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婭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自己這時候的心情,四肢冰冷,又如吊巨石,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座位上的,只知道她剛一捱到桌邊,秦桑巖就回來了。

    他們緊靠着坐,他就坐在她身邊,他此時的氣息很穩,不見絲毫的紊亂,反而嘴角揚起新人慣有的微笑,舉起酒杯,站起來先向同桌的長輩敬酒。

    "婭婭,發什麼呆。"他提醒着呆坐在椅子上的她,臉上泛起無可挑剔的笑容,轉向她的雙眸卻如同鉤子般鋒利,令人遍體生寒。

    在她的記憶中,他這樣如同帶了面具一樣的笑臉只有在怒極時纔會有,看的她沒來由的心尖一寒,呼吸失了節奏,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舉起酒杯站起來,對已經起身舉杯的衆長輩說:"對不起,我太累了,反應有些遲鈍。"

    "不打緊,不打緊,結婚最累的就是新娘和新郎,以後你們好好過日子,相親相愛,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就高興了。"說話的是秦滔的哥哥,秦桑巖的大伯。

    大喜的日子爲表誠意新郎手中自然要端着白酒,衆人碰杯後,他必須一飲而盡,新娘可以輕啜一口,明明是飲料,宴會大廳內的暖氣也開的足,米婭卻感覺喉口涼透。

    從主桌上離開,挨個到每桌敬酒,新娘不僅要敬酒,還要給男親友們發煙,點菸,有人起鬨讓他們喝交杯酒,秦桑巖但笑不語,任他們折騰,而且來者不拒,通通滿足。到了教育局同事那一桌尤其鬧的厲害,衆人非要他們嘴對嘴互喂對方,米婭不幹,被人從後面一推,一個不留神往他懷裏扎。

    他手臂伸展,接她個滿懷,含一大口白酒,攫住她下顎,在衆人的口哨聲和笑聲中,嘴對嘴親了上去。

    滿腹心事,米婭無法帶着面具虛與委蛇,被他突如其來的一鬧,嗆的咳嗽起來,冰涼的舌尖探進來,當着衆人的面與她**起來。同事們本來就是鬧着玩的,圖個高興,想不到他們來真的,個個看的目瞪口呆。

    他表現的越真,她越覺頭皮發麻,背脊一片發涼,來不及反應,腰上的手已經驀地鬆開,牽着她的手來到下一桌。

    米婭受不了他這樣,她寧肯他質問她,怒罵她,也好過這樣無形的拿鞭子抽她的身體,抽出一道道看不見的傷口,讓她疼痛的同時心驚肉跳,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麼。

    在去往最後一桌的途中,她放慢步子,試着掰開他捉在她手腕上的大手:"有話好好說行嗎?"

    他似乎笑了,脣貼在她頰邊,吹出一陣酒氣,聲音卻清楚,不帶一分醉意,"什麼話?老婆,我怎麼不知道我要和你說什麼?"

    她心中一緊,不自覺的生出一絲無力感:"我可以解釋的,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親愛的,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來,還有一桌,敬完我們就回去。"作爲今天的新郎官他一臉的春風得意,絲毫沒有怒意,可她幾乎可以看見怒火就藏在他這面容之下,足有三丈那麼高。

    米婭無比氣餒,他這樣比殺了她還難受,就在她轉身面對最後一桌客人的時候,後背突然一涼,然後有液體順着她的衣領向下流淌。

    "呀——"鄰座的女客看着她身後,霍然站起來,低聲驚呼。

    她慌忙去摸後背的旗袍,秦桑巖手中剛倒上的白酒只剩一半,見大家看他,醉意朦朧的來了一句:"抱歉,不小心酒灑了。"

    親友們笑起來,只當是新郎官喝糊塗了所致,沒人會知道這是刻意爲之。

    有女客趕緊遞餐巾給她,他也取來餐巾爲她擦拭,無奈冰涼的液體流進衣服裏,不方便當着衆人的面擦,她忍着不適大步往洗手間方向走。

    到了洗手間,動手拉下旗袍後背的拉鍊,兩隻手上下困難的摺疊配合着擦拭,皮膚上擦乾,可衣服後面全溼了,如果有電吹風就好了,可以暫時吹乾一些。

    喫力的慢慢拉拉鍊,她準備出去叫程珞,此時洗手間的門被推開,秦桑巖動作快,反手關上門。

    她只來得及拉到一半,他已經來到她身後,她被困在洗手檯與他之間。

    他低頭嗅着她後背的酒味:"嗯,比香水好聞多了。"說完竟用舌尖去舔。

    "有話好好說,我們不要鬧好不好?今天是我們的大喜日子,何必鬧的不愉快。"她此時怕的要命,藏在腿側的雙手都已握拳。

    他手掐着她的腰眼,啃噬她瘦削的頸肩,語氣似在哄着愛人:"乖,給我親親,想你了。"

