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中午纔到馬場。

    秦桑巖應該來過不少,他一出現,一名頭戴牛仔帽,長相黑壯的馴馬師就熱絡的上前打招呼:"秦先生,今天怎麼有空來騎馬,還挑您騎慣的那匹?"

    第一次來,米婭兀自眺望馬場,場地空曠,遊客也不多,三三兩兩的,剛纔他們在外面停車,停車場一溜的豪車,她對裏面的顧客層次暗暗有了瞭解,進來一看果然如此,馬場雖說開放了,卻針對的是高端客戶羣。

    看秦桑巖在與馴馬師攀談,她望見旁邊有馬糟,便挑起馬來。

    等她挑好了,秦桑巖和馴馬師走過來,她指着一匹高大的棕色馬,對馴馬師說:"我就騎這匹,能幫我牽出來嗎?"

    馴馬師看了一眼秦桑巖,走過來說,"這匹不太適合您,您是女士,可以試一些比較溫順,個頭小的馬匹,騎一起一樣快。"

    "不,我就要這匹。"米婭很固定,拉着馬的繮繩就不鬆手。

    馴馬師擺手:"米小姐,聽我一句勸,這匹馬真的不..."

    "牽出來吧,有我在。"秦桑巖攔住了馴馬師,聽他這麼一說,馴馬師便進去把馬牽出來。

    米婭準備把馬繮牽過來,秦桑巖先一步抓牢了,"這種馬你一個人駕馭不了,如果你要騎,我和你同騎。"

    "放心,我真的能騎的了。"米婭不知道該怎麼說服他,他緊攥住繮繩就是不撒手,她沒轍。

    馴馬師給他們換上一副新的雙人馬鞍,米婭率先登上去,拉着繮繩穩穩的坐在上面,秦桑巖在下面看她有模有樣,倒是一陣驚訝,跟着坐到她後面去,"你以前學過?"

    "我養父以前家裏養了一匹馬,個頭有這匹大,他當時養馬是跟着同村人一起養的,有空就拉到鎮上去擺攤,讓人騎馬,他給騎馬人拍照,每張收五塊錢。我那時候經常喜歡跟着他去鎮上,每次我都是騎在馬背上,他牽着我去的。你說我能不會騎馬嗎?"

    他聽的入了迷,能想象得到一個縮小版的她騎在馬背上的畫面,隨即他笑了一下,雙手上前身體環住她,接過她手中的繮繩:"就算這樣也不能說明你會騎馬,你前面不是還有你養父牽着的麼,兩者有區別。"

    "那要不咱來比比?"她不服氣,被他激起了鬥志,不如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不要小瞧了她。

    他可不希望她有個閃失,便敷衍道:"下次吧。今天來晚了,好馬都被挑走了,沒有旗鼓相當的馬,比起來沒勁。"說完,他揮了一下手中的馬鞭,讓馬慢慢往前走,兩個人難得這麼近,她這麼溫順的在他懷裏,馬走動時她的身體微微前後搖晃,他的鼻子裏滿是微甜的香氣。兩人又挨的近,身體的摩擦使他下面幾乎立馬起了反應。

    米婭起先還在放鬆心情欣賞馬場的風光,有錢就是好,本來她還想着馬場肯定很多人,然後擠的不行,玩也玩的不盡興。

    沒過一會就覺不對勁了,身後的男人氣息熱熱的噴在她頰側不說,身體也緊緊貼上來,尤其是那頂在她臀部上硬硬的東西...

    可惡!

    這分明就是意有所圖,什麼不放心她騎馬,全是藉口,耍流-氓倒是真。

    倏地,她牽過他手中的繮繩,又搶過他手中的馬鞭,夾緊馬肚子,對着馬屁股狠狠一抽,馬兒嘶叫一聲,撒開蹄子狂跑起來。

    秦桑巖措手不及,很快鎮靜住了,抱住她大喊:"慢點兒,這馬性子烈。"

    風在耳邊肆意的吹,舒服極了,米婭眯着眼,她打小就騎馬,完全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裏,一心想着把他顛下去,好出口惡氣。

    "小心!"他的聲音雖在耳後,但因速度太快被吹的七零八落,她側頭看他一眼,哼笑,他幾時也怕成這樣,怕被摔死?

    嘲笑在嘴邊剛溢出,驟然發現自己大難臨頭,因爲她的走神,馬沒轉彎,失控的越過柵欄,向外面飛奔而去。

    巨大的顛簸差點把五臟六腑顛的移了位,她開始慌了,拉繮繩沒用,馬兒根本不聽她的,她的手上磨出血來,仍不能阻止馬兒往遊客休息室狂奔去,只能大喊提醒前方的遊客:"讓讓!讓讓!有危險!大家讓讓!"

