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那蓮花之上的造化之力。
當時那蓮花異象出現，連至尊都能陷入悟道之中，能夠領悟神紋。
而那，只是虛幻的。
現在眼前的，卻是實體！
若是至尊在這裏，絕對會瘋狂，爲了這朵蓮花，他們可以捨棄所有，能付出一切代價。
“可惜……”
望着蓮花，言溪嘆了一口氣。
她眼裏的惋惜，能看得真切。
但是沒人知道她在可惜什麼。
“老爺在那邊等你！”墨羅道。
言溪再看過去，才發現前方有一個草廬，而草廬前，有一道人影正坐在湖泊邊垂釣。
清風拂過，草廬邊上的葫蘆藤上，七個顏色各異的葫蘆不停地搖晃。
言溪知道，這就是大道尊。
而且，很有可能是大道尊的本體。
（想多了，陳某人從不以本體視人。）
大道尊剛剛在諸天中現世的時候，言溪便開始關注。
特別是當猜測大道尊很可能是超越了至尊之後，她便對大道尊抱有極大的好奇。
她上王者榜的目的，也是能夠見大道尊一面。
看看此人的底細。
可是當真正見到了陳軒之後，言溪此刻內心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她目光所及的那道身影。
時而飄渺，時而虛幻。
那身影邊上，沒有任何的法則外溢，沒有任何的大道顯化。
更沒有什麼異象來襯托。
但是，哪怕如此，這一眼給言溪的感觸，甚至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這一刻，她彷彿看到了道。
最重要的是，她不自覺的，將眼前這道身影和自己印象中的某位，重合在了一起。
這……讓她有些難以置信！
“你，見過道的起源嗎？”
突然，一道聲音將言溪給驚醒過來。
她再次看向眼前的白衣青年時，卻發現這人又是如此的普通。
返璞歸真！
在諸天中，同樣適用。
“我曾見過道的終結，但是沒有見過道的起源！”言溪眼裏都是緬懷。
“道終，一鯨落，萬物生。”陳軒嘴角微微上揚。
當這話說出口的那一刻，言溪心中的驚駭，再也抑制不住了。
一鯨落，萬物生！
果然，大道尊什麼都知道了嗎！？
“諸天本源曾問我，紀元之外是什麼，也有人問過我如何破解諸天劫數，你……想要問什麼？”陳軒再次開口。
言溪深吸一口氣。
“這世間，有沒有完全相同的兩朵花？”
她的眼神，很誠摯。
“花開相似，但不同。”陳軒回道。
言溪沒有說話，只是咬着下脣，不知道想着什麼。
“花雖然不同，但是你的執念，總需要打開這個結。旁人說再多也沒用，只有等到你做了，失望了，你纔會信了。反正你也不會放棄，不是嗎？”陳軒再次道。
“這個問題，其實你早就有答案。汝能列爲玄榜第二，吾可以應你一個請求。比如說，恢復你之前所有的境界？”
然而，言溪只是笑了笑，搖了搖頭。
“我有一個請求，希望魔帝能夠跟我走一趟。我可以保證，不會傷害他分毫，甚至能送他一場造化。雖說……這樣的造化對前輩來說，不算什麼……但是，我想要了卻自己心中的執念。”言溪看向陳軒。
而陳軒，則看向墨羅。
“你……願意去嗎？若是不願，就算了。”
對此，言溪其實有些詫異的。
因爲她沒想到大道尊這樣的人，會徵求一個手下的意見。
“我願意。”墨羅點了點頭。
之前編排洪荒劇本之時，言溪還是幽暗之子的面目視人，便多次相助於他。
雖說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但是墨羅不喜歡欠人情。
“前輩，此地對您來說，到底算什麼？”言溪忍不住問了一句，隨後又覺得有些唐突：“若是前輩不願……”
不過沒等她將話說完，陳軒便道。
“我是一名旅者，這裏……是我途經之地。道無止境，這裏，給了我不一樣的感受和感悟。我不會插手萬物運轉，但是我不介意給生靈們一點希望。”
“謝前輩。”言溪頓時一陣欣然。
“你回返諸天，切不可以提此間見聞。待到墨羅迫至主宰，吾會讓他去找你。”陳軒道。
言溪再次道謝，隨後她的身軀便徹底消散，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隨後陳軒看向墨羅。
“汝之道，已經十分清晰。但，哪怕證道之路再清晰，再寬廣，亦會有變數。大道之途，我能幫你的不多。”
“老爺，道途再坎坷，我只有一個心願，那就是能追尋老爺的腳步。吾之所願，僅此而已。”墨羅沉聲道。
陳軒嘆了一口氣。
他和墨羅相識，不過是一場誤會。
墨羅爲奴，也是一場誤會。
所以陳軒一直覺得，自己有些虧欠墨羅，一直想讓墨羅能夠盡心去走自己的道。
但是現在看來，墨羅的道，就是追隨自己。
他有時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也罷！
就這樣吧！
在言溪離開陳軒道場的時候，在感悟中的商陸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商陸睜眼的那一剎那，眸子裏銘刻的，是歲月光陰。
一眼，萬年！
那歲月長河再次浮現，橫亙於無盡虛空之中。
點點靈光在其中漂浮，盪漾。
他，在這一刻，觸碰到了一條大道！
寬廣的道途，在爲他展開。
“多謝！”商陸行了一禮。
他知道，若非他身周的六人給他傳輸靈脩之道。
恐怕終其一生，也無法觸碰到真正的大道之途。
所以他這聲道謝，由衷而生。
“是我等謝謝你纔對。若非你，我等道途斷絕，與道無緣。”
此刻的六尊靈祖身上，白色的光點漂浮而動。
這些，都是靈！
曾經，他們能度化死靈，從天道那換取功德。
但是這一途，太過於狹隘。
現在，他們通過商陸那得到的感悟，能夠匯聚紀元中所有的靈，他們的本源，也進行了一次升格。
道途，更加的遼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