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婭本來壓着火,這時候聽他不陰不陽的拿什麼不知名的人跟她比較,側頭過去正想跟他理論,張開的紅脣陡然被奪走,他的吻強勢的像猛獸讓她窒息,也讓她火氣剋制不住的冒上來,用手惱恨的推他:"唔...唔..."

    秦桑巖扣住她的肩,細細的親夠了那張小嘴,親到彼此快沒了呼吸,親到那小嘴裏的味道盡數被他吞了個乾乾淨淨,纔不舍的放開,低笑:"這下不像了,像程夫人,迷人的小妖精。"

    原來他一開始挖苦她像程池,現在又說像程夫人,米婭羞憤交加,此時顧不得深想,擡手就煽過去,秦桑巖早知道她會出這一招,雙臂一收,跟繩子似的把她一抱,天旋地轉之間她已經被他壓在身下的沙發上。

    "秦桑巖,你想幹什麼?"米婭怒火中燒,她感覺自己是隻孱弱的小動物,可以被他隨便逗弄、欺凌。

    "我說了,不要說‘幹‘;這個詞,不雅,我不做什麼,就想抱抱。"他笑着跟個缺少溫暖的孩子似的,壓着她把臉往她胸口一埋,她不甘心的動了一下,他馬上沙啞的說,"再動我可要不客氣了。"

    "秦桑巖,你還要不要臉?"米婭氣到身體抖個不停,"你這樣跟流-氓有什麼區別,滾開,要抱回家抱你老婆去,在我這兒算怎麼回事?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說了,別動。"他悶哼着,在她身體的扭動下已經有了反應,沉聲道,"我已經打算和司徒嬌離婚。"

    "你要離就離,關我什麼事。"米婭覺得這人簡直可笑,他動了離婚的念頭就可以和她胡來?她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卑微的愛着他的米婭,她恨他,不會再和他有瓜葛,不會!

    等等,他剛剛說什麼?她還在氣頭上,幾乎沒把他的話往心裏去,這會兒才意識到了,停止掙扎,咬脣想了想認爲可信度不高,他可以爲了司徒嬌的幾滴眼淚就把她害成那個樣子,怎麼可能會才結婚沒兩個月就要離婚。

    他撐起一隻胳膊,咬着她的耳朵:"怎麼不關你的事?你不就想着我和她離婚嗎?你馬上就能看到了,可以出一口氣了,多好。"

    米婭拼命掙動,他的力量太大,壓的她骨頭都在碎了,只剩下破口大罵,"秦桑巖,你無恥!我以爲你們離婚就能把孩子還給我嗎?你以爲你們離婚我就能再做母親嗎?不能!這輩子我不可能原諒你,不可能原諒你們這對狗男女,不可能!"

    秦桑巖眼中出現碎裂的痕跡,嘶吼道:"當初你和司徒衝有過一段關係,我怎麼知道那孩子是我的,如果你潔身自好,我不會懷疑,更不會想帶你去醫院做檢驗。"

    "是,我是蕩-婦,你又好到哪裏去?爲什麼要招惹我,和司徒嬌交往的時候她不過是不想跟你上牀,你就借酒裝瘋,拿我當發泄工具,要不是你,我能懷孕嗎?要不是你我會變成今天這樣嗎?秦桑巖,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樣不要臉的,你簡直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人渣!"

    他眸色幽深,一動不動的俯看她,慢慢從她身上撤離,不到一分鐘傳來巨大的關門聲。

    米婭還沒回過神來,她躺在沙發上保持着那個姿勢,手心裏全是汗,再摸摸被他親腫的脣,一骨碌坐起來,衝進浴室。

    出租車上,秦桑巖疲憊的閉着眼睛休息,外套搭在手邊的座位上,手指間隱隱留有一股芳香,鼻腔裏滿是她的味道,耳朵裏迴盪着她充滿恨意的聲音:

    "...這輩子我不可能原諒你,不可能原諒你們這對狗男女,不可能!...爲什麼要招惹我,和司徒嬌交往的時候她不過是不想跟你上牀,你就要死要活,拿我當發泄工具,要不是你,我能懷孕嗎?要不是你我會變成今天這樣嗎?秦桑巖,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樣不要臉的,你簡直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人渣!"