    然,沒等她有所迴應,他就去啃她的肩,她拼命呼吸,胸口起伏,刀剜般劇痛,頭偏開去,強忍住。

    此刻,她只想和他打開天窗說亮話,偏偏又不敢貿然提,任由他胡作非爲,以爲他會適可而止,可事與願違,他變本加厲,手開始不安分,拉開她旗袍的拉鍊,冰冷的指腹彷彿利箭劃開皮膚,順着她的脊椎尾部,企圖侵入她光潔的臀部。

    她已忍無可忍,抓住他的手,儘量柔着嗓音商量:"還有一桌酒沒敬,敬完酒行嗎?"

    他的手一扭轉,轉眼又將她困住,他看着鏡中她露出大片雪白皮膚的後背,讚歎的口吻笑:"這身子真是漂亮,男人見了無不臣服,一定能賣不少錢。"

    終於引到了正題,她的身子在他幽黑的目光下細細顫抖,深深呼吸,低聲說:"聽我解釋好嗎?桑巖,我..."

    "解釋什麼?"他淺笑,冷眸陷入一片黑色,像極無底深潭,"解釋你隱瞞了我,解釋你的第一次其實不是被司徒政算計,而是你自願拿出去賣的,解釋你賣完後高風亮節,居然連錢都不要。人家司徒政可是個合格的嫖-客,嫖-宿還知道大方的付個嫖-宿費,你多好,乾脆不要,真是貞節的可以!嗯,是不是?"

    她聽的毛骨悚然,又不知無從解釋起,噎聲道:"不是,我看到葵姨給我司徒政的資料,就想到接近司徒政,讓他幫我向司徒衝求助,我養父被人騙,欠了..."

    "欠了錢?中了仙人跳?"他接話道,語氣近乎帶笑,她張了張脣,發現不管自己再怎麼解釋,他已經定了自己的罪,她的解釋等於掩飾。

    "怎麼不說了,我等着聽呢。"他捉住她的臉,目光一瞬不瞬,竟然出口安撫她,"別擔心,我是不會在衆人面前揭露出你有多骯髒,因爲那樣我也會很丟臉,我娶回家,想精心呵護一生的女人原來是隻破鞋..."

    他憑什麼只聽一面之詞,寧可信外人的話,也不信她,米婭幾乎要失笑出聲,深深看着他,嘴脣緊咬。

    "剛剛不是還有很多話要說,怎麼這會兒啞巴了?"他陰冷的笑着,攔腰抱起她,要她坐到洗手檯面上,在她來不及驚呼的情況下,他的手已拉住她旗袍的布料,猛的朝兩邊一撕扯。

    "你..."她本能想躲,推開他,剛碰到他,他就盯着她的內-衣釦威脅說:"需要我連這個也脫掉?"

    他的眼神像個飲血的魔鬼,她顫抖着抱住上身,那是她最不堪的過往,他憑什麼不問清楚就判了她的罪,屈辱加絕望使她像個被激怒的貓,嘶聲說:"秦桑巖,你可以悔婚,也可以罵我下賤,但不要羞辱我..."

    "羞辱你?我怎麼羞辱你了?"他的指尖挑起耷拉在她腰間的破碎旗袍,冷冷的嘲笑:"你的身體不就是用來賣的嗎?還怕露出來?你嫁給我,不就是想長期賣給我,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羞辱還遠遠談不上。"

    敵不過他的力氣,看着他把腰間的旗袍也撕壞,從她身上剝下,隨手扔到角落,她差點咬碎牙,哆嗦着出聲:"你說我羞辱了你,你又何嘗沒有羞辱我,你明明不信我,明明防着我,派人跟蹤我,還裝作信任我,和我恩愛無比的樣子,說我虛僞,你又好到哪裏去?"

    "跟蹤?把話說清楚!"他擡起頭,手指勾上她蕾絲內-褲的邊緣,看着她在恐慌中發抖。

    她冷着臉:"還要我明說嗎?那個U盤..."

    他一雙精光的眸子微微眯起,鄙夷的看她,譏笑道:"U盤是司徒政寄給我的,我沒有看,你倒看了,你這樣不是心虛是什麼?"

    "我是從垃圾桶裏撿到的,不是從別的地方特意翻到的..."迎着他冰冷的視線,米婭知道再解釋也沒用,他們之間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何必浪費口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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