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政心機深似海,她猜不準,如果她不把秦桑巖的所有計劃告訴他,就不會取的他的信任,這是一步險棋,用正確了,用的恰當,也是一步好棋。

    "婭婭,以後欺負你的人就是我的敵人。"司徒政最後給了她一個保證,又說:"喫完飯我帶你去錢氏。"

    "我不去了。"她搖頭,"還是避避嫌吧。"

    司徒政語速從容,表情堅定:"婭婭,我真心希望你能快樂,秦桑巖這一次做的實在過分,我會好好教訓他,直到幫你報完仇爲止。"

    "謝謝你肯一直幫我,對我這麼好。"她感激的點頭,垂下目光,盯着覆在自己手上的大手,這雙手給人以安定的力量,可惜她不再是從前被人算計了還不知情的傻瓜。她要一箭三雕,讓曾經傷害過她和寶寶的人嚐嚐身敗名裂的下場。

    他說話算數,下午果然帶她去了錢氏,乘着專人電梯直達頂樓。

    司徒政馬上組織召開會議,由於週末放假,會議在兩個小時後才召開。從到會的四個人的人數來看,這些應該是錢氏的核心人員,這也是錢氏最機密的會議。

    "那我先出去了。"米婭拿着平板電腦,識相的往外走。

    "沒關係的,婭婭,我還信不過你嗎?"司徒政給她拉開身邊的椅子。

    "公司的事我聽不太懂,留在這兒也覺得無聊,你就算不顧及我,也要顧及那些人。"米婭拿嘴輕輕努一下正往他們這邊不停打量的幾個高層。

    司徒政很欣賞她的體貼,捏捏她的手,"那你出去左轉,那間是我的辦公室,到裏面玩會兒,我開完會馬上去找你。"

    "好。"她腳步不停的往外走,關上門的一剎那,目光若有似無的看了一眼放在角落裏她的外套,那上面有一排鈕釦,其中一顆很特別。

    他的辦公室很好找,最寬敞氣派的一間,她進去後扔下平板電腦,在室內踱步。

    她當然想留在會議室裏聽他們在談什麼,但是小心駛的萬年船,爲使司徒政卸下防備,她還是出來了,外套上的鈕釦內另有乾坤,裏面有她下午剛買到的隱形攝像機,只要他們一提到關於那塊皮的資料,那麼將會被全部錄下來。

    米婭其實是多想了,司徒政對她的話深信不疑,會議開始後,他向幾個核心高層宣佈城北那塊地拿到的資料可能是假的,計劃暫時擱淺。

    這個會議開的非常短,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當會議結束,他準備起身時發現她落在角落裏的外套,取過來搭在手臂上,回到辦公室。

    "婭婭,你的外套。"

    米婭正窩在沙發裏認真玩遊戲,擡了下眼:"謝謝。"又低頭專注的打遊戲,眼角的餘光卻關注於外套,心裏暗想,應該沒被他發現,當時她買的時候銷售員就說過,人的肉眼是看不出來鈕釦的異樣,所以安全性非常高。如今很多新聞記者也愛用這種偷-拍設備,讓人防不勝防。

    司徒政擡起手腕:"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好啊。"她放下平板電腦,去拿外套穿上,穿的時候下意識按按鈕釦,心中七上八跳,既緊張又興奮。

    他的車還往她原來租的房子開,她重報了一個地址,司徒政笑着看她:"婭婭,你開什麼玩笑,那裏可是赫赫有名的程宅。"

    "對,我就是住那兒。"她揚脣笑,"對不起,沒跟你說實話,我已經找到我親生父母了,我的父親就是程氏的董事長,程池,程珞是我弟弟,我和他是龍鳳胎。"

    "真有這事?"司徒政詫異無比,"南宮音不是說你母親是她的堂姐嗎?"

    "是啊,她堂姐就是程夫人,我的母親。"

    司徒政若有所思的點頭:"如果這樣,那真要恭喜你了,不過容我提醒你一句,程池雖說是你父親,但是豪門中的子女不好當,我不希望你淪爲犧牲品。"

    "他能怎麼犧牲我?把我賣了?"米婭不以爲意。

    司徒政淡淡一笑,"也許是我多想了。"

    當然是他多想了,米婭暗自哼着,裝的可真像,明明他早知道她是程池的女兒,卻故作不知,剛纔他的表情掩飾的毫無遮瑕,但他臉上的詫異稍過,港產劇《讀心專家》裏男主是個微表情專家,曾說過,人的驚訝表情只能維持四分之一秒,而他整整有一分鐘,已經超出範圍。

    程宅外,米婭下車前說:"要不要進去坐坐?"