    裏面遊客聽到聲音紛紛躲避,一時間有女人的尖叫,小孩的哭聲,杯子打翻的聲音,現場亂成一團。

    眼看悲劇發生,千鈞一髮之間,一個沉穩的聲音從後面貫穿她的耳膜,"別怕,給我。"一雙有力的臂膀取代她拉過繮繩。

    恍惚間,她收回手,回頭看到一張冷峻的側臉,專注的黑眸,此刻這個男人臉上沒有絲毫慌張,目光中有一種使人清醒的冷靜。

    在他的努力下,馬兒即將衝進休息室的一剎那改變方向,向左方的馬道狂跑而去。

    她正看的眼花繚亂,又見他向後握緊繮繩,然後是馬的嘶叫,一下倒在旁邊的草堆上,她滾落在厚厚的草堆上,什麼事也沒有,再去看他,只落在草堆的邊上,摔到了地上,一動不動。

    "秦桑巖。"她叫他的名字,只想確定他死了沒。

    他的身體動了動,很快答應她一聲:"我沒事,過來扶我..."背光裏他的面孔看不清。

    聽他的聲音不對,她爬起來走過去,歹毒的想,不會是摔斷了腿吧,那敢情好,以後看他還囂不囂張,看他還欺不欺負人,這就是報應。

    走過去,他擡起頭來臉色已慘白,她幾乎要生出一種錯覺,覺得他此刻的樣子像極了一個保護心愛的人而甘願犧牲自己的男人。

    "秦先生...秦先生..."馴馬師和馬場負責人聞聲趕來,她的幻覺被狠狠撕碎,逼回到現實這一刻,她看見他滿頭大汗,嘴脣發白,拼命抽着氣抱住右邊的胳膊,在衆人的攙扶下慢慢起來。

    "快,把擔架擡來,送到醫務室。"馬場負責人大叫,很快他被擡走。

    短暫的怔愣之後,米婭發現這是個好機會,四處張望,奔到馬場角落,一對男女正躲在那兒吻的難捨難分,看到有人,女孩慌了一下,往男人懷裏躲。

    米婭側過身去連忙道歉:"對不起,我能不能借一下手機,打個電話。"

    男人挺大度的,微微一笑,沒怪她的冒失,把手機遞上來前還體貼的給她解了鎖。

    她拿過來一看,真奢侈,居然是蘭博基尼的手機,聽說這款手機要兩萬多,能進這馬場的人還真是非富即貴。

    不管了,打個電話再說,她第一時間想打給程珞,再一想,不行,那小子已經出賣過她一次,要是再出賣她一次怎麼辦,估計那小子還不知道秦桑巖對她做了什麼,在電話裏也說不清楚,不如打給司徒政,更方便計劃的進行。

    "哪位?"

    "司徒政,是我,我是米婭..."

    講完簡短的電話,她把手機還給男人,再三感謝,回到原來的地位,馴馬師在那邊焦急的等着,"米小姐,您去哪兒了,秦先生沒見到您,正在派人四處找您呢。"

    "哦,我內急,去了一下洗手間。"

    "秦先生被確定骨折了,醫務室簡單處理了一下,還要送往附近最近的醫院進行具體治療,救護車在外面等您。"

    醫院——

    經過一陣忙碌,米婭見到了秦桑巖,他臉色比之前稍好一些,右手打上了厚厚的石膏,掛在脖子上,樣子有些狼狽。

    當然,她笑在心裏,臉上的神情表現的可圈可點,一副愧疚的樣子:"對不起,是我不好,太逞能了,結果讓你爲了救我摔成這樣。"

    他欣慰的握住她的手,"只要你沒事就好。"

    "我扶你。"米婭殷勤的扶他出醫院,迎面突然碰到熟人,她慌忙與他拉開距離,低下頭。

    "怎麼了?"他看着她慌張的樣子。

    她腳步飛快,一下走到他前面,過了會兒扭頭見熟人走遠了,才鬆了口氣,重新回來扶他:"剛纔那個女人是我們局裏的科長,被她看到可不好。"

    他神色複雜,沉默許久方開口:"委屈你了,我會盡快處理好和司徒嬌的婚姻。"

    "這件事不急,慢慢來。"

    他咄咄逼人起來:"怎麼不急?你剛纔不就是怕被人說三道四的嗎?你既然答應和我在一起,我不會委屈了你,我會給你名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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