    他揉着太陽穴苦笑,她說的沒錯,孩子的確是他弄沒的,他有時候也恨自己,爲什麼會那麼魯莽?爲什麼要被司徒嬌的三言兩語欺騙,衝昏了頭?爲什麼不能冷靜下來,好好調查出真相。

    司徒嬌,他是一定要跟她離婚的。他愛她不錯,可他愛的是以前的司徒嬌,那不是真正的司徒嬌,那只是她演出來的,那是假的。

    哈哈,他自以爲美滿的幸福原來一直建立在騙局之上。

    他能在詭譎雲涌的官場上八面玲瓏,深深紮根下去,見過的兇險場面,遇過的狡詐小人不計其數,卻在情場上栽了一個大跟頭,他真是瞎了眼,真真是瞎了狗眼,米婭罵的沒錯,在她眼中他和司徒嬌可不就是狗男女麼。

    從現在起,他要挖掉這雙狗眼,重新換上人眼,他要清理門戶!

    ?????

    上午一上班,祕書就說昨晚拉到修車廠的車已經修好了,停在地下停車場。

    "車是誰送來的?"秦桑巖邊翻桌上的文件,邊問,這是關鍵。

    "是一個姓李的司機開過來的,好象不是修車廠的人,秦副局,您認識嗎?"

    "認識,一個老朋友,沒什麼事你出去吧。"秦桑巖合上文件,擡眼道。

    祕書出去後,秦桑巖拿上車鑰匙獨自到了停車場,找到了自己的那輛車,繞着車身轉了一圈,發現了有趣的現象,這車真的像改頭換面一樣,車是四年前買的,比不得新車,有些地方難免刮蹭,要是大修和保養起來得費不少銀子,他出於這個考慮也沒怎麼去弄,反正能開就行。

    現在倒好,這車新的不像話,花了不和人力物力和財力,看來肖冬費了不少心思,秦桑巖輕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裏面的倒沒怎麼換,看到儲物櫃沒關好,他拉開準備重關,悠然發現了裏面的門道,有三個磚頭大小的用塑料紙包的嚴實的袋子。

    出於直覺,他知道里面是什麼,打了一通電話,五分鐘後祕書氣喘吁吁下來了。

    "DV帶了嗎?"秦桑巖問。

    "帶了。"祕書舉起手中的DV機,不懂秦副局要他拿這個下來幹什麼,難不成是車沒修好,想找修車廠理賠?

    "開始拍。"秦桑巖命令道。

    祕書打開DV機,秦桑巖這才從儲物櫃裏拿出那三隻袋子,一一打開,祕書暗暗吸了口氣,整整齊齊的美金,手上不敢怠慢,益發拍的仔細。

    等祕書拍好了,秦桑巖把錢包好,脫下外套裹起來回到辦公室。

    "把片子和錢一併交上去。"秦桑巖吩咐祕書,祕書跟了他多年,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這麼些年往秦副局身上塞錢的例子舉不勝舉,每次都是這樣用DV拍下來,再和錢一起如數交公。

    等祕書出去着手準備,秦桑巖撥通了桌上的電話:"趙部長,是我...嗯...錢和片子如數上繳,一會您就可以收到...我希望這一次您不要聲張,我想釣後面的大魚...嗯嗯,好..."

    收完線,秦桑巖靠在椅子里長吁了一口氣,每次做完這些他就覺得說不出什麼感覺,倒不是說捨不得那些美金,而是累。

    外面老百姓人人都罵高官十個有九個貪,這話不假,很多官員一開始沒想過貪,可架不住那些求他們辦事的採用金錢利誘,有些官員先是邁出一步,發現不僅沒事,還能享受,於是漸漸迷失,越滑越深,利用手中的權利換得越來越多的物質,最後把自己換到了牢房裏。

    多年來,他一直在頭頂高懸一把劍,這劍時刻提醒他不求流芳百世,只求清清白白,多做實事。

    再怎麼意志堅定,每年賄賂的事情沒有一千起,也有八百,實在是折磨人,有時候想想真想退下去,當個普通老百姓,或是重操舊業,進入金融業繼續做,畢竟那纔是他所鍾愛的事業。

    以前坐在他這個位置上的副局或正局沒幾年就被撤掉,不是貪污就是腐敗,他是坐的時間最長的一個。上頭對他十分信任和器重,不止一次口頭承諾過,只要他好好幹,幾年給他升一級,即將升的正局位置就是上頭對他的承諾。

    縱使如此,他曾經仍有過請辭的心,然而一方面來源於他母親,他母親對父親的話惟命是從,父親當年執意要讓他考公務員,母親這些年盯他盯的緊,就怕他半途而廢,讓父親發火。他對母親的養育之恩無以報答,小時候他身體不好,母親經常夜裏揹着他走很遠的路去兒童醫院看病,他有時候半夜發高燒,迷迷糊糊醒來就看見自己被母親抱在懷裏,母親滿臉是淚。

    每每想到此,他請辭的心又轍下去。

    ∩﹏∩∩﹏∩∩﹏∩∩﹏∩(未完待續)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