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被毒蛇咬死的危險累死累活採藥救人,到頭來卻得了這樣的結果,這擱誰身上,都得生氣。

    姜思若面若寒霜,卻出奇的冷靜。

    她現在受制於人,不冤。

    說到底,還是太自負,也太信任盛逸塵,自以爲達成合作共識,這羣人就會同他們的主子盛逸塵一樣,拿出點合作的樣子來。

    卻忘了盛逸塵是在相處過一段時日之後,見識了她的能耐,又迫於盛安的性命之憂,纔不得不承認身份,同意合作。

    而這宅子裏的其他人,打心眼裏只當她是個胸無點墨的土匪,如何會放在眼裏?

    姜思若眼底泛着寒意:“阿紫是吧?這一巴掌,我記住了!”

    這個虧她決計不會悶聲嚥下,早晚會加倍還回去!

    “記住了又怎樣,難不成你還想還回來?”

    阿紫笑容囂張地上前,再次擡手。

    “我能打你一次,就能打你第二次,我倒要看看,你能怎麼辦!”

    姜思若自然不會引頸受戮乖乖等着捱打。

    眼看着阿紫的掌風掃來,姜思若立即扭身躲避,同時擡腳朝阿紫的膝蓋骨踹去。

    這回反倒是阿紫沒了防備,結結實實中了一腳。

    “啊!”阿紫慘叫着軟下了身子,捂着膝蓋骨暴怒不已,“你這賤婢,你竟然偷襲我!邢凡你是死的嗎?連個土匪都按不住!”

    邢凡,也就是反剪了姜思若雙手的男人,也沒有料到姜思若竟然還敢反抗。

    短暫的詫異之後,邢凡再次對姜思若下狠手。

    姜思若早有準備,身體陡然下壓,破開了邢凡的反剪。

    兩人的打鬥就此展開。

    幾個招式過後,邢凡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這女土匪到底學的什麼功夫,竟然如此刁鑽厲害,且從未見過?!

    “你到底是什麼人?”邢凡目光警惕問道。

    阿紫趴在地上滿臉怨毒:“你連這女土匪都不認識了?跟她廢什麼話,還不趕緊把她抓起來!”

    姜思若勾脣,語氣輕快又諷刺:“是呀,你怎麼連我這個黑風寨的土匪頭子都不認識了?”

    這樣的身手,絕對不是一個土匪該有的。

    邢凡神色凝重,眼裏漸漸染上殺意。

    這女人已經把公子迷得自降身份跑去黑風寨那種地方住下,將來只怕免不了會壞更多事情。

    爲了主上的大計,還是儘快斬草除根爲妙!

    打定主意後,邢凡使出殺招,朝姜思若招呼過去。

    姜思若能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殺意,但她卻不想再繼續打下去。

    武功身手作爲自保的底牌,用在出其不意的地方就好了。

    她既然用醫術撬動了盛逸塵這塊鐵疙瘩,那邊用醫術對付他的手下便是。

    這是邢凡再次發動攻擊。

    姜思若趁機手腕一旋,悄無聲息地捏住了藏在袖口的銀針。

    當邢凡手持利器刺過來時,姜思若利落地躲過去,趁其不備,朝邢凡身上刺去。

    邢凡頓覺不妙,“你幹了什……”

    話沒來得及說完,麻脹的感覺便開始順着針眼向全身蔓延。

    “你算比較幸運了,今日要隨你主子上山採藥,我嫌麻煩,就沒帶太多暗器,不然的話,你現在已經倒下了!”姜思若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看着邢凡做最後的掙扎。

    上山採藥得擼起袖子,放太多銀針不方便,所以她只藏了一根毒性減弱的銀針以備不時之需。

    這原本是想防着牧雲寨那幫人的,沒想到,竟用在了盛逸塵的人身上!

    因爲毒性被她刻意減弱的緣故,被這根針扎過後,人能夠保持清醒的意識,但是肢體卻如同被灌了鉛一般,變得不聽使喚。

    邢凡憤怒又恐懼:“把解藥交出來!”

    地上的阿紫意識到不對勁,忍痛爬起來,推了把邢凡:“杵在這裏做什麼,你趕緊跟她打!”

    布料邢凡咚的一聲,直接倒在地上。

    邢凡倍感侮辱,惡狠狠朝阿紫瞪過去。“我又不是你的奴才,要打你自己打!”

    阿紫退後兩步:“你……我們都是公子的人……”

    邢凡冷哧一聲,不再理會阿紫,冷冷的朝姜思若看去:“你要殺便殺!”

    “殺不得!殺不得!”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略顯虛弱的聲音。

    姜思若扭頭看過去,只見被她救到一半,暫時保住了性命的盛安被人攙扶着趕了過來。

    “姜姑娘,都是誤會,大家都是自己人,您可千萬別動手!”盛安的態度不知要比阿紫和邢凡好多少倍,話裏話外,都帶着懇求。

    “喲,難得終於來了個會說人話的人!”姜思若故意挖苦道。

    盛安挺着虛弱的身體朝姜思若點頭哈腰賠笑:“您別跟他們幾個一般見識,他們幾個雖然也是跟着我家公子辦事的,但是向來不大牢靠,若說了做了什麼讓您不滿意的事情,您只管跟我家公子說,我家公子會爲您做主的!”

    姜思若挑了挑眉毛:“說到這裏,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家公子真的是這裏的主人嗎?”

    盛安笑問:“瞧您這話說的,我家公子若不是這裏的主人,那誰纔是?”

    姜思若四下打量這座宅子,道:“那就奇怪了,既然他盛逸塵是主子,那爲何他中毒昏迷後,身爲下人的阿紫和……叫邢什麼來着,不重要了,爲何他們不關心盛逸塵身體,反而是隻顧着在這同我打鬥?”

    姜思若掃了一眼被點名的兩人,“難不成,他們對你家主子還有二心?”

    有個年紀稍小的姑娘見狀,忍不住勸說道:“阿紫姐姐,你就消停點兒吧,一切都有公子做主,咱們都是做奴婢的,還是不要隨意摻和爲妙,再者說,您剛受完了刑罰,現在身上還有傷,不如先回去休養休養吧。”

    這姑娘是好心相勸,但此時此刻,阿紫在氣頭上,這話在她聽來,根本不是在勸好,而是在赤裸裸地諷刺嘲笑她。

    阿紫勃然大怒,一把將這姑娘推了個趔趄:“你給我閃開,我的事情,不用你瞎操心!”

    說罷,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臨走之前,阿紫不忘警告姜思若:“賤婢,公子身邊沒有你任何位置,你死了這條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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