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濱告訴你當年端王的死因?”慕容卿一臉嚴肅地問道。
陳謹搖了搖頭,說道:“也不算是,我因爲當年太小,母妃也死了,陳氏夫婦不忍心告訴我實情,所以瞞了我很多年。直到去年,我遇到了一個人,那人告訴我的。”
“是什麼人?”慕容卿心裏一動,趕緊問道。
“他說自己是國師,出來遊玩,正好路過那裏,看到我長得跟當年的端王很像,便到了陳府跟陳濱夫婦攀談了起來。在得知我真的是端王之子時,國師顯得非常高興,說他當年也是成了我父王的恩情,還說他死得太冤枉了,說只要我願意可以幫着我報這殺父之仇...”
陳謹想着反正也到了這個地步了,索性就全都說了出來,不知道是因爲雪兒原因,還是什麼,他一直覺得這個東俊王跟王妃並沒有國師說的那般不堪。
“你說他是國師,東夏的國師?”聽到陳謹的話後,也讓慕容卿吃了一驚,她沒有料到院長竟然還用上了這樣的法子,想要利用一個孩子來禍害整個東夏。
“正是,只是現在他已經去了薩雷,並且成爲了那裏的國師,這次的...瘟疫...”陳謹還沒有把話說完,就看到素喜走了過來。
“王妃,王爺讓您去一趟書房,說瘟疫的事情有眉目了。”素喜看了一眼陳謹,對慕容卿說道。
慕容卿知道一定是戰北霆那邊查出了那批貨來自哪裏了,而且...這麼着急讓她過去,怕是連這個孩子的事情也查到了一二,於是她看了陳謹一眼,思索再三對他說道:“你跟我一起過去。”
“我...”陳謹攥了攥手指,有些不知所措,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那般冷漠。
“沒事,你既然主動找我開口說出這些事情來,又弄清楚了你父王的死,想必,你心裏對於是否報仇這件事情已經有了答案,如果...真的是心裏愧疚,那更應該跟我一起過去聽聽瘟疫的事情,把知道的都說給王爺聽,接下來咱們也好應對。”慕容卿對着他十分認真地說道。
陳謹看着眼前這個女人,又想到了雪兒,便點頭同意,跟着一起去書房見戰北霆了。
只是對於父王所行之事,確實又給了他一個不小的打擊,原來陳夫人一直在安慰他而已。說什麼爲民着想,一臉溫和,都不過是想要在當時用來矇蔽皇上,爲他今後的逼宮做準備而已。
要是真的是那種心地善良之人,就不會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自己的親生母親給殺了。
當然還有慕容卿最後的那一句,如果端王真的是善良之輩的話,就不會在他母親都生下他了,還不把人娶進門,之後還自己跑回了京城想要坐上的皇帝的位子,這樣的人...確實不值...
一路上,陳謹心裏想着這些,書房便到了。
戰北霆看到進來的人還有陳謹時,先是一愣,但馬上就明白髮生了什麼,對着慕容卿說道:“這孩子當真是端王的兒子?”
“嗯,當年端王來京時,他的母妃就已經生下了他。”慕容卿接下來便簡短的把剛纔陳謹說的事情,都跟戰北霆又說了一遍。
戰北霆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跟國師有關,還以爲那人已經回現代去了,或者是死了某個角落呢,沒想到竟是跑到了薩雷去,又想法子來作妖了。
“陳謹,這瘟疫可是也跟國師有關?”戰北霆淡淡地問道。
只見陳謹立馬跪了下來,說道:“正是,之前因爲謹兒一心想要報仇,便聽信了他的話,跟他接應了一批貨物,那些瘟疫正是由那木箱內的蝙蝠造成的。”
“是你放出的蝙蝠?”戰北霆的眼神陡然凌厲了起來,緊緊盯着孩子問道。
“不敢欺瞞王爺,第一批的時候,確實是謹兒讓人放出的,昨日又接到了第二批,就沒有讓人再放了。而是讓他們先看管了起來,只等着聽候王爺發落。”他自知已經犯下了大錯,不過在聽了慕容卿說了當年的真相時,他心裏是慶幸的,還好沒有繼續錯下去,否則真的就會傷害到小雪兒了。
或許是因爲他心裏的仇恨,見到那孩子的初期,他是厭煩的。後來卻不知不覺得就陷進了那種親近的感覺裏。算起來,那也確實是他的妹妹,他只想讓自己更配得上做她的謹哥哥,但今天看來是沒有這種可能了....
不過他也不後悔今天的決定,只是陳氏婦夫對他一直忠心耿耿,這麼一來,倒是害了他們了。於是他對着戰北霆磕了頭說道:“此事都是謹兒一人所爲,跟陳氏夫婦沒有關係,他們也只是被謹兒以當年的恩情所要挾,纔會騙了皇上跟王爺,以及所有人的。”
“還請王爺開恩,不要處罰他們,謹兒願一人承擔所有罪責。”
看着僅僅才十幾歲的孩子,戰北霆的眼神緩和了下來,他知道這孩子說的都是真話,要不然就算是他查出來了,也不見得這麼快就能夠把那些蝙蝠找到。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一個軟糯的聲音,“謹哥哥,父王跟母妃常常教導我們,要知錯就改,善莫大焉!你今日主動跟他們認錯了,相信父王跟母妃都不會真的怪罪你的,要不然的話,謹哥哥怎麼帶雪兒一起玩兒呢?”
隨着話音一落,雪兒便推門走了進來,雖說纔有三歲,但說話卻很利索。只見她走進來,沒有像往日那般撲進陳謹的懷裏,而是對着一臉凝重地戰北霆撲了過去。
雪兒摟住戰北霆的脖子說道:“父王,剛纔雪兒說的話對嗎?所以父王一定不會給謹哥哥治罪的吧?都是那個壞人,才讓謹哥哥這麼做的,父王該罰他們纔對。”
聽到小傢伙的話,戰北霆一愣,緊接着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你個小機靈,這是爲你謹哥哥跟父王求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