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想好事,人家秦家就這一個兒子,捨得給你?米婭實在看不慣程池那副嘴臉,沉默着一徑切着盤中的牛排。牛排,牛排,又是牛排,程家晚餐從沒見過一顆米飯,天天喫牛排,喫的她都想吐,都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偏要搞崇洋媚外那一套,不知所謂!難道喫牛排長大的外國人就比中國人強嗎?

    米婭氣憤的想着心事,連程池叫她都沒聽見,最後是秦桑巖在對面用低醇的嗓音喚她:"婭婭,婭婭..."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小名,她全身打了一個戰慄,擡起臉,不由一愣。

    程池在旁邊以近似通知的口氣說:"這個週末兩方家長會碰個面,商量婚期,到時候你穿的漂亮點,雖說你秦叔叔挺喜歡你的,但也不能失了禮數。"

    "嗯。"米婭咀嚼裏嘴裏的牛排,輕描淡寫的應了一聲。

    晚飯後各自回房間,等秦桑巖進了浴室,米婭去找程珞,拉他到樓下的琴室詳細問起來,"老實交代,高爽的表妹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就是同學唄,怎麼了?"程珞死鴨子嘴扁。

    "還怎麼了,高爽今天跟我說了你們倆的事,他問你你是怎麼想的,什麼時候給他表妹一個名分?"

    程珞一臉無辜的表情當即一變,皺着眉笑開了:"沒怎麼,就談個戀愛唄,大學期間誰沒談過啊,眼看還有一學期要畢業了,我還沒做好準備,他們家非得讓我負責,你說我能怎麼辦?"

    她沉思的問:"我只問你喜不喜歡這個女孩?"

    "喜歡啊,不喜歡我談戀愛幹什麼?"

    她反問:"喜歡到什麼程度?"

    "就是愛唄,一天不見就想...的那種。"程珞平日皮糙肉厚的,一談起這種事倒臉紅起來。

    米婭垂眸思考片刻,給出了建議:"那就抓緊吧,女孩其實要的不是名分,是安全感,你看你好歹是程氏未來的繼承人,又長的不錯,馬上即將畢業,人家女孩緊張你,怕你跑掉也是應該的,換作是我,我也會這麼想。"

    "那怎麼辦?總不能要我馬上娶她吧,程池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他早給我安排了一門親事,等我一畢業就談婚論嫁,如果被程池知道我偷偷談戀愛,還不玩陰的,對付她嗎?"

    "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我的打算就是暫時隱瞞下來,她們家那方面我悄悄去訂婚,給她們喫個定心丸,等過兩年程池老了,我也慢慢有了實力,在程氏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再提婚事,到那時程池想阻止都不可能。"

    程珞的打算是當前最穩妥的,米婭點頭同意,"那你做的隱蔽點,千萬不要被程池嗅出點什麼風聲。還有這些錢還你。"把養父給的兩張存摺從口袋裏掏出來,"這裏有八萬,上次你給我的是十萬,用掉還有兩萬,在我這張卡里,一塊兒給你。"

    "你最近手頭緊,需要用錢就留着用吧。"程珞搖頭。

    米婭沒要,把幾張卡塞到他口袋裏:"你去訂婚難不成空着兩手去嗎?你現在也是缺錢的時候,記的給女孩買點首飾什麼的,這是訂婚中必須的一項儀式。"

    程珞嘆了口氣,眼中卻笑意盎然:"女人真麻煩。"

    米婭不屑的哼道:"女人不麻煩,買些首飾哄哄就好,哪像你們男人,個個野心大,什麼都想要。"

    "聽你一副怨婦的口氣,你說的是秦桑巖吧?我可和他不是一路人,我對程氏沒興趣,不過是攝於程池的淫威,不得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什麼程氏繼承人,我壓根不稀罕,你等着吧,總有一天我會擺脫程池,另起爐竈,去開一家真正屬於我的公司,然後打敗程池,打敗程氏,替你出一口惡氣。"程珞揚着頭,鬥志昂揚的模樣。

    "野心不小,那我可等着看程池的下場。"米婭相信弟弟的實力,但程池樹大根深,想要扳倒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一切還得從長計議,只要有機會,她一定竭盡所能給予支持。

    按時間算秦桑巖應該洗完澡了,米婭往門外走,想起了什麼,回身問:"你知不知道秦桑巖怎麼會有程氏那麼多的股份?就算他曾在程氏做出驕人的成績,程池想給他股份也不可能給那麼多。"

