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政惱怒的聲音在車廂迴盪:"婭婭,你平常那麼心高氣傲,不肯輕易低頭的一個人,怎麼肯甘心被他們擺佈?"

    她揚起下巴,倔強的聲音含着怎麼也控制不了的顫音:"我能怎麼樣?你告訴我,遇到這種情況我能怎麼樣?我再心高氣傲,再不肯輕易低頭,我畢竟只是一個沒有力量沒有靠山的女人,架不住暗箭,連從哪兒射出來的都不知道,我拿什麼去和他們抗衡,徒勞罷了。"

    "說到底,關鍵時刻你還是選擇了他,卻不是我。在你心目中他的份量高過於我是嗎?"司徒政眼中抵制不了的痛楚。

    米婭抿脣扭開了臉,你說的對,司徒政,我恨他,恨不得殺了他,這就是爲什麼他的份量高於你,對你我已經不恨了,對他,我恨之入骨。

    "你說話。"司徒政握住掐住她的下頜,強迫她回過頭面對他。

    她脣角咧出一抹笑,"既然你們都只想玩弄我,那麼對於我來說給誰玩不是玩,起碼他能給我一個名分,你什麼也給不了我。"

    她眼中的無所謂和破罐子破摔讓他的臉色變的陰寒,與她湊得極近,口腔裏淡淡的菸草味噴在她面孔上:"你怎麼知道我給不了你名分,只要你同意,我馬上娶你。"

    "不!"她搖頭,呼吸被他控制住,一隻手用力按住他的手想要拉開,艱難出聲道:"就算你同意了,司徒衝也不會同意,別忘了我是南宮音的妹妹,是你名義上的長輩。還有錢岢,你的外公,你以爲他會同意嗎?別把心思再放在我心上了,司徒政,比我長的好看,身材好的女人多的是,你想要多少沒有,葵姨那兒更有大把大把的姑娘給你挑。至於你的婚姻,你已經有了人選,白小姐不是嗎?"

    "我和白綿綿連手都沒牽過。"他反駁,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眸中綻開一抹驚喜,"你在乎嗎?只要你一句話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你。婭婭,我只要你。"

    米婭困難的呼吸着:"呵呵,太晚了,司徒政,我現在已經和秦桑巖是合法夫妻,如果你早一個星期說這話,也許我會心動。但現在木已成舟,爲時已晚。"

    嫉妒夾着怒氣在他血液裏瘋狂流竄,司徒政輕輕吻上她的脣,"不,婭婭,只要你心裏有我,我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把你們這樁沒有感情,只有買賣的婚姻拆開。我說到做到!"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緩緩露出陰惻的笑。

    很好,要的就是這樣,米婭暗笑,臉上卻仍是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你何必這樣,程池如今和秦桑巖強強聯手,一個在商界,一個在官場,官商勾-引,幾乎可以說是隻手遮天,你又丟了官職,拿什麼與他們爭?"

    "我自有辦法,你等着,很快你就能自由。你是我的,婭婭。"他低頭親了親她的手背,嘴角掀開殺戮般的笑容。

    好,司徒政,我等着,看你對我到底有多少真心。米婭同樣在心中綻出一絲笑容,不過這是冷笑。

    當你的力量沒有對手強大時,要學會借力使力,司徒政就是她要借的力量,他雖然失去了官職,可別忘了他有一個有錢的外公,一個有勢的爹。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破船還有三千釘,她相信以他的城府心機和家庭背影,一定能把她從泥沼中拔出來。

    思及到此,她反倒開始期待那一天的到來,那絕對是世上最好看的大戲。

    ?????

    米婭銷假回去上班前,米利把女兒叫過去,給了她兩張存摺,"這裏一張有三萬,一張有五萬,加起來剛好八萬塊錢,你拿去把借的醫藥費還上。"

    "沒必要的,爸,錢是我墊的,不是借的。"米婭不肯要。

    "爸爸還不瞭解你嗎?工作沒多久,身上有八千還像,八萬不可能,這錢拿着,欠人錢不好,必須趕緊還上。"

    "真的不要,爸,錢的事我會解決。"

    "你不要的話,爸爸要生氣了,別人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你馬上去還掉,聽話!"米利很堅決,米媽媽在旁邊幫腔,"婭婭,你爸說的對,你趕緊收下,把人錢還上。咱有這個錢爲什麼不還上呢?做人不能不厚道。"

    一再推讓,手裏還是被塞了兩張存摺,米婭握緊拳,心中堵的難受,怪她沒用,畢業到現在連八萬塊都拿不出來。

    教育局依然不太忙碌,上班時間本來大家就懶懶散散的,又快過年了,孫局今天不在單位,更沒有多少人有心思工作,有磕瓜子聊天的,有在電腦上玩遊戲的,還有兩個乾脆下起了棋。

