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楚菲如今是孕婦,一個人去醫院不安全,米婭不假思索:"你在那兒不要亂走,我在附近,趕過去差不多十分鐘,你等我。"

    趕到母子醫院的時候,米婭很容易在一羣來來回回的孕婦中看到了傅楚菲高瘦的身影,一看到米婭,傅楚菲眼淚就來了,緊緊拉住米婭的手:"姐。"

    "吵架了?"米婭看傅楚菲像是哭過,眼圈紅紅的,"是不是程珞那小子欺負你了?有什麼委屈你跟我說,我替你出頭,太過分了,你是孕婦,他怎麼能這麼不負責,讓你一個人來醫院做檢查。"

    "姐,你別生氣,其實也沒這麼嚴重。"傅楚菲手裏拿着掛號單,坐到大廳前的椅子上,盯着排號的屏幕,生怕叫到自己沒注意,導致錯過了。

    "我看看。"米婭畢竟曾懷過孕,做過檢查,把傅楚菲手中的掛號單拿來比對屏幕上的,"不着急,前面還有二十個呢。"

    在米婭詢問的眼神下,傅楚菲說出了實情:"今天來檢查前,我跟程珞說我說他父親怎麼說是我們的長輩,是寶寶的爺爺,等以後寶寶出世了怎麼辦?不可能一直對他父親避而不見,於是我就建議不如跟他回家見他父親,不管他父親喜不喜歡我,我身爲晚輩去見長輩這是尊重,因爲怎麼說是我們不對,領證這麼大的事也沒跟他父親說。姐,你說是嗎?"

    米婭沒有直接回答,反問:"程珞怎麼說?"

    "他說現在還不到時候,我就追問什麼時候纔是時候,寶寶快兩個月了,我的肚子不等人,他就生氣了,說是爲我和寶寶好我怎麼不體諒,我一氣之下就乘他去洗手間的時候跑了出來。"傅楚菲說完一臉的委屈,"姐,你說我到底惹他哪裏了,他平日脾氣很好的,一提到這事他就不願意多說,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米婭靜了稍許,換了種口氣說:"楚菲,這麼跟你說吧,程珞是個男人,他有他的煩心事,也有他的考慮,他不告訴你不是刻意瞞着你,是不想讓你煩惱,他想保護你和寶寶。當然我說這些話不是站在是他姐姐的角度,我是站在客觀的角度來看這個問題,你不要多想,兩口子在一起哪有不磕碰,不吵架鬥嘴的,不傷感情就好。"

    "姐,你不說我也知道,他是擔心他父親不接受我,怕他父親對我和寶寶不利,可是你想想,這個問題不解決,就一直是他們父子間的疙瘩,難道真要站在敵人的位置去處理,最後弄的不歡而散嗎?人心是肉長的,他父親再怎麼心狠,不會不認他孫子,不會不要兒子,你說我說的對嗎?"

    "你說的對。"米婭思考了半晌,笑了笑,"程珞是被前陣子我和程池之間的鬥爭弄怕了,他纔會怕程池把手伸到你身上,按你說的也沒有錯,不能怕什麼就躲什麼,躲解決不了問題的根本,最好是想辦法去解決。"

    兩個正說着,大門口衝進來一個身影,不是程珞還有誰。

    "菲兒,你在這兒就好!"程珞俊臉上滿是慌亂,看到傅楚菲後停下大口大口喘氣,傅楚菲跟沒看見似的把冷臉一撇。

    程珞嘻笑着臉剛想湊上去,這纔看到旁邊的米婭,愣住了:"姐,你怎麼也在這兒?"

    "怎麼,我就不能在這兒?"米婭揪住程珞的衣領,把他高高的身子拉下來,再轉到傅楚菲那兒:"看把你老婆欺負的,這麼好的女孩你不懂的珍惜,一天到晚瞎折騰什麼,還不道歉?"

    "是,是,菲兒,我錯了,我這不是馬上趕過來向你認錯來了嗎?"程珞轉的也快,一下子往傅楚菲面前一蹲,低聲下氣的哄起來,"你說你一聲不吭跑出來,我找了半天沒找到,急死了..."

    傅楚菲斜眼瞪着程珞:"你是擔心我肚子裏的寶寶,不是擔心我吧?"

    "看你說哪兒的話,你當然最重要了,如果沒有你哪來的寶寶,你看這附近的孕婦一個個都是一臉平和,你可不能生氣,這樣對寶寶不好,等以後寶寶出世也像你這樣皺着個眉頭跟老頭子似的,到時候看你怎麼辦?"程珞邊說邊癟着嘴,拉下眉毛,扮起了老人。

    "撲哧——"傅楚菲一下就被逗笑了,打了程珞一記:"討厭,我家寶寶纔沒你說的這麼醜..."

