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這麼認爲。"米婭硬擠着笑,"這些年你們接觸的時間不短,我想你們彼此瞭解的非常徹底,這是我沒辦法比的,是,你們的開始是緣於他把你當成了救命恩人,可是後來你們的接觸,吸引、戀愛,都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我想只要你向他說明這一切,他..."

    司徒嬌打斷她的話,糾正道:"不會的,煙兒你不瞭解,他對你身上的痣有多麼在意,他時常說起,我看得出來他的心裏住着一個年少時的你,那不是我所能取代的。"

    話題到了這裏兩個人開始產生分歧,米婭沒想到司徒嬌這麼固執,"算了,暫時不提這個了,折騰了一晚上,你早點休息。"

    熄了燈,司徒嬌低低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煙兒,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米婭平躺着:"嗯,你說。"

    "替我保守今晚這個祕密,我不想讓桑巖知道。"司徒嬌的嗓音中壓着哀求。

    "你愛着他,他也愛着你,我想就算他知道了是我當年救了他,也不會對你改變心意,你這樣又何必。"忽略掉心口的酸意,米婭嘆氣。

    "你不會明白的,這麼多年我和他在一起,我比你瞭解他,煙兒,算我求你,就當我私心,我不想讓他知道我騙了他這麼多年,好嗎?煙兒..."

    架不住她的連聲哀求,米婭答應了,可是心裏卻陣陣難受,倒不是因爲怪司徒嬌隱瞞了真相,而是她知道秦桑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

    第二天,米婭買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去看米利夫妻,店裏依然忙碌,看到米婭的身影米利夫妻高興壞了,晚上早早關門歇業,夫妻倆在家裏忙了一桌子的菜。

    "來,婭婭喫這個,這是你最愛喫的松鼠桂魚,看爸爸的手藝有沒有退步。"米利笑呵呵的夾菜。

    米婭吃了一口讚美道:"我爸的手藝怎麼會退步呢,和原來的味道一樣。"

    米媽媽說:"沒退步就好,你走以後你爸天天嘮叨,說不知道婭婭還記不記得我做的松鼠桂魚。"

    心裏有些內疚,米婭給他們一人夾了一筷子菜說:"我從小喫到大,怎麼會不記得,我天天想着呢。"

    "那以後經常回來,爸爸給你做。"米利說的小心翼翼,又往米婭碗裏夾了一塊蒜泥白肉蔬菜卷,這個也是米利的拿手菜,平常米婭最喜歡喫的菜之一。

    "嗯,我肯定會經常回來看你們,喫我爸做的菜。"米婭喫着熟悉的菜餚,感覺陣陣溫暖襲上心頭,飯後她拿出給米利買的按摩靠墊,"爸,你腰不好,以後你每天晚上做做按摩,會舒服很多。還有,它不光可以按摩腰,還有脊椎,脖子,腿,都可以。"

    "這個很貴吧,我看隔壁老闆有一個,你才工作,這麼破費幹什麼。"米利嘴裏這麼說,眼睛裏卻流露出欣喜,畢竟這是婭婭買的,如今她回到親生父母身邊,還沒把他這個養父給忘了,怎能不教他滿懷欣慰。

    "應該的,年輕的時候您揹着我上學放學,等您老了,腰不好了,我買個這個孝順您也是應該的。"米婭看米利那麼高興,心裏也高興,又拿出一件新的呢大衣,"媽,這是買給您的,料子好,款式新,穿在您身上肯定特別顯年輕。"

    米媽媽這些年省喫儉用給她上學,幾乎沒有一件相樣的好衣服,米婭知道米媽媽一想要一件呢大衣,這一次特意在商場挑了一件,果然哄的米媽媽開心不已。

    一家人喫着簡單的家常便飯,說着貼心的話,米婭感覺從未有過的快樂,這是在司徒家從未享受過的,在回來的路上她也曾想過搬回來住,因爲她知道米利夫妻膝下無子,唯一的希望全在她身上,可是司徒政說的沒錯,她的單位在城東,這兒在城西,每天來回上下班不方便。加上如果她要回來住,他們肯定要問東問西,她不想把自己的真實身世告訴他們,讓他們擔心和難過。

    "爸,媽,今晚不走了,住這兒,以後每個週末我都會回來陪你們住。"

    米利夫妻面面相覷:"你父母會不會不高興?婭婭,你聽話,還是回去吧,你陪了我們十幾年,輪過來也該陪陪他們了。"

    "我回來的時候和他們說過了,他們說你們對我有養育之恩,應該回來陪你們過週末。"

    "司徒先生和夫人還真是通情達理的人,這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樣。"米利夫妻聽了自然興高采烈,米媽媽忙不迭的收拾牀鋪去了。