    米婭坐的位置靠牆角,背後就是牆,相對偏僻,平常從不幹與工作無關的事,因爲牽掛着賺錢養家,猶豫半晌,鼠標點擊瀏覽器,登上了網絡。

    因爲之前有信譽,不到半個小時,她就接到了一個活,待遇一千,比以前的報酬高多了,她記下來,單位電腦配置不夠,得回家用家裏的電腦做。下午又找了兩家,待遇也是各一千,這樣加起來就有三千,她暗暗高興,但時間緊迫,要抓緊做。

    傍晚快下班,她猶豫着要不要聯繫上秦桑巖,程珞打來電話,"姐,我在飛機場,你要不要過來接我?"

    "好。"她下了樓,同事們已經全走光了,大門口她看到了一輛眼熟的車,榮威950。

    秦桑巖嗓音中帶着慣有的冷清:"舍的出現了?"

    她頓了一下,寒聲說:"你可是剛剛跟司徒嬌離婚,出現在這兒不怕風言風語?"

    "我有什麼好怕的,司徒嬌已經有了比我更好的選擇。"秦桑巖一手撐在打開的車門上,朝她努脣:"上車。"

    故弄玄虛,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米婭僵着一張嬌臉,站着沒動:"不必了,我還有事。"隨即衝到馬路上攔了一輛的士。

    秦桑巖頓時血氣上涌,衝上去把她抱起來直接塞到車內,米婭回過神來,手剛碰到門還沒來得及拉開,就聽到"啪"一聲——他按了控制鍵,直接把車門落了鎖。

    "秦桑巖,你瘋了,這裏可是在單位門口,你想讓教育局和國土局的人全看見嗎?"她雙眼冒火。

    把她鎖在一個空間裏,他終於不再那麼暴躁,長臂一勾輕輕鬆鬆將她制在懷裏,俯身貼在她耳邊上說:"怕讓人看見的是你,不是我。"

    米婭被他緊緊壓在胸前,又掙扎不開,冷聲說:"是啊,你如今攀上了程池那顆大樹,有錢又有勢,以後走路都是橫的,出了什麼事都能擺的平,怕什麼。"

    手指撫上她的眼角,他冷然一笑:"你真以爲我稀罕秦程兩家聯姻?"

    "不稀罕,那你還和程池狼狽爲奸幹什麼,別說你是衝着我這個人而來的,那樣會讓我想吐。"她毫不留情的挖苦嘲諷。

    他目光犀利的如同鷹爪在她臉上一點點的刮,嘴裏卻笑的開懷:"好一張利嘴,我就知道你那溫順的樣子是假象,一等放出你養父母,你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偏偏我還就喜歡,一天不見到你這副樣子,我就難受。"

    "哦?是嗎?那你還真是變態,明明知道我恨你,偏偏要擺在眼皮子底下,不是變態是什麼?"

    "我變態?是嗎?那我們就來做些變態的事。"他邪惡的笑着,不足一秒的時間野獸一樣咬住了她的脣。

    完全不是激情的熱吻,是咬,真心的疼,這是他蓄謀已久的,他等了近一個月她才現身,明明在民政局大廳她答應的好好的,三天後搬過去和他同住,可一扭頭她就反悔,他知道她去盡孝了,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他氣的是她壓根沒把他這個丈夫放在眼裏,連說一聲都沒有。

    知道她今天銷假上班,昨晚他在腦海裏想了一整晚,想着怎麼給她教訓,打定主意要她疼。

    咬了還不算,他還扯,咬牛皮糖一樣,她可憐的顫抖的脣被拉的很長,幾乎要被扯斷,疼痛使她的眼淚瞬間涌出來,順着臉頰滑過被他緊咬不放的傷口,針刺的她嗚咽,奮力推他。

    他心滿意足的鬆了口,舌頭把脣角沾着的她的血腥捲到嘴裏品嚐,手指無情的按在她的傷口上,冷言冷語:"不是決定了要在這段婚姻裏和我對着幹嗎,怎麼這點疼就受不了,以後你可怎麼辦,我還等着一場場彼此折磨的好戲呢。"

    "秦桑巖,你真不是個男人,除了用男女懸殊的力量欺負我之外,你還會什麼?"她顧不上擦眼淚,脣上疼的麻木起來,已經腫了,口腔裏的血腥味濃,全是脣上的傷口淌出來的,用手背把嘴角的血抹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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