到這話也是倒抽了一口涼氣,有些不太相信地問道。
因爲只是信裏那樣說的,戰北霆還不確定到底是不是端王,便也沒有馬上把端王說出來,只是說皇上有危險而已。
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副將很可靠,所以纔到這裏來找他的。
“你們要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但是到了那裏,聽我指示再進京。”
“就這些。”戰北霆回答道,不過很快他又想到了什麼一樣,開口問道:“對了,軍營裏可有外傷藥?”
林松聽了之後,沒有多想只是回答說有的,畢竟每天訓練,將士們或多或少身上一定會有些傷的,自然外傷藥是必備品了。
“好,那先幫我裝備一處空閒着的營帳,再把藥拿過來。”戰北霆吩咐完後,才又看着慕容卿說道:“事情安排好了,我幫你上藥。”
也不等慕容卿回答,就站起身來,在林松一臉的驚訝下抱着慕容卿走了出去。
好半天,林松纔回過神來,總覺得這位女子在哪裏見到過,又看到戰北霆對她這樣上心,心裏猜了個大概。
二人來到了爲他們準備好的營帳,戰北霆將人小心地放在牀上,準備爲慕容卿上藥。
慕容卿看着他真要動手爲自己上藥,一想到自己傷到的地方,臉都紅了起來,“戰北霆,那個...我自己可以的,你把臉轉過去。”
她傷到的是大腿的內側,一連幾日都騎在馬背上,皮膚又是那樣的嬌-嫩,自然是被擦破了。只是這樣的地方,如何能夠讓一個男子來幫她上藥呢?
雖說這男子已經是自己的夫君了,但她還是覺得有些難爲情的。
戰北霆聽到她的話後,挑了一下眉毛,看到她臉都羞紅了,才輕輕笑了一下,說道:“確定不要嗎?”
慕容卿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戰北霆才笑着把藥塞到她的手裏說道:“好吧,不逗你,自己上藥小心着點,別弄疼了。”
慕容卿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臉卻是越紅了。
她低着頭,在那裏小心地將傷處都抹上了藥,才擡起頭來,正看到站在那裏盯着她的戰北霆。她愣在了那裏,這人剛纔不是把臉轉過去了嗎?
一想到這人應該是趁着自己低頭專心擦藥的時候,又轉了過來,她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戰北霆看到她這副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輕聲說道:“咱們今日就在這裏住下吧?”
“可是京城那邊...”慕容卿擡頭問道。
“已經讓林松帶人先過去了,時間趕得上,放心。”
“那就好。”如果不是因爲事情緊急,她確實不願再騎着馬跑了,只不過....
喫過晚飯後,慕容卿就拿出紙來,在上面寫着什麼。
戰北霆看到後,走了過來輕聲問道:“你在寫信?”
“嗯,得讓家裏人準備一下,畢竟他們離得要近一些,也可以幫忙盯着點皇上那邊。”慕容卿說道。
戰北霆看到了那信上的字跡,心裏又是一陣感嘆,果然字如其人。
慕容卿寫完後把信遞給他說道:“幫我送出去吧。”
“好,我會安排的,不要再想了,趕緊休息吧。”戰北霆接過信,小心地放入了懷裏,又對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