    司徒政拉住她,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不用了,你明天還要上班,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她握緊外套上的鈕釦,愉快的在他頰上親了親,這也算是她給他的最後福利,明天將是不同的一天。

    "婭婭。"司徒政沙啞的嗓音在後面不捨的喚她,她回過身,一個溫熱的吻壓在她脣上,"我已經想到一個周全的計劃,可以幫你報仇。"

    "什麼計劃?"她好奇。

    "先賣個關子,明天告訴你。記的想我。"他不捨的撫過她細膩的臉頰,淡淡的馨香在他鼻間環繞,他多麼想和她有進一步發展,可是他不能嚇走她,如果是以前,他會強取豪奪,愛上她後,他變的如履薄冰,生怕把她嚇跑。

    她笑着撇嘴:"不說拉倒。"關上車門,朝他揚揚手,快步進了程宅大門。

    身後的兩束車燈照在她腳下,她沒回頭,她從來不會寄希望於他真的會幫她,他把秦桑巖踩在腳底下不是不可能,可他不會不顧及司徒嬌,那可是他親妹妹的幸福。

    程宅裏屋大而空曠,說實話米婭不怎麼喜歡這種屋子,冰冷而沒有溫度,不像是家,倒像是酒店,路過一間房間,聽到裏面有聲音。

    不確定這是不是程珞的房間,她敲了敲門:"程珞,是你嗎?"

    裏面響了兩聲,門開了,程珞縮頭縮腦的站在門後:"姐,你回來了,去哪兒了,這麼晚纔回來。"

    "你腳怎麼了?"米婭察覺到他的腿有點可疑。

    "沒什麼,沒什麼,不早了,你早點睡吧,我也要休息了。"

    程珞越是神祕,她越要搞清楚,用力推開門,程珞頓時狼狽的站在她面前,一條腿縮着,看上去受傷了。

    "說,到底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和秦桑巖打架了?"米婭趕緊扶他。

    "噝——輕點兒。"程珞不斷的吸氣,"我二話沒說,直接拳頭招呼,那小子被我揍了一頓,我本來想把他打趴下,直到他道歉爲止,可那小子嘴硬,怎麼也不吭聲。我看他一直沒還手,右手又骨折了,我想咱也不能欺負殘疾人不是?結果我太生氣了,沒留神腳下的臺階,把腿給摔壞了。"

    米婭氣的不輕,把程珞往沙發上一推:"你怎麼這麼莽撞,我告訴你不是讓你去打架的,拳頭解決不了問題。這下可好,把你自己也弄傷了。"

    程珞哎喲一聲跌坐到沙發上,呲牙咧嘴道:"姐,在你還沒找到男朋友前,身爲你的弟弟我有保護你的責任,秦桑巖那小子欺人太甚,他還反過來問我要人。我真是看錯他了,當場就跟他絕交!"

    一股暖意從心底淌過,米婭頓時心疼起弟弟來,在他面前蹲下:"有沒有去醫院,醫生怎麼說?"

    "去了,醫生說骨頭沒斷,肌肉拉傷了,在家養幾天就好了。"

    "你下午怎麼不打電話告訴我,我好陪你去醫院。"

    "男子漢大丈夫,告訴你幹什麼,一點小傷。"

    米婭白了弟弟一眼,"還小傷啊,有本事你明天正常去上課給我看看?"

    程珞把受傷的腳翹起來:"瞧你,離學校才兩年就忘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學校當然已經開始放寒假了,我去上課做什麼,學校裏連個老師都沒有。"

    米婭一想,可不是,原來日子過的這麼快,一眨眼快過年了。

    程宅裏每個房間的配套設施俱全,電腦當然是必不可少的,米婭洗完澡打開電腦,把鈕釦從外套上剪下來,再用力掰開,拿出裏面的芯片,放到讀卡盤中。

    稍許時候,電腦開始播放起畫面來,司徒政及一干高層的臉拍的清晰無比,談話內容也一個字不落,儘管司徒政在會議上宣佈的是短暫計劃,但是關於那塊皮的標號,以及具體的競拍底價都被他們拿出來提了一遍,所以可以算得上鐵證如山。

    真是天助她也,米婭擱在膝蓋上的臉慢慢綻出快意的笑容。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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