    "這個我不清楚,我也曾問過秦桑巖,他只說是人送的,我不相信,哪個傻瓜肯送這麼大份的股東給他,程池更不要提了,巴不得所有股份都是他的,這點我也奇怪。"程珞對此同樣困惑不解。

    程珞和他雖曾是哥們,但在程珞面前,秦桑巖的有些祕密依然保留,米婭邊上樓,邊思考,上次置他於死地的計劃沒有成功,一敗塗地的原因,她總結過,主要是沒有考慮周全,沒想到程池會插手,這一次她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她要一點點的把他身邊的人物關係摸的清楚,只有徹底摸清下手纔會百發百中。

    是人都有軟肋,拜他和程池所賜,是他們教會了她如何抓住一個人的軟肋,讓對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乖乖往下好的套裏鑽。

    不急,網她會慢慢織,仇,她一定會報。

    臥室門掩着,輕輕推開,就看到洗完澡在換衣服的秦桑巖,他全身只有一件-內褲,正在穿睡衣。

    米婭頓生捉弄之心,躡着腳悄無聲息走過去,來到他身後,他沒察覺,她正準備從他身邊掠過,嚇他一下,再裝作無心一樣直接坐到對面的電腦桌前。

    就在她已經接近他之際,他敏捷的回過身,抓了她個正着,本來嚇人的人倒被嚇了一跳,原本警惕的秦桑巖看到是她之後表情瞬間一柔,把她摟到胸前,"想嚇我?"

    "我是去電腦那兒,嚇你做什麼?"她指着他後面的電腦。

    他捉住她的指尖,"秦太太你幾歲了?還玩這種小孩的把戲。"

    "不信拉倒。"她說完轉身向浴室。

    走了兩步被他撈回來,"你得給我一個晚安吻。"

    "我沒刷牙。"

    "我也沒刷。"他說的慢條斯理卻志在必得。

    眼看他要湊過來,她索性把臉扭過去,"不行,刷完再說...唔..."被堵住了嘴,吻了足有一分鐘,他才滿意的結束。

    隨後她感到身體一輕,他抱她起來,讓她雙手搭在他脖子上,雙腿夾在他腰上,曖昧的姿勢令她瞪起眼,有些凶神惡煞的樣子,"做什麼?"

    他卻毫不顧忌,雙手托住她的臀部,"不是說沒刷牙的嗎?正好一起。"

    "我要先洗澡。"

    "我幫你放洗澡水。"

    "我來例假了,只能淋浴。"

    "那更好,我在旁邊等你。"

    米婭沒轍,心想,隨他吧,又不是第一次認識這無賴。

    進去之後又後悔了,她得在他面前脫衣服,一想到曾在浴室裏發生的一切,雖然不是在同一個浴室,但每一個地方都彷彿留下他縱-欲的痕跡,頓時渾身發抖。

    "怎麼不脫了,要我幫你?"他說的是疑問句,手指卻摸上她的衣領,衣服裏的風景令他眯起眼,這是獵人即將享受饕餮盛宴前興奮的眼神...

    卻在這時,耳邊傳來尖銳的手機鈴聲,米婭推開他,"你的電話。"

    他撇撇脣,刮過她的鼻尖:"等我回來再洗。"

    一等他走出去,她三兩下脫了衣服,悄悄把浴室反鎖,然後把水聲開到最大,舒服的洗起來。

    秦桑巖跑到門後的衣帽架那兒,從掛在上面的外套口袋裏翻出手機接聽。

    他的神智還留在方纔那香軟的嬌軀上,直到手機那端傳來養母的第三遍呼喚:"巖兒,你在聽嗎?巖兒..."

    "我在聽,您說。"他拍了拍額頭,接了話。

    "我今天聽你爸說你要結婚了,對象是程家的女孩,說叫米婭,是那個米婭嗎?媽都被搞糊塗了,程家的女孩不是姓程的嗎?我問多了你爸不高興,我不敢再問,只好來問你。"秦夫人的聲音中透着軟弱與無力。

    "爸說的沒錯,媽,我是打算再婚了,娶的是米婭,就是您認識的那個,她的親生父親是程池。"

    "你...你不是前幾天才和司徒嬌離婚的嗎?怎麼又要結婚了?"秦夫人有點替兒子着急,"司徒嬌的這門婚事我和你爸本來就不看好,你看看這才半年不到就離了,這一次結婚你得慎重啊,孩子,婚姻大事馬虎不得。"

    "我心中有數,媽,爸已經同意了。"不知道該怎麼和母親說,不得已他搬出了秦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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