    看着小兩口子和好如初,米婭笑着搖搖頭默默離開,包裏手機響個不停,又是秦桑巖的電話,躲也不是辦法,她接起來。

    "天,你總算肯接我電話了,婭婭,你在哪兒?"

    沒有質問,他的語氣中滿滿的是擔憂,她輕聲回答:"我在母子醫院。"

    "你別亂跑,我去接你。"他沒追問她爲什麼跑到那兒,火速掛了電話。

    秦桑巖來的很快,她在醫院門口站了一會手腳有些冰冷,一進到有暖氣的車裏不禁舒服一些,脫掉手套。

    他順手幫她把手套放到後座,見她脖子上繫着厚厚的圍巾便說:"把圍巾也脫了,裏外溫差大,到時候容易感冒。"

    她躊躇了一下,不自在的拉拉圍巾,搖頭:"不用了。"

    米婭心中說不出來的複雜,沒敢看他,他沒勉強,靜靜開車。寂靜的車廂內,他的輪廓比往常更明晰,觸手可及,她卻覺得他的存在是個壓力,順手按了廣播,此刻在播晚間新聞,國內新聞已經播完,正在播國際新聞,播的是在印度強-奸案頻發,女性深受其害卻無力申訴,緣於印度國內嚴格的等級制度及重男輕女的思想,警方或法院往往只對嫌犯從輕發落,導致犯罪份子越來越猖狂。

    男主持的聲音充滿了激憤,米婭聽的心驚肉跳,手心冒汗,猶豫了一會,她脫口而出:"桑巖,我問你件事。"

    "什麼?"

    "如果,我是說如果這種事發生在我身上,你會怎麼做?還會要我嗎?"

    "這又不是在印度。"他忍不住笑笑,見她緊繃着面孔,便嘆了口氣回答:"這得看是你自願的還是被迫的,如果是被迫的我會要你,並且嚴懲兇手。"

    "真的?沒有騙我?"她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盯着他。

    他臉上絲毫沒有虛情假意,顯的情真意切:"我騙你幹什麼,倘若事情真的發生了,你是受害者,我再踩上一腳豈不是太不是男人?正如這新聞裏所說,強-奸犯受罰極輕,反而是受害女性被人們吹毛求疵的指責行爲不檢衣帽不端等才導致的案件發生,這簡直是歪理!"

    她咬起脣。

    他靠在座椅上回望她,不輕不重的低問:"犯罪者是司徒政麼?"

    他的眼神亮的可怕,彷彿洞悉一切,這樣的神色令她提心吊膽,盯着他握住方向盤的雙手看了一會,纔回:"如果我說是,我的第一次不是我自願的,我中了他的圈套,你會相信嗎?"

    "我信。"他的嗓音前所未有的堅定執着,緊緊拉住她的手,低低的說:"傻女人,你就爲了這件事躲了我一下午?是不是碰上他了,他和你說了什麼?是不是欺負你了?"

    她下意識的咬起破皮的脣,低下頭輕輕扯開脖子上的圍巾,他盯着那上面密佈的吻痕,突兀的踩了剎車:"是他下午做的?"

    看了他一眼,她欲言又止。

    他瞳眸猛縮,面寒如冰,猛的踹了一下車,怒道:"該死的司徒!看我不弄死他。"

    米婭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僵硬如寒冰,下意識一縮,他回握住她的手,面容稍緩和一些:"我是不是嚇着你了?"

    她搖頭。

    "你沒有錯,錯的人是司徒政,婭婭,你放心,司徒政如果想用這個來挑撥我和你的關係,他就大錯特錯了,我不會讓他得逞的。"他面孔冷峻,咬着牙。

    米婭蠕動嘴脣,原想告訴他司徒政變態的收集了她的處-女血,最後一刻卻覺得既然已經說清第一次非她自願,那麼那瓶處-女血就沒了意義。

    他開車送她回別墅,給她放熱水,拿來睡衣:"好好洗個澡,睡一覺,明天醒來什麼事都會忘掉。"

    泡了有半個小時,米婭才感覺舒服一些,把身子沖洗乾淨,裹上睡衣出去,秀髮上滴着水,一張豔麗的小臉被蒸氣熨的粉紅嬌美。

    "晚上要不要去看媽?"

    他禁不住伸手捏着她的臉,感受着那粉嫩的觸鹹:"用不着,我已經打過電話,媽那兒有特護,餓不餓,我下了一些水餃。"

    "你還會包水餃?"米婭驚奇起來。

    "這麼短的時間哪來得及包,是速凍的。"秦桑巖把水餃從鍋裏撈出來盛在盤子裏,端到餐桌上,把一雙筷子遞給她:"你想喫新鮮的也容易,下次有空我包給你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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