    在熟悉的房間和熟悉的牀上睡覺,米婭這一覺睡的很踏實,早上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眯着眼睛摸到眼前,一看是秦桑巖的電話,兩天沒聯繫了,估計他是來問結果的,所以她先回答。

    "暫時還沒有任何進展。"

    秦桑巖的聲線沒有半點起伏:"如果你不想查就算了,不用勉強。"

    米婭自知理虧,低低說道:"抱歉。"

    "你沒有義務幫我調查,所以沒有什麼好抱歉的。"他的聲音有了些溫度,"有件事我要告訴你,司徒政有可能今天會回來,你做好心理準備。"

    "好,我知道了,謝謝。"

    結束通話,米婭躺在牀上想了點心事,秦桑巖說只能短時間內支開司徒政,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回來,這樣也好,張海的事總得有人去解決,他妹妹的事自然由他去出面。

    女兒回來了,米利夫妻抓緊一切時間和女兒團聚,白天也不去做生意了,中午又做了一桌好飯好菜。

    飯後閒聊,米婭想起了範東,忙問,"爸,範東最近有沒有找你麻煩?"

    米利搖頭:"沒有,最近他神出鬼沒的,以前一直是他上門來收房租,上星期他打來電話讓我們以後和別的租戶一樣把錢打到他帳上。我聽人說他在外面惹了事,躲起來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米婭仔細一推斷,時間與上次在小屋中的基本吻合,看來範東真的躲起來了,可這件事司徒衝已經不打算追究,南宮音肯定會和範東聯繫,範東何須再躲?不顯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除非...她頓了頓,除非有人叫他躲起來,比如事先在那間屋子裏安了DV的司徒政。

    這麼說範東早被司徒政收賣了,帶着南宮音到了事先他們商量好的屋子,拍下了那段證據,然後再寄到司徒家給司徒衝,把她的身世完全揭露出來。

    司徒政說想娶她,如果這話是別人說的,也許她信,但要是他說的她一萬個不信。前陣子他還恨她恨的咬牙切齒,設計奪了她的清白,怎麼身世一揭露反倒說娶她,這麼陡然大的轉變不合常理,當中肯定有貓膩。

    米利夫妻執意留她喫晚飯,因此將近八點纔回到秦桑巖的公寓,米婭開門進去,他不在,她洗了澡,吹了頭髮,把臨走前米利夫妻做的大包小包的好喫的放到冰箱,然後回房睡覺。

    睡下不久,好聽到震天響的門鈴聲,她爬起來跑出去,那門鈴不厭其煩的響着,從貓眼裏看到是秦桑巖。

    打開門,他踉蹌走進來,嘴裏像個丈夫似的抱怨,"怎麼這麼久纔開門?"

    他身上的酒味雖不濃,但從他迷濛的眼神中應該看出來他喝了酒,他把腳上的皮鞋胡亂一蹬,米婭給他找了拖鞋,彎腰放到他腳邊,卻不知下腰的動作使衣領垂空,裏面的風光一覽無餘。

    秦桑巖一把勾起她的下顎,眯起眼睛:"勾/引我?"

    天地良心,遞個拖鞋也叫勾/引?米婭失笑,心知這時候和喝醉酒的人講話等於是自討沒趣,直起身子掙開他的手,"今晚我暫時還借住在這兒,明天我會去外面找房子,不會打擾你太久。"

    "不打擾太久..."他哼哼的重複她的話,腳胡亂套進拖鞋裏,旋即指着她質問,"你說,你到底有沒有幫我好好問問嬌嬌和我分手的原因?有沒有?"

    "我已經盡力了。"米婭閉了閉眼,他的痛苦她看上眼裏,無能爲力。

    "你說她是不是嫌我窮,沒錢?"秦桑巖紅着眼,突然說道。

    米婭不知道他怎麼會這樣想:"應該不是,她不是那種物質女孩。"

    "那你是不是物質女?"他又反問。

    "你說呢?"

    "你是,要不然你怎麼賴在我家不走,告訴你要想用身體來達到你的目的不可能,城北那塊地我會走正常流程,回去告訴你主子,我絕不給他可乘之機。"

    主子?米婭好笑,他依然以爲她的接近是背後有人指使,以爲她和那個部長和孫局是一夥的。

    算了,他說是就是吧,再爭論下去也沒結果,她轉身往臥室走,可走了幾步身體一騰空,整個人被他抱起來,她尖叫:"你幹嘛?"

    "幹?"他故意曲解,"別用這麼難聽的字,你好歹也受過教育,說‘做‘;比‘幹‘;要文雅多了。"

    "秦桑巖,你..."她氣結,顫抖讀出了他眼中的欲/望,聲音異常困難的從嗓子中擠出,"你